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它们宰割,如果这些阴魂过来,我必死无疑。
我努力尝试让自己坐起来,准备去取床头的驱邪符,可是还没坐起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那些鬼东西站在门口迟疑了许久,并没有任何动向,但房间里的灯却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随时都有可能灭掉。
我心里越发紧张了,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束手待毙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啪嗒。”
房间里的灯彻底灭掉了,门外几个鬼东西缓慢的钻了进来,走向我的床头,它们胆子很大,轻飘飘的身影浮在我面前,就在我床头之上,看到它们诡异的面容,我不但有点害怕,还觉得有点恶心。
这些死者生前也许是出车祸而亡,他们的身体并不完整,有的头部都裂成了两半,看着非常惊悚。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鬼东西,它竟然想要吸我的阳气,我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尝试了许久,还是徒劳无功,只能躺在那里。
全身的疼痛快让我麻木了,但脑袋却非常沉重,我的双眼皮不断下沉,有种想要昏睡过去的感觉。
逐渐的我没
有了意识,视线越发朦胧,直至彻底陷入黑暗。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房间里香气四溢,我的肚子一直在叫,大概是太饿了,睁开眼一瞬间,我竟然看到了一只大鸡腿。
也不知是不是死了,看到了这种幻觉,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张开大口,准备咬住鸡腿,鸡腿却被拿走了。
“看来拿吃的果然有用,这不是醒了。”一旁的朱阿姨望着我,手里攥着大鸡腿,朝我晃了晃,“已经凉了,我用微波炉给你热一下再吃。”
“我,我没死?”我惊讶的问。
“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说什么胡话。”朱莉阿姨叹了口气,“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总觉得你的脑子不太正常。”
罗叔叔扭过头说:“这孩子脑子比较愚笨,一直都是这样,不用担心,看到他醒了就可以了。”
我无奈的望着他们,心里有点不舒服,哪有这样说自家女婿的,我暗中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轻松多了,好像可以移动了,我尝试着坐起来,竟然很容易就做到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朱莉阿姨,她看到我坐
起来,喜极而涕,急忙拽住我的手:“好女婿啊,你没事了吗,怎,怎么坐起来了,我的妈啊,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之前医生说,你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坐起来了,可能需要与轮椅过一生。”
我苦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们也太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朱莉阿姨打了我一巴掌,“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们家娟娟怎么办,尤其是你这四肢瘫痪状态,那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娟娟是我媳妇,就算我用尽一切办法,也不可能让她“守活寡”的,毕竟我们还要传宗接代呢,就算为了下一代,也要挺住啊。
不过我突然可以移动了,这事我也感到非常惊讶,就好像睡了一觉,这一觉过后身上的伤好了不少,难道睡觉还能治疗伤势不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个猜测,莫非跟那些阴魂有关吗?它们并没有伤害我,反而救了我?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急忙问朱莉阿姨:“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吗?”
朱莉阿姨无奈的说:“是啊,我才离开一会你就睡的像个死猪一样,我怕你出事,就想着把你
叫醒,可无论怎么叫你,你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打你几巴掌也无济于事,最后这才想出了美食诱惑这个法子,没想到竟然凑效了。”
我说这张脸怎么这么疼,甚至有种肿胀的感觉,原来是被朱莉阿姨打了,在打人这块,她可真是一点不落下风,罗叔叔的脸也没好到哪去,整天肿胀的像是得了腮帮炎一样。
我无力靠在床头,肚子依旧饿的不行,朱莉阿姨将饭菜递给我,我想伸手去接,这才意识到右手早已经没了知觉,我好像失去这只手了。
朱莉阿姨端着碗筷,看着我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一沉,急忙坐到我床边,将鸡腿递到我嘴边:“来,我喂你。”
我伸出左手,接住鸡腿,含在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心里却万分沉重。
罗叔叔坐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的右臂中毒太深,已经完全坏了,本来医生准备切除手术的,好在毒素没有继续扩散,我又于心不忍,这不是就给你留了下来,希望以后能有转机,你也别太伤心了,天无绝人之路。”
我点了下头,继续吃东西,沉默紧接着铺展开,整个房间里彻
底安静了下来,死一般沉寂。
自己的右手废掉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在禁地之中,我就知道那种毒素,绝无自救的可能性,唯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究竟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为何这么久了,除了朱莉阿姨跟罗叔叔,再没有人来看望我,就连雷惊羽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他们究竟在避讳什么?
想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我到现在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他只用一把巨剑就把我废了,这样的能力,在整个风水界怕也是绝无仅有。
吃完东西,我仰起头,问罗叔叔:“你听说过尘光这个人吗?”
罗叔叔摇了摇头:“没听过。”
“青冥尺是你们罗家祖传宝贝对吧?”
“是的。”罗叔叔自豪道,“当年我先祖凭借青冥尺打天下,各种邪物不敢近身,更是单挑了各大门派,成功在风水界站稳了脚,而且传闻这青冥尺乃风水学鼻祖郭璞之物,专门对付阴邪之物,可谓无往不胜。”
我沉重的说:“它断了。”
“断了?”罗叔叔一惊,顿时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是一个叫做尘光的人砍断的。”我深呼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波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