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道人这话让我有点纳闷,难道说北山那边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吗?按照他这么说,北山开始在风水圈卷土重来是在他封入禁地之后。
“真没想到那个婆娘也开始兴风作浪了。”一眉道人感叹着,“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整个风水圈子在走下坡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肆无忌惮。”
我说:“其实风水局一直暗中跟北山有联络,这次进入禁地,他们好像已经合作了。”
“什么?”一眉道人虎躯一震,“怎么会这样?要知道我们以前可是对北山那些邪类赶尽杀绝的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猜测:“可能是为了共同利益吧。”
“你这么说倒是有这个可能。”一眉道人摸着下巴,“传闻当年那两个妖女跟北山有什么关系,因为曾有同道之人亲眼看到她们两个走进了北山,而后面她们若是跟北山联系较多的话,应该会分享一下这里的情况,如今风水局选择跟北山联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我一怔,紧张的问,“你刚才说当年那两个女子去过北山?”
一眉道人指着白衣女:“可不是吗,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之
前问我的问题,我还用回答吗?答案已经出来了。”
我刚才问一眉道人北山有没有可能知道白衣女身份,既然白衣女去过北山,而且很可能不止一次,那么不用怀疑,北山绝对清楚白衣女的身份,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白衣女因何而死,但北山鬼娘收留了她,一直让她的阴魂在北山呆了很多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让她出去过,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死了。
不过北山鬼娘并没有告诉她一切,只是把她培养成了杀手,只针对我的杀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深意。
还有让我没想到的是,北山鬼娘竟然是丽人公寓那个神婆子,根祥大师也是她伪造的一个身份,她隐藏在省城已经很久了,并且一直通过丽人公寓打探消息,摄取情报,怕是早就酝酿好了一个大计划。
而我记得神婆子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她说我的母亲快出来了。
如果我的母亲是传说中的那个妖女,是跟白衣女形影不离的那个人,既然白衣女的阴魂都能存活到现在,那我母亲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
事情已经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还有很多谜团我没有解开,它像是一个惊悚的噩梦一直困扰着我,让我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白衣女摇着头,表示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的那段记忆已经完全没了。
我没有对这事执着不放,为今之计,解决好眼前之事才是正题。
我低下头,俯视着地面上的萌萌,问一眉道人:“你可能看出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不太正常。”
一眉道人撩起纱帘,看到萌萌的面庞,又是一愣,他急忙咽了口唾沫,指着萌萌的双手一直在发颤,等了好大会,这才紧张道:“这,这妮娃子长的好,好像莫雨啊。”
我好奇的问:“有多像?”
一眉道人紧张道:“约莫有个八九分。”
我笑着说:“这是莫家传人,跟莫雨有点像也正常,毕竟一脉同宗,相貌上肯定会有点相似。”
“莫家传人?”一眉道人哎呀一声,仰起头感叹了起来,“今个是怎么了啊,净是遇到这种事情,一会又是惊喜一会又是惊吓的,我可吃不消啊。”
“别再感叹了,快帮我看看吧。”我急忙催促,不时望一眼漆黑的前方。
通道
里空荡荡的,分外安静,也不知道她们跑哪去了,再继续停留下去,恐怕要赶不上了,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怕是要内疚自责一辈子了。
一眉道人吐了口气,忙说好,他颤巍巍的蹲下来,拽住萌萌的柔嫩小胳膊,先是把脉,然后晃动了起来。
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紧接着他划破了萌萌的手指,然后顺着伤口吹出一口阴气,不多大会,一个不起眼的小红虫子从伤口处钻了出来。
那个红虫子长着许多奇怪的小眼睛,看着非常恶心,白衣女将那个虫子捏在手中,脱口而出:“这是蛊。”
一眉道人藏在我身后,指着白衣女慌乱道:“你瞧,她知道,她知道那是蛊。”
白衣女捂着嘴,喃喃着:“对啊,我怎么知道。”
一眉道人咽了口唾沫:“我就说你是用蛊高手吧,还不信,以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穿着苗疆的衣服,身上铃铛哗啦啦的响,只要那铃铛一响就会有很多蛊虫过来,特别惊悚,杀人不见血啊。”
我盯着那个小红虫子,只觉得头晕目眩,便惊讶道:“这是什么蛊?”
白衣女一手捏住虫子,一手
揉着太阳穴:“这应该是摄魂蛊。”
一眉道人指着红虫子:“如果说这身体有什么问题,那,问题就在这里了。”
白衣女咬着牙:“原来是它在惹事,不能容忍。”她将红虫子扔在脚下,小脚一踩,只听噗呲一声,那红虫子便沦为了肉泥。
一眉道人看的膛目结舌,他瞧了眼白衣女,缩在我身后,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留下了什么阴影,并不敢靠近白衣女,这么大的年龄,又作为风水师之中的强者,被一个女子吓成了这样,足以说明白衣女之前有多么厉害,或者说多么恐怖。
解决了隐患,白衣女又重新钻进了萌萌身体里,萌萌站起来一瞬间,一眉道人一哆嗦,凑在我耳边问:“她,她为什么会在莫家传人身体之中?我看这身体体温正常,可并不是死人啊,莫非是她夺来的不成?”
我小声说:“这涉及莫家跟北山的一场交易,至于交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莫家二话不说就贡献了这具身体,老实说我也感到很奇怪。”
“这可不只是奇怪啊。”一眉道人忐忑的说,“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拿着自己的身体去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