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潜意识下开始使劲挣扎,不过依旧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妥协。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按理说一魂一魄藏在身体之中,是没有意识的,他既然能抓住我,绝对不是因为爷爷又活过来了,最大的可能性很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里有东西。
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捏住纸符,朝着爷爷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爷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布满皱纹的苍白面容有点扭曲,显得十分诡异,他松开我的手,缓慢的坐了起来,拔掉了手腕上的输液管,仰起头说:“我是保护你的人。”
“保护我?”
我有点惊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刚才差点被害死,也没见他出手啊,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毕竟这事太突然,但请你不要怀疑,我绝对是来保护你的,要不然你在医院呆的这么多天,都不知道该死了有多少回了。”他得意的说着,眉头一挑,颇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问:“那为何我刚才快被人害死,你并没出手?”
“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恢复的
怎么样了,年轻人需要磨练才是,不经过捶打,你又如何才能成才呢?同时我也想了解一下陈家人究竟有多大的潜力。”那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当然,已经有人出手了,哪里还用的着我呢。”
“你到底是谁?为何藏在了我爷爷身体里?”我厉声问。
“好说好说,在下不过是一介隐居多年的小小风水师,混吃等死,要饭为生,平时调戏一下良家妇女的小流氓而已,不少人都叫我陈二狗。”说到此处,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趾高气扬,颇为得意的感觉,作为风水师混到他这个份上,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真的是来帮我的?”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机,这样的一个小小风水师能有多大能力,他又能帮我什么?我不敢相信,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守护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再次挑了下眉头,得意道:“要不然你以为是谁从中作祟将这里的病人跟医生都吓走了?”
我抽了口气:“莫非停尸房的灵异事件是你做的?”
“那是,那是。”他仰起头,微眯着眼睛,“除了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能有谁呢
?”
这是自嘲,还是自夸?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正如他所说,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应该是不假了。
等等。
他刚才说停尸间的灵异事件是他做的,这些天又是他一直在保护我,想到我跟罗叔叔之前的猜测,我心头一跳,莫非,他是……
我再次抽了口气,忍不住问:“你是尘光的人?”
“什么你的人他的人,我陈二狗只为自己而活。”陈二狗抿了下头发,“我只是帮了他一个忙,不过是我心甘情愿帮的,我很看好你,准确的说看好你陈家人。”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们陈家人是真的有可能改变风水界的,而不是像其他那些胡言乱语的风水师,背地里尽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一个个成为了阴险狡诈的小人。”说到这里,陈二狗愤愤不平起来,“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那些人了。”
“就这么简单。”
陈二狗仰起头,干脆利落道:“就是这么简单,我做事从来都是凭心而动,不受拘束。”
“你知道我是被尘光废掉的吗?”我沉重的问。
“知道啊,他在禁地之中把你废了嘛,我当
时就在不远处看着呢,老惨了。”陈二狗啧啧两声,指着我的手,顺带一提,“而且你的胳膊也废了。”
我总觉得这家伙不是来保护我的,应该是过来揭我短的,每一句话都在打击我的内心,深深的刺痛了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尘光为什么要帮我?明明是他废了我,又为何要保护我呢?”
“其实他不想害你,对你出手实在是没办法,毕竟上面有东西看着呢,总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是。”陈二狗坐在病床上,感叹着,“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啊,不是谁都可以做自己的,他只是废了你,而没有杀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今这情况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废了我,让我无法修习风水玄术,时刻面临各种危险,而且我的胳膊也废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还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只有经历过挫折,经历过低估,才能真正变得更强大,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陈二狗从床头摸出来一瓶二锅头,一饮而尽,拍了拍我的肩膀,“相
信自己,你将来一定会更加强大。”
我摊开手:“让我如何强大?”
“你难道不知道?”陈二狗扭头问我。
我诧异道:“我哪里知道?”
“这不对啊。”陈二狗打了个饱嗝,摸着头,“我记得以前找你爷爷下棋,他说你今年必有一劫,而这一劫如何度过,你应当是知道的。”
“你认识我爷爷?”我紧张的望着他,有点吃惊。
“那可不是,老早就认识了,以前经常在一块下棋呢,我每次下棋都下不过他,气的都想把棋盘摔了,你爷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当年他没提让我帮你,但这事他老早就算到了,这只老狐狸,真是狡猾啊。”陈二狗连声叹息,想到往日情谊,不胜唏嘘。
“你怎么知道他算到了这事?”我惊讶的问。
“因为他在身体里给我留了一点信息,这些天我一直在读他的潜意识。”陈二狗嘴角上扬,“为了你这个孙子,他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啊,如果你争气,真的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
“那天既然你在禁地之中藏着,那么他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我语气变得凝重了些许,看向他的那一瞬间,充满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