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明天就走?”我一脸惊讶。
他转身看着我,“嗯,跟我接触时间长了,身上多少都会沾染晦气,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停留时间过长,基本办完事就走了,而且也不会再回来。”
他伸出手,“所以明早一别,以后就不会再见了。李顺生,跟你在一起合作这段时间,很愉快。”
听了这话,我心中不免一阵失落和伤感。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从端家的事,到大洼村的事,我们一起经历的事都挺难忘,本来想着以后深入接触,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别了。
我没有回应跟他握手,而是掏出手机递过去,“那就留个电话吧,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常联系。”
他把手收回去,笑着说道:“我不用手机。”
……
我真,挺无语的。
后来我才想起来那天他跟我打电话时用的就是公用电话。
他背起包,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边接过来边拎起上面的红绳看。
是一个木制的鲤鱼挂件。
“你我相识便是有缘,临走之前,这个送给你当作纪念吧!锦鲤可以保你平安,你就挂在你
那辆凶车上面。”
我握在手心里,两条小锦鲤雕刻的非常精致圆润,大小握在手心里正好。
看到他对我一个相识不到半个月的人如此上心,我心里一阵感动。
他继续说道:“你接触的怨气重,它对你有好处。你也可以在家养点锦鲤冲冲你身上的怨气。记住,养锦鲤一定要养单数,而且鱼缸不要放在房梁正下方或者卧室跟厨房里。”
我听着这一字一句的,眼角竟然湿润了。
周明突然有了一种老父亲般的感觉。
晚上,他住在我家休息一晚,明早走。
我们各自洗簌后便躺下了。
这几天几乎连续两三晚都没怎么睡觉,我头挨着枕头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被手机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吵醒,我坐起来一边找手机,冷不定朝屋子里面看。
“妈呀!我这是在哪儿?”
顿时我便惊醒了。
这是我家没错,但整齐干净的有点让我不敢相信。
就一晚上,整个屋子焕然一新,就像重新装修了一次。
我一边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放在耳边,一边欣赏我的‘新’家。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他是有金手指吗?怎么一宿功夫把我家彻底变了样
?”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怎么了顺生哥?你也睡丢了?”
听到吴明的声音,我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接通了。
“没,我在家呢!”
“那你刚才是……”
“奥,我没事,昨晚有个朋友在我家睡的。对了,你这次又丢在哪儿了?”
我寻思这大清早的他给我来电话,不用猜,准是又睡丢了。
听我这么一问,他‘哇’一下哭出声来,像是受了老大委屈。
“顺生哥,这次……这次我真差点被吓死了。我实在墓地醒过来的,周围全是墓碑……”
听他说完我有点脑仁疼。这些天也没遇到上我车的进行死亡循环的鬼混啊?他怎么会突然在坟地醒来?难道是有什么暗示吗?
“那你现在还在墓地吗?”
“顺生哥,你想我醒了看到周围都是墓碑,我还敢在那待吗?撒丫子我就跑出来了,可这周围一辆车都没有,我回不去啊!”
得,闹半天跟林婉仪一样,是拿我当专车司机了。
“行,那你用手机给我把定位发过来,我现在过去接你,今天我要接我姐回家,赶时间。”
本来不用这么急,但是我一想到周明已经走了,他布下的秘术最好早一点使用,时间长
了恐有变化。
再一个,屋子里这么干净,我怕我再自己多待两天,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躲也躲不过去了。
我赶紧穿衣洗漱,根据吴明发过来的定位一路赶过去。
他所在的是南山郊区的莲花公墓。
那地方非常偏远,除了清明时候拥挤,平时基本没有车往那边去。
我很好奇,他这次怎么会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快到定位的地点了,我远远看到吴明坐在一块石头上,穿着他头几次丢的时候穿过的那件小熊睡衣将睡衣的帽子套在脑袋上,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我一脚油门直接停在他面前,吴明看到我就像看到救世主似的,直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跟着上了车,只见他在后座上不停哆嗦,跟我说道。
“顺生哥,我……我早晚得被折腾死……”
一边说,牙齿还一边打颤。
我看着他的样子好笑,将暖风打开。
“黄来财不是说了,你命大,哪那么容易死?实在不行就让他再给你跳一段大神,写个符咒啥的。”
“拉倒吧!就他,跳也白跳!哥你说,那个女鬼,她是不是看上我了,一直缠着我?”
我刚要
回头跟他说些什么,车喇叭突然响起,周围整座山都很安静,这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我俩都被吓了一跳,我赶紧将车钥匙拔出来进行熄火,可喇叭声仍然停不下来。
吴明赶紧双手合十在脑门顶上开始拜。
“天灵灵,地灵灵,弟子刚才都是胡说,绝无冒犯之意!莫怪莫怪!”
说着,朝前面鞠了好几个躬。
他觉得应该是他刚才会女鬼说话不敬造成的。
直到一分钟左右,喇叭声停下来,吴明才长出一口气,往后座上一瘫,脸色惨白。
我也刚松口气,寻思仔细看看刚才是怎么回事,突然,车窗玻璃上有人‘砰砰’拍了两下,一只大手出现在眼前。
吴明吓得差点当场过去。
我刚才检查车子的时候,从倒车镜里看到有人过来,所以心里有准备。
我拉下车窗,那人火气很冲地对我俩喊道。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墓地是什么不知道吗?这里需要安静,清净,才能让死者安息,你们刚才弄出那么大动静,是要干嘛?这是对死者大不敬知道不?”
我观察来人,是个30岁左右的男性。
大概是墓地管理员吧。
我抬起头看他,注意到他肩膀上搭着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