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把圆脸年轻人给吓着了。
他支支吾吾,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村长是凶手。
我故作沉重的说道:“要不是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也不会怀疑到村长他老人家身上。”
圆脸年轻人看向我,紧张疑惑的问:“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眼睛眯了眯,笑道:“你想知道吗?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算了!”
圆脸年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连连摆手。
此时我们两人已经来到了下山的“佛香路”。
我这才想起问圆脸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他叫张孤存。
孤存……
孤独的生存么?
好名字。
我现在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好吧,我也是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同龄人,不应该这么称呼他,应该称他为张老弟。
“张老弟,我之前跟你说过一句封杀丘子坟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看了看我,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
我顿了顿,严肃的问道:“如果我真的打算封杀了这个习俗,你会接受得了,并且支持我吗?”
张孤存看着我,神色变幻不定,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说:“你不用告诉我你的想法,你把答案留在心里就行了。”
张孤存点了点头,低头不语了。
之后,两人不再多言。
经过小河的时候,张孤存看了一
眼原本摆放祭品的地方,发现那些鸡鸭鱼肉不见了,惊道:“我擦,河神的传说是真的!”
“什么河神传说?”
张孤存没有回答,而是马上走到了河边跪下,朝着河面磕了磕头。
完后他才起来对我说:“河神就是河里的神仙!我听老一辈的村民说过,有一年发大洪灾,原本我们村子都要被淹没了,结果河神大发神威,山上流下的洪水冲到了这条小河就停下了,没有淹向我们村!”
我摇了摇头,说道:“世界上没有鬼,也没有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这条河里有河神?有何依据?”
如果要想张孤存支持我的立场,那就得让他跟我意见一致。
现在他说出了河神传说,证明他还是迷信的。
我要让他去除迷信!
张孤存闻言,马上走到了原本摆放祭品的河边,指着那儿仅剩的三根佛香的香骨,说:“村长带我们过河时,在这儿给河神献祭,但是现在我们回来却发现祭品不见了!以前我就听人说过,河神会把祭品用河水卷走,没想到是真的!”
啥?祭品被河神给卷走了?
我愣了愣,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那个黑不溜秋的怪人的模样。
哪是河神把祭品卷走,分明就是那个怪人把食物偷去吃了!
我摇了摇头,说:“张老弟,你不要总是听风就是雨,把耳朵听到的东西当成
真的,我实话告诉你吧,祭品不是被河神卷走的,而是被一个怪人偷走的。”
张孤存一脸诧异的问道:“怪人?什么怪人?”
“一个浑身是黑毛,头发长得能拖地,不穿衣服的怪人。”
我有些疑惑,难道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怪物生活在这里吗?
我在坐牛村待了也没几天,就见到那个怪物三次了,按理说坐牛村的村民土生土长,生活在这里一辈子,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发现这个怪人。
张孤存听我描述完,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声嘀咕:“浑身黑毛,头发长得能拖地……”
嘀咕了一会儿,张孤存突然抬头一脸惊恐的看向我,惊讶的说道:“你说的难道是山神?!”
我皱了皱眉,山神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听村里的长辈说过,村后山住着一个神仙,名为山神,他能够呼风唤雨,使唤山里的全部生物,甚至他高兴了,还能让上山的村民捡到灵芝人参等宝贝。”
张孤存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传说中的山神都被你看见了!”
我挺无奈的。
刚解释了河神之说,这马上又出现了一个山神之说,是不是待会还得有个雷神,雨神,土地神啥的?
我叹了口气,道:“张老弟,你说的河神山神都是虚构的,它们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是一些怪异现象被你们过分解说,然后演变成了传
说事物。”
张孤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儿似的,说:“山神是真的存在,而且也被你看见了!你说的那个怪人就是山神!”
我捂住了脸,这他妈让我怎么解释?
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迷信!
不好办啊!
“我们先离开这,下次我抓住了那个‘山神’给你看看,你就知道它是人是神了!”我朝张孤存招了招手,两人离开了这里。
我现在怎么解释都是无用的,唯有下次自己再见到那个怪人,把他给活抓,一切就能解释了!
张孤存不再言语,跟着我离去。
回到了村子里,张孤存带我来到“我家”门前。
这是一户和张老家差不多的人家,门是木门,门面上贴着门神,门上挂着一盏熄了灯的灯笼。
“这里就是你家。”张孤存说道。
我看着自个家的大门,内心深处愧疚无比,自己身为坐牛村人,却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如果我早点回来这个村子,事情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复杂吧?
都怪我曾经听信母亲的谬言,不能回到这个村子里……
“呼。”
我吐出一口浊气,晃了晃脑袋,除去不好的想法 。
张孤存看着我,有些担心的问:“你要进去吗?”
我问里面有人看守我母亲吗?
张孤存点了点头:“我们村里的张虎大哥在里面看守着你母亲,村长派他来的,目
的就是怕你过来带你母亲走,你不会打算带她走吧?”
“我没这个打算……你有办法帮我引开张虎吗?我想见见我母亲。”我问。
“我可以把张虎大哥叫出来和他聊天给你拖延时间,你翻墙进去见你母亲就行!”张孤存非常义气的讲道。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了。然后便离开了原地。
张孤存见我走远了,便去到门前敲门,喊张虎出来开门。
我在暗处观察,等那位张虎来开了门,然后跟张孤存讲起了话,我便翻墙进到了家中,往房子走去。
到了院内的房子前,我动手推了推关着的房门。
推开门后,进到里屋客厅,然后左转一条通道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外。
这个房间没有安装门户,只有一道玄关,我站在玄关外往里看去,忽然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里面。
这个男人背影有些熟悉,他站在那儿,面对着房间里一张床榻的方向。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床上的人是我母亲。
可,这个男人是谁?
我有些愤怒,这个家伙大半夜站在这偷看我母亲睡觉是什么意思?
这时,那个男人忽然开口说道:“梅,梅姑,我,我没能,帮,帮得了你,你儿子,我已经,尽,尽力了。”
我一听对方的声音,马上就听出来了,这男的是张结巴!
他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