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洞女安慰了一眉道人两句,话锋一转,幽幽道。
“只要尸首保存完好,就可以让其活过来。”她特意指了指远处的藤蔓,“这里的藤蔓可以与人达到共生状态,帮助保护尸身完整,不会轻易腐烂,一旦阴魂归位,便能活了。”
“可这也不容易啊。”一眉道人嘀咕了起来,有苍然泪下之感,“难道我的愿望要泡汤了吗?想我当年意气风发,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可为了女神洁身自好,至死都是一个处男,难道我就无法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吗?”
落花洞女狠心说道:“不能。”
一眉道人酿酿跄跄退了几步,失魂落魄了好一阵,一个人呆在原地反思去了。
我拽起脚下的半死人,上下打量了老半天,这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蓬松,双眼失神,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这样也算是复活?
我始终觉得一个健全的人,是要有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思想,还要有自己的行动能力,而不是被他人所操纵,这不叫做复活,准确的说应该叫做控制。
“所以这就是北山鬼娘把你带过来的原因?”我好奇的问。
“小姐
姐带我过来的原因,我不记得了。”落花洞女揉着额头,“我在这里沉睡太久,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是俺未来老公。”
我觉得北山鬼娘把她藏在这里,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还没正式实施而已,而如今不但各大风水家族都来了,北山鬼娘也来到了此处,说不定正是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必须要在她们计划开启前,挖掘出他们的目的所在。
我指着坐在花丛中的死人,问:“这些死人都是这里的村民吗?”
“我不知道。”落花洞女摆着手,“在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喽,那个时候呀,根据我嘞观察,他们应该已经放在这里百年之久了呦。”
百年之久吗?
我忍不住喃喃着。
那确实是很久很久了,想当年陈天阔出世,在风水界崭露头角,不也是百年前吗?
传闻那个时候,这里发生了一件非常邪门的事情,无数的风水门派高手前来调查,都是惨遭厄运,后来陈天阔出手才算把这件事解决。
但这事实在太过扑朔迷离,从未有人说过陈天阔是如何解决的,以及后
面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传闻突然间就没了,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哪怕后来的传说流传下来的也是少之又少。
我在想目前的情况跟当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北山在这里插了一脚,陈天阔应该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阻拦,莫非他们有什么合作吗?
很多年前,陈天阔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法,特意跑了一趟北山,后来才去的禁地,那次去北山,他又做了什么呢?
陈天阔特意将自己的尸体和罗莺莺的尸体放在这里,是为了等待某一天的复活吗?
我扫视一眼坐在花丛中的死人,这些人之中,穿着各色衣服,不但有万毒门的特色标志,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风水师,有茅山道士,佛门大师,每一个年纪都不小了,有种得道大师的感觉。
百年前的风水界大师,若是都活了,怕是会掀起惊涛骇浪吧?简直不敢想。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手下的半死人挣脱了束缚,朝着花丛中跑去,他疯狂的奔跑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鬼话。
看到它跑了,我正准备去追,却被落花洞女拽住了,她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过去。
我感到非常
不解。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在这个时候,几根巨大的藤蔓拍了过来,将那个半死人卷了起来,直接将他撕成了碎片,七零八落的肢体被下面的食人花吞了进去。
这一幕太过惊悚,看得我心惊肉跳,瞬间瞪大了眼睛,我的手心冒出了一股冷汗。
白衣女紧张道:“它们不是共生吗?”
落花洞女无奈的摊开手:“本来是的,但这些东西目前好像被什么控制了。”
“那还不快走。”一眉道人不甘寂寞的站出来,朝着我们挥手,“还愣着做甚哦,不怕死吗?”
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最深处的地方亮起了一双极其诡异的血红色眼睛,四周的藤蔓离开了墙壁,像是一条条粗壮的大蛇,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来势凶猛。
看到此等情况,大家快速朝着出口处跑去,不要命的往外冲,到了一处青铜门边,一眉道人拉开了机关,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封在黑暗之中。
我回头瞧了眼黑暗深处,隐约看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是如此熟悉,可不就是娟娟吗?
快在青铜门关闭的时候,我再次返身冲进了黑暗之中,伴随着身后的哐当声响,一切
都陷入了黑暗里,我自己也被关进去了。
无数的藤蔓在我面前停下,粗壮的藤蔓口子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獠牙,我觉得这些东西毛茸茸的,看着像是藤蔓,但其实并不是,它们应该是一种变异的东西。
就在我以为它们会吃了我的时候,黑暗中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芒,娟娟手托着夜明珠,款款朝我走了过来,她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每走一步,四周的藤蔓就会往后退一分,此刻,她就像一个拯救万物的神明。
“娟娟。”
我忍不住呼唤她的名字。
“我不是她。”对方晃了晃手中的夜明珠,朝我吆喝,“你为什么要冲进来,是不想活了吗?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我诧异的望着她:“你是莫雨前辈?”
“除了我还能是谁。”莫雨叹了口气,“你们陈家人真是胆子一个比一个大,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敢不顾危险冲进来,就不怕死吗?”
我说:“我只是怕娟娟出事。”
“好一个深情男儿郎。”莫雨感叹着,“可惜啊,你实力太弱了,保护不了她。”
“我刚才看到的是你吗,在那个石椁旁边?”我好奇的问。
“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