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云双手一哆嗦,伸着头四处观望了片刻,惊讶道:“这里该不会跟鬼母有关吧?”
“我想应该是的。”我小声说道,“刚才我看过这里的壁画,上面传达出来的信息正是鬼母的诞生。”
“那大嫂会不会也在这里?”聂天云突然改了称呼,呆头呆脑的朝着四周望来望去。
我诧异的问:“你究竟对娟娟知道些什么?”
聂天云头一缩,连忙说什么也不知道,估计是看到我逼迫的视线,这才吞吞吐吐说道:“来之前老爷子对我说,罗家这个女娃不简单,让我多留意一下,她应该是跟鬼母有关,这些年来,风水界各大势力一直都对罗家严密监管,并且想过杀掉她,可惜一直没有成功,大嫂背后不但有陈家力保,还有不少高手守护,这让我们意识到她可能是天命之子。”
我没想到聂家一开始就关注了娟娟,雷家情况也差不多,而且雷家似乎知道的更多一些,他们清楚的知道娟娟是被收养的,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们了解的如此清楚,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密谋。
而在整个风水界之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恐怕也不止他一家
,要不然也会有人想要杀害娟娟,有人想要力保了,看来各大门派之间形成了两个势力范围。
那么对于这件事,娟娟又是否知道呢?
我心里犯了疑虑,不安的心七上八下的,有点难受。
“不过兄弟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嫂子一定不会出事的,来之前我家老头子给她算过一卦,说她天赦入命,遇事便能逢凶化吉。”聂天云得意道,“在整个省城,除了麻衣鬼手陈天师,算命这一行,也只有我家老头子可以,所以不会有错,你放心就是。”
天赦入命这个运势确实不错,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学好推演之术,但也是有所了解的,天赦是一颗赦免灾难的吉祥神煞,可以让命主一生都遇难呈祥,而且还可以增旺福气。天赦入命者,往往事业很容易取得成就,官人逢上官至封疆大吏,普通百姓逢生则可以少劳多得,是一颗难得的吉星。
想到娟娟的命局,我不安的心瞬间平稳了下来,我举着火把朝着四处观望,发现这里的石壁又清晰了起来,上面的信息再次映入了眼帘。
多年之后,一个黑衣人走到阴井旁边,用匕首划
破了自己的手,破出了封印,掀开了阴井的盖子,纵身跳了下去,紧接着阴井之中冒出了大量的邪气,当那个黑衣人出来时,她已经变成了双眼血红的女子,从那女子的眉眼和面向可以看出,她长的跟娟娟很像。
虽然不知道这些壁画是谁留下来的,但刻画的如此准确,如此生动,还是让我感到无比震惊,要知道这样精细的画作,估计也只有现在的绘画大师才能做的如此之好。
“这,这个不是大嫂吗?”聂天云伸长了脖子,盯着壁画上的女人,“她竟然也去过阴井。”
我也知道那是阴井,但不清楚那个阴井是否跟我进去的那个一样,我觉得应该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之前我进去时,她也应该在里面,而不会是遇到一个假的娟娟。
我怀疑她所出来的阴井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深洞。
“这不一样。”水灵儿扑闪着眼睛说,“从这里的情况来看,这个山洞应该很久远了,也许那个时候,罗娟娟还没出生呢,难道你没发现这个女人很邪门吗?”
“确实啊。”聂天云挠着头,指着那女子,“你看她的下半身,全被邪气包裹住了
,而且你看她的脚,好像延伸出来了一条蛇尾巴,这女人不会是蛇女吧?”聂天云提醒,“我们刚才看到了很多毒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人身蛇尾,这不是怪物吗?
难道这里埋藏的不是鬼母,而是蛇母不成?
我心里突然有点慌了。
聂天云继续说:“这会不会什么蛇怪啊?”
“不一定。”雷惊羽严肃道,“也有可能是神明。”
他的一番话彻底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从我第一开始看到石壁上的画像时,就发现那些人称呼她为圣母,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雷惊羽说:“人身蛇尾不代表是怪物,在很多传说中,它们是神明,是受人敬仰的。”
他特意举了例子。
在各个古文明或者原始土著的神话传说中都出现过“人身蛇尾”或者说是“人身鱼尾”的神的形象。
比如华夏民族的伏羲和女娲,再比如比华夏文明更早的苏美尔文明中的恩基和宁玛也是如伏羲和女娲一样,拥有着“人身蛇尾”的形象。而这个石壁上画像也是如此,相信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
在很多遗留下来的传说中,我们经常可以看
到“人身蛇尾”的双螺旋结构,频频现身各古文明,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迄今为止,最早出现可能是女娲形象的,是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帛画,上面有一“人首蛇身”神像,被很多学者认为是女娲神像。另外,“人头蛇身”的女娲形象,经常与“人头蛇身”的伏羲形象并存于汉代画像石之中。
汉代距离现在已经两千多年了,能够从那时候流传下来这样的形象,这说明也许那时便出现过这样的神物。
所以有关鬼母的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而这个诡异的事情,也许已经存在很久了,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会不会鬼母刚开始就是人身蛇尾?经过不断的进化之后,演变成了人的形象?流传至今?
我已经不敢猜测了,想到娟娟的身世之谜,我心里越发紧张不安了,陈浩然死去之前跟我说,娟娟的身世秘密非常强大,断不可轻易泄露,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这会不会与之有关?
这个洞穴无比阴暗,四周的石壁灰尘遍布,那些图像上古老的符文非常晦涩,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残存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