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萧茹瑾还是在幽暗的地牢中,身边是男人怒气冲冲的训斥:“孩子没了?怎么回事!贱人!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事!”
女人嘤嘤哭泣:“王爷!妾身不知道啊,妾身真的不知这女人身上会有金壳蛊!她怎么能认识南疆皇室族人!”
南疆皇室?
萧茹瑾皱眉,虚弱从地上爬起,入眼是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血液。
她摸了摸,刺骨冰凉。
“盛柏松、芙媞,你们对哀家做了什么?”
发怒的男人正是瑞庆王,他气得浑身横肉都在颤抖,伸出手指辱骂萧茹瑾:“贱人,你也是贱人!居然你也认识会蛊术之人!”
萧茹瑾冷笑,其实不用二人解释,她大概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
她就在思索,就算想威胁盛亓,希望那人能够助盛柏松登上皇位,没必要将她一直关押在地牢里。
以盛亓残暴的性子,谁敢威胁他,下场只有死,就算现在会为了萧茹瑾暂且低头,但总有一天,那头猛虎会咬断所有敌人的咽喉。
再说,这二人凭什么以为萧茹瑾对盛亓就那么重要?愿意为个女人另择明君?
萧茹瑾自己也不会相信。
盛柏松与芙媞真正的计划,是在掳走萧茹瑾这些天,来控制住她。
使用南疆神乎其神的蛊术,叫萧茹瑾成为自己人,这般才万无一失。
萧茹瑾这么想着,凉凉问:“金壳蛊能够解除任何蛊毒,你们给我下了什么蛊?”
盛柏松冷哼,狠狠丢下他不久前还说最爱的女人芙媞。
“你倒是聪明,芙媞,你同太后娘娘好好讲讲!”
芙媞脸上都是泪水,脸颊红润,显然还有被殴打的痕迹。
“是幽魂,我用心头血饲养出的蛊虫,它会在寄生者最为薄弱心软时,吃空你所有思绪,从此以后只听我的命令。”
萧茹瑾忍不住淬骂一声:“毒辣!”
芙媞笑了笑:“毒辣又如何?你身上的金壳还是能够杀死我的蛊虫。母蛊死亡,我被反噬,暂且使用不出任何蛊术了,你满意了?”
“太后娘娘,卑妾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多年来大漓虽没有攻破南疆,可南疆皇室基本上死得死、亡得亡,我曾是南疆国十七公主,才能用血脉养出红色蛊虫,你身上的金壳蛊是谁给你的?”
这个问题也是萧茹瑾疑惑的,她凝望了芙媞绿色眼睛许久,轻蠕嘴唇。
“我的一位侍女,她跟你一样,拥有绿色眼睛。”
“原来如此。”
听见这话,芙媞怅然若失。
“在南疆,只有皇室宗亲才会有绿瞳,这是尊贵的象征。没想南疆国散、百姓流亡,还有我的血亲活着。”
不等芙媞悲伤太久,盛柏松扯住女人卷曲的发丝:“够了!贱人,我如此信你,以为你能为我带来这辈子梦寐以求的皇位,结果你也只是个废物!那可是盛亓的孩子啊!它没了,我还能拿谁威胁盛亓!单凭一个萧茹瑾?!”
萧茹瑾能感觉到孩子可能没了。
她本不想多想此事,谁想盛柏松非要提起,心疼到窒息。
小腹胀疼,腿上都是黏腻。
她都不敢掀开裙子看看,下身会是如何可怕的光景。
怪她,都怪她,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儿。
蒋神医说过孩儿跟她是一体同命,孩子死,她也会死。
如今她没事,或许是金壳的功效。
但这些血,定然是孩子没了的证据。
盛亓作为父亲,竟然直到孩子死都不会知晓它曾存在过
萧茹瑾咬牙,看向盛柏松有恨意和愤怒:“你当然可以不能用我威胁他,瑞庆王,你们是很聪明,犹如老天帮忙,自我到园林处,一步步将我算计。可惜啊,看来上天亦不是永远站在你身边,现在孩子没了,以盛亓的脾性,会喜欢我多久?”
“他也会恨我,恨我弄丢他唯一的血肉,介时冥昭王发怒,不仅一刀杀了你,也会杀了我。”
她说得上是实话,盛柏松瑟瑟发抖,更恨芙媞。
“啪!”
他打了地上女人一耳光:“怎么办?计划全完了!你是真摸清楚了?孩子没了?!”
芙媞怕也没想到,原来瑞庆王的爱也是虚无缥缈的。
曾经有多宠溺温柔,现在蛊术失效,他就有多暴躁无能。
她垂头,悲痛隐忍:“我并非大夫,医术只是曾经学蛊的时候看过一二,以我听脉的动静,未曾听见孕声。”
盛柏松怒吼:“那就是没了!总不能本王再抓个大夫来这!盛亓那小子已经在怀疑我了!”
或者说萧茹瑾失踪的第二日,那人就盯上了他。
盛亓暴怒,本想把瑞庆王宅邸杀个干净,还是崔珏从中劝阻,放下心思。
虽然放了,男人的势力一直在盛柏松周围盘旋,他明显能察觉到盛亓是在等待时机。
抓到任何证据,都会毫不留情叫他灭顶。
萧茹瑾在一旁冷冷看着,忽然开口:“我昏迷前昏迷的崔珏,是你们假扮的?”
气头上盛柏松怔愣了一瞬,似乎有些惊慌,很快掩饰。
“芙媞会易容。”
萧茹瑾抓住了他瞬间心虚,记在心下。
那崔珏确实不是本人,因为她对崔珏亦足够了解,才会识破这些人的计谋。
不是盛亓本人来接她,她怎会卸下心防真以为获救?
盛柏松以为萧茹瑾同盛亓之间羁绊并不多。
二人表现出来着实如此,甚至萧茹瑾下意识觉得,男人是恨她的。
但有一种默契,无关爱恨。
她只知道,她信盛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