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就见崔燕染衣裙流下鲜血,显然是要生了,或者是孩子要没了。
这可是关乎整个大漓的大事,就算是萧茹瑾都慌了,忙传唤:“太医!快叫太医!”
高台上萧青面色苍白,开口却是在质问萧茹瑾:
“太后,你做了何事!”
萧茹瑾一愣,嗤笑出声:“儿臣能做何事?”
“你心中清楚明白!”萧青阴沉一张脸,眸色闪烁尖锐的光芒。
“哀家同锦瑟丫头都是刚刚才到,整个长乐宫方才唯有你与太妃两人。若不是你对太妃做了手脚,她怎么胎动!”
“母后这心实在是过于偏颇。”
萧茹瑾弯唇,神色起了几分嘲弄,“这是在长乐宫,也是儿臣做宴邀请你们,儿臣是蠢,在自己的宫殿陷害他人?”
“儿臣到是觉得,太妃来宫宴之前去过母后的长信宫,难不成是早在晌午,就被人下了药?”
“胡闹!”
萧青怒极,“你是在怀疑哀家?!”
“儿臣不敢,只是觉得在廷尉大夫立案彻查以前,莫要平白无故污蔑任何人。”
“萧茹瑾!你这毒妇,心胸竟狭隘至此,就是你想残害我孙儿!”
萧青厉声训斥,站起身。
她这般模样,显然是要跟萧茹瑾撕破脸。
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萧茹瑾亦不会退缩。
本想开口怼回,这时一直在旁冷眼看待的盛亓竟然开了口:
“从崔太妃入长乐宫,她只碰过本王曾送给太后娘娘的千年山参,母后要怀疑太后,是在怀疑儿臣不成?”
轻轻一言,殿内倏然安静。
众人不可置信向盛亓方向看去。
盛亓身边站着的女人仍旧是萧锦瑟,她挽着盛亓肩膀,似乎也没想到男人会在这时维护萧茹瑾。
二人不是闹崩了吗?
现在是和好?
萧青见盛亓竟然为了女人都出声喊她“母后”了,面色更黑。
“冥昭王是何意??东宫之事,身为外男,是要维护已故皇兄的发妻不成?”
她话语尖锐,明显抓到了二人之间的奸情,有威胁的意味。
萧茹瑾心头坠沉,想开口解释,嘴唇蠕动时太医来到。
“太妃娘娘定要坚持住!”
“啊!孩儿!我的孩儿!”
崔燕染疼得要命,捂着高耸的肚皮,惊恐望着身下的血越来越多。
“为什么,萧茹瑾,你为什么”
她瞪着血红的眼,怨恨痛苦,不知所措。萧茹瑾神色肃穆,吩咐下人一同抬她入偏殿医治。
留下众人与萧青。
崔太妃都说了那般模棱两可的话了,萧青怒不可遏。
她今日似乎铁定心思要惩治萧茹瑾,宣布懿旨:“你们!现在就带着廷尉搜查长乐宫,崔太妃胎动定然跟这贱人有关!”
“萧皇太后!”
盛亓似乎也是真的动怒,刚训斥出声,萧锦瑟按住男人,眸子楚楚可怜。
“王爷,别”
她凑近盛亓身边不知耳语何事,男人脸色明明黑成了一块碳,却依旧强行忍下来。
最终,什么都没动作,让萧青搜宫。
萧茹瑾守了彻夜,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太医终于出来:
“启禀太后,小皇孙无大碍。”
萧茹瑾连忙凑近:“可是生了?”
老太医摇摇头:“并未,崔太妃当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惊了胎气,下身见红,但羊水还未破完,产期需再迟几日。”
听到这话,萧茹瑾松口气。
孩子没事就好。
但又蹙起眉头:“不干净的东西?若大的东宫,能有什么东西不净?”
“不净的东西多了去了!”
未等太医回答,忽然传来女人的怒声。
转头过去赫然是萧青。
萧青率领廷尉走来,在见到萧茹瑾时嗤笑:“太后,如今你当是找不到借口了罢!”
紧接着,看萧青朝宫人使了个眼色,有人朝萧茹瑾丢来一物。
萧茹瑾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巫蛊娃娃!
稻草绑住的小纸人上写了崔燕染的生辰八字与姓名,任谁看都是诅咒之术。
萧青眼中闪烁得意的光:“这可是廷尉大夫亲自在长乐宫找到此物,现在你有什么好解释!”
萧茹瑾皱眉,面色并不震惊,只道:“母后,儿臣什么都没做。”
“萧茹瑾,哀家虽也是萧家人,同你也有血缘亲疏,但先帝龙脉并非小事,你残害后宫嫔妃、专横善妒是事实。哀家做主东宫,不能不罚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茹瑾轻叹一口气,抬眸直视萧青。
“事到如今,母后不必遮遮掩掩,这巫蛊人偶到底从哪来、为何在儿臣宫中,你心中都清楚。萧青,你背叛了萧家,与崔家为伍,不觉得丢人吗?”
感受女人清冷的视线,萧青心头不由暗惊。
她长萧茹瑾二十来岁,曾经一直把这位嫡女当做操控的棋子,未曾多正眼瞧她。
现在萧青能知,萧茹瑾确实能够担当一句“大漓第一”。
但这又如何?
再美艳的花朵都需要滋养呵护,他们已经决定放弃萧茹瑾。
这个女人,已经没用了。
想到此,萧青沉下脸:“哀家听不懂你这疯女人在说何事。”
“来人!给哀家把萧茹瑾抓住,先关押冷宫,等明早廷尉向陛下呈情,残害皇室宗亲,按律当斩!”
倏然冲出一群羽林卫,不由分说抓住萧茹瑾将她按在地上。
萧茹瑾跪着身,眼神仍旧是带着不屈与倔强直视萧青。
“姑母!你已被崔自奇迷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萧家人,做得是忠于盛氏江山的臣事,你真的要同我站在对立之处?!”
萧青咬牙望着萧茹瑾,宽袍下手指捏紧。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不遵礼数的毒妇押进冷宫!”
“姑母!”
萧茹瑾最后仍旧想唤醒萧青,可是已经没用。
萧青冷冷看着人群离开的背影,心声念念,
阿瑾,我已出嫁,便是外家人。
无论坐稳皇帝的是谁,我只要他敬我为祖母。
许诺东宫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