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跟三枚铜钱有关。
以前爷爷在门前算卦时,曾经给我讲过一句话,他说一个算命师傅若是丢掉了自己吃饭的工具,那么距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问他好端端的为何要丢掉自己的工具。
爷爷苦笑着说,因为人生很多时候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有时就连生死权都不在自己手上。
我说我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把握。
爷爷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一定要成为最强的那个人才行,要不然一定会重蹈覆辙,不过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挺身而出,为我铺路,让我一定不要让他失望。
他还说,若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他留下的吃饭家伙,最艰难的时刻便也开始了,他会拿所有一切去赌,包括自己的生命。
那一年我仅仅八岁。
因为对爷爷的话并没有完全放在心里,所以从未引起重视,一个八岁的孩子,你能指望他做什么呢?何况是一副残缺之身?
我小时候身体非常不好,经常能够看到奇怪的东西,有时走路都会晕倒,醒来时就在寒冰床上躺着,身上扎满了细小的银针,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年,那十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
过来的。
但好在那个时候,对我关怀备至的人很多,老村长一家,还有很多村民,以及我的小伙伴们,他们一直在照顾我。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呢,就像是幻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如果不是今天回来,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早就死光了,当年陪伴我的不过是无数阴魂而已,那是爷爷费尽心思为我打造的世界。
可如今,那些阴魂又去哪里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又到底有什么不同?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当年爷爷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呢?
我收好脚下的三枚铜钱,转身再次放回了抽屉里,一眉道人问我:“你不留着继承衣钵?”
我摇了摇头:“爷爷从未想过让我做这行。”
一眉道人转动着眼睛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陈天师不想让你学这个,是怕你窥视了什么秘密不成?比如有关这个村子的事情,有关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我为之一愣。
“是啊,你的体质也很奇特,尤其是你之前的眼睛,不像是阴阳眼,但你却能从小看到阴魂恶鬼,你的身上死气很重啊,感觉像是一个
死人一样,若是没有呼吸,那就更加像了。”
所以这就是我的秘密吗?
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操纵鬼玺的原因。
当年爷爷把我带到这里来,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者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不成?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觉得很吃惊?”一眉道人摸着下巴,“老实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实在太奇怪了,这次过来,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说不定我们会发现风水玄学之中奇特的法门。”
“你觉得这属于风水玄学的范畴?”我诧异的问。
“世界万物都跟风水玄学息息相通。”一眉道人大有深意道,“从饮食起居到给逝者下葬,“风水”真的能逢凶化吉、逆天改命,这事已经屡见不鲜了,而你说不定也是其中受益者。”
这事不禁让我想到了罗爷爷,其实罗爷爷早就大限将至了,但他却用秘法让自己拖延了许久,一直没有离开人世,而他的尸身也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不过至于用了什么样的秘术,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想应该是跟风水玄学有点关系。
一眉道人说的没错,在这个
世界上,万事万物都逃不了风水二字,一切都跟风水息息相关。
天有金木水火土五星,地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天有各类星宿,大地有山川河流。
气场在山川河流之间运行,其运行方式仿照天上星宿的排列规律,因此从山川河流的排列布局观察气场,就能分析人的祸福吉凶。
如果藏风纳气,就有利于万物生存。
而通过星宿观察天相,通过山川河流观察风水,只要天地之间互相匹配,就是好风水,还可以通过象数,八卦、六甲等方法判断风水的好坏。
再者阴阳二气,互相作用,从而形成风,上升的过程中变为云,最终形成雨水,风、云、雨都是生气的体现。
生气造就万物,孩子的生气来自父母,两者可以互相感应,如果父母的遗体能得到生气的滋养,就会对子孙后代有好处。
凝聚的生气,成为人的骨骼,人死后全身都会腐烂,但骨骼却能保存,所以葬到好地方,地脉的生气会反向滋养骨骼,同根同源的子孙后代也会受到生气的滋养,这就是挑选埋葬之地的道理所在。
我的身体与众不同,很可能跟这生气有关。
至于为何能
够得到这生气,我想应该是陈天阔起了作用。
我跟陈天阔是同根同源的陈家人,他所埋葬的地方我早就观察过了,那是整个省城的中心,根据山势和流水走向,我判断出那里是龙脉,这是一个绝佳的墓地,因为他的原因,我会不会因此受到了滋养?
可是作为一个被人囚禁的猎物,他为何会被葬在如此绝佳之地?这其中又隐瞒着怎样一番故事呢?
当时见到他时,我真的应该问一下具体情况,不因草草离开,而他并不愿意帮我,是不是因为他一直在庇佑着我?
一眉道人问我:“你莫非觉得不对?”
我恭敬道:“大师慧眼如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端倪,也许你说的很对,我真的跟这风水有关系,指不定受到了先祖的庇佑。”
一眉道人忙说:“我只是觉得你跟一个人很像,那人当年自称受到先祖庇佑,他的身体也是与众不同,当年他进入禁地,成功入了封门村,获得了莫大机缘,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一步登天的人物。”
我急忙问:“他叫什么?”
一眉道人挠着头:“好像叫做耳东。”
我抽了口气:“那岂不是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