到了第二天,云觅一大早上去了补习班。
等到下午下课了后,便回到住处做饼干。
这饼干,还是先前两个女儿吵嚷着想要吃,她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好在味道还不错。
倚靠在餐桌上,云觅看着烤箱的时间即将归零,屋子里面飘散出奶香的味道。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给沈锦言打去电话。
自打昨天那通电话没有被接通后,两个人就没再联系。
一想到三个孩子所说,沈锦言在老宅遇到的情况,她就觉得有些无力。
虽然她不清楚,沈家内部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从沈锦言目前的身份和昨天的反应也看得出,她没有这个能力去更改。
说难听些,沈锦言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就是来自她……
再次拨通了那个已经背下来的号码,云觅屏住呼吸,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只是这一次,电话没有被挂断,而是许久无人接听。
“是在开会么,还是故意不接电话……”
叮的一声,烤箱的时间到了。
云觅回过神,压下心中的不安,将手机收好后,带着烤好的饼干去了医院。
她先是给孩子们留下一部分饼干,又忙碌了一圈后,便急忙地赶往沈氏集团。
结果刚到大门口,还没进到大厅,就被前台的接待人员给拦住了。
“您好,这位女士,您有预约吗?”
云觅在沈氏集团一共也没上几天的班,工作人员不认识她,也是理所应当。
“我是公司的员工后勤,做保洁的,不过,我最近一段时间在休假,工牌也没带。”
“我今天是来找沈总的,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说,我可以进去吧。”
云觅说话轻声低语,让前台的工作人员,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可她却摇了摇头。
“既然你在休假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你们部门的主管。”
“要是直接放你进去找沈总的话,真有什么误会和责任的,我可承担不起啊。”
前台人员噙着笑开口,可在休息区的员工,听到这话,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既然是保洁的,还在休假,那来找总裁干什么?你就算是离职,也不用他盖章啊。”
“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想着攀高枝儿啊,真是的,这公司里单身的女性,十个有八个都对沈总有好感,可没有几个像你这么胆子大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女职员的酸言冷语,让云觅的脸色微变,却并不在意。
毕竟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听到的,比还要难听百倍。
前台员工,倒是略微不满的瞪了一眼这女职工,又对云觅点了点头。
“姐姐,实在是抱歉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权利。”
“要不然,你给你们主管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接你,带你去见沈总呢……”
云觅也不知道,沈氏集团的规矩这么多。
她以为,自己本来就是公司的员工,进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不想给旁人添麻烦,毕竟今天过来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儿。
她对着前台小姑娘客气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这个时间,沈锦言应该快要下班了吧。
她不想回到医院去等,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跟沈锦言商谈两个人感情的事……
云觅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寻找着总裁办公室的位置。
双手不由得抓紧了烘焙的盒子,里面的饼干还热气腾腾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赶不赶得上……”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的沈锦言,看着桌上堆砌如山的文案,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
云觅先前拨打的那通电话,他的确没有听到。
而此时,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
沈锦言应了一声,就见张泽成走了进来,手中又抱着几份文件。
“总裁,虽然咱们集团,对接官方下发的那几批项目是挺急的,但您也用不着这么赶啊。”
“您中午饭还没吃呢。”
听到张泽成的声音,沈锦言抬起头。
他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眉头轻挑,目光落在这人怀中的文件上。
“审批通过了?”
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又白说了,张泽成轻叹了一口气。
点点头,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总裁,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心情都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因为云姐啊?”
“我刚刚开车路过公司门口,转到地下室的时候,好像看到她在公司门口呢。”
沈锦言正准备要打开这几个新文件,听到张泽成的话,他动作不由得一停。
抬起头,带着几分诧异。
“你说什么?你说云觅在门口?”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被沈锦言这么一个反问,张泽成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他伸手抓了抓后脑,满脸尴尬。
“要不然,您给云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要真是的话,也别让她在外面干等着啊……”
沈锦言倒是十分认同张泽成这番话,虽然他对于昨天收到的那张照片,仍旧存有愠怒。
可他又不是几岁的孩子,犯不上真弄个冷暴力。
可就在他刚准备拿起手机的时候,市场部的主管突然跑了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
“总裁,官方那边打来电话,说要找您谈一谈,现在人正在线上,您过去一趟吧。”
沈锦言见状,神情一凛,直接绕过办公桌,跟主管赶去了市场部。
他没有注意到,在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屏幕亮起,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
两个小时之后,直到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沈锦言才回到办公室。
在迈入办公室的一瞬间,他将领带扯开,满脸的疲惫。
可这一抬头,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沈锦言拿起手机。
看到几个小时之前,有一通云觅的未接来电,这心像是被狠狠攥紧了似的。
行动大于理智,沈锦言快步跑出办公室,坐着专属电梯下了楼。
等电梯抵达一楼后,他横穿大厅,隔着几个布满雾气的玻璃,便瞧见了那个瘦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