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多磨难,挫折和失意有时候真能磨掉一个人,曾几何时,他也是意气风发,超凡绝伦,是省城难得的天才,从封门村回来后,他实力大增,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无数门派的围剿。
那个时候他曾以为自己便是那天,只要自己肯拼命,就能改变一切,就能保护好自己心爱之人,所以他从不信命,因为他觉得那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直到有一天,身边的人逐渐死去,他也被囚禁在老家山洞之中,忍受了多年孤苦无依的岁月,甚至吸收了龙血强行融合,忍受那绝望的痛苦,日日月月,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凭借骨子里那份不甘和倔强,他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可有时候,虽然活了下来,又跟死有什么区别?
早时的意气风发,目中无人,全都变成了屈服,曾经光彩肆意的眼睛也暗淡了下来,光泽不见,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吧。
北山鬼娘死后,最后一丝不甘也抽离了他的身体,他抱着怀中的女人,掩面痛哭,男人所有的尊严和倔强全都消散了,落魄至极。
伴随着一阵哀伤的唢呐声,那些消失
的北山族人又回来了,他们披麻戴孝,缓缓朝着这里走来,前面是吹唢呐送行的,中间扛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后面的人将纸钱抛向天空。
灰暗的天空下,纷纷扬扬的纸钱四处零落,将悲伤的氛围再一次升到了极点。
“她已经死了。”领头一位老者俯下身,注视着父亲,“请把娘娘还给我们,北山有北山的葬法,既已死,就让她落地为安吧,我们将用北山最好的方式来送她。”
不情愿的松开手,父亲仿佛傻了一样,眼睁睁看着那些族人将北山鬼娘塞进了棺材里,那些族人们抬着棺材,吹着唢呐,将北山鬼娘缓缓送进了一旁的山洞之中,扛棺材的人换成了几位老者,其余人全都跪在了洞口外面,他们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一些听不懂的法咒,这应该是诵经咒。
一场浩劫,北山已经基本被毁了,四周的建筑全都倒塌,无数人死去,面对这样的伤痛,每个人心情沉重,貌似跌入了谷底,这场庞大的送行过后,几位老者从山洞中走了出来,待她掀开连衣帽,为首一人正是孟婆,此刻她已经泪眼婆娑。
此刻的天空,乌
云散去,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像是神圣的光芒沐浴在大地之上,灰暗的世界被光芒覆盖,突然多了一丝温暖,让这些灾后余生的人看到了希望。
“北山已经几百年没有见到过阳光了,这是非常好的征兆,大家一定会挺过难关,未来也会越来越好的。”一位老者用发颤的手指着天空,激动的说道。
“已经几百年了呢,那确实振奋人心呢。”雷惊羽抬起头,望着那轮太阳,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由于北山常年被雾气包裹,终年不见太阳,这里的人面色十分苍白,看到阳光第一眼,便让他们升起了一丝希望的感觉,曙光来临,也许一切都会好了吧。
我望着天上那轮太阳,心里也涌出了一丝暖意,但一切真的会好吗?我觉得并不是如此,那怪物还是会出来,在那地底之中,也许还有很多怪物,封印着太多东西,这远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而鬼母为何没有斩杀那怪物,肯定有什么原因,这个原因也许跟她的什么计划有关,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她甚至可能会放那东西出来,那
时,她又会做什么?
这么大的怪物一旦出来,这鬼东西岂不是又要大肆破坏了?到时这北山又免不了生灵涂炭,所以这未来到底哪里好了?
我非常不明白,鬼母到底有什么计划,她留着那怪物做什么?又为何把娟娟带走了,她刚才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利用娟娟吧,比如把娟娟当做替死鬼?
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心里越发紧张起来,那颗心咚咚咚狂烈的跳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冒出嗓子眼。
我拉住一旁的白衣女,急切的问:“娟娟有可能被那鬼母带到哪里去?我必须要去找她。”
白衣女淡定的说:“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毕竟她是鬼母后裔,鬼母真正的接班人。”
“万一那鬼母心怀不轨,要害她怎么办?”我紧张的询问。
“那就更不会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她的时间不多了,之前大长老带我进入地底之中,跟我说了很多秘密,其实鬼母无法掌控身体里的力量,只有到那地底封印之中,才能短暂的压制自己,这也是为何她一直被封印在棺材之中,千年来也没有被打开的
原因。”白衣女幽幽说道,“其实她需要一个接班人,这对娟娟来说,应该是机遇。”
“接班人?”我有点不理解。
白衣女嘟了嘟嘴:“准确的说,鬼母快死了,她必须再次进入棺材才行,但下次能够将她唤醒的长老们都死了,所以她应该是在交代娟娟一些事情。”
“不会是如何将她唤醒吧?”想到那些为了让鬼母苏醒,舍生取义的几位长老,我打了个哆嗦,如果只有这一种方法,那岂不是娟娟也要牺牲?
“应该不是,而且娟娟也没有这个能力,更不懂其中法门,唤醒鬼母的方法只有那些大长老们才会。”白衣女猜测说,“我想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传承,新的鬼母诞生,旧的鬼母自然要死去,她已经活了太久了,那身躯早已经只撑不住了。”
“死去吗?”
想到刚才那个小女孩,我无法想象她已经快死了,她明明看着那么小。
可她身体里的力量这么强大,如果交给了娟娟来传承,娟娟能控制得住吗?
这是我不得不担心的问题。
“还有。”白衣女继续说,“她应该会向娟娟交代一些事情,比如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