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太过突然,我许久才缓过神来,实在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竟然会有人出手相救,可我回头看去,并没有一个人,只有呼啸的阴风和白茫茫的雾气。
那人眯着眼,盯着弥漫而来的大雾,大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既然来了,何不抛头露面?”
伴随着唢呐声响,一台红花轿从雾气中抬了出来,抬轿子的竟然是四只黄大仙,那几只黄鼠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精气神十足。
这种场面我之前就经历过,不用说也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是谁,能够用这种排场出来的,必然是北山鬼娘了。
几只黄大仙放下了轿子,只听里面的人沉声说道:“竟然在光天化日欺负我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真当我北山之人好欺负吗。”
郭刚怒喝道:“你算什么狗东西,我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就算杀了他们,你又能如何。”说着一跃而起,一掌朝我们劈来。
然而他还没落地,就被一根拐杖穿透了身体,鲜血哗啦啦流了一地,巷道里瞬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郭刚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无助的颤栗起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
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甚至丢掉性命,而杀他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来。
我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郭刚瞬间被秒,这种实力已经完全可以碾压我们了,这该是多么强大,才能做到这一步?
太恐怖了吧。
“原来是北山鬼娘本尊来了,失敬失敬。”那人哈哈一笑,“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啊。”
“你不也是如此?”北山鬼娘冷哼了声,“我杀了你的徒弟,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那人不屑的瞧了眼早已倒下的郭刚,阴森的笑着说,“他早该死了,之所以把他留到现在,不过是对我有用而已。”
“但。”那人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伸出一指,指着花轿,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的徒弟只能我来杀,而不是你。”
“所以你想报仇?”北山鬼娘问。
“有何不可?”
北山鬼娘冷笑:“那还等什么,来吧。”
那人还未出手,北山鬼娘竟然主动发起了进攻,密集的头发从轿子中蔓延了出去,像是万千细密的飞针,将那人缠的密不透风。
我有点惊讶,那人竟然毫不闪躲,任由这些
头发将他缠住,这也太自信了吧?
不过一分钟后,这些头发悉数断裂,那人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像是一栋大楼,一掌盖下来,竟然将轿子压了下去。
由于那手太大,压下来后,根本看不到轿子的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北山鬼娘被压扁了,没想到北山鬼娘撑着拐杖,竟将那只手顶了起来,她口中念念有词,大呼一声:“破。”
那巨大的虚影摇摇晃晃,转瞬间竟化为了泡影。
而这时,我总算看清楚了北山鬼娘的真实模样。
看到她的样子,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跟丽人公寓的神婆子长的一模一样,不但相貌一样,就连衣服装扮还有那根拐杖都一样,这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原来这个神婆子一早就接近我了甚至可以说,她一直在我身边,在我来到省城时,所经历的事情基本都跟她有关。
难怪那个时候,我在医院做的梦跟实际偏差很小,也许她一直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或者说她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死婆娘,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很厉害。”那人咧
着嘴,“真恨当年没有杀了你。”
“后悔已经晚了。”北山鬼娘戳了下拐杖,说,“不过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算我给你一个面子,趁早离去吧,从此恩怨两清,再见就是仇人了。”
我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北山鬼娘口中说出来的,它们这些邪道人物眼中可没有什么感恩之类的东西,莫非她人性未泯?
那人哼了声,就要转身离开,北山鬼娘突然说道:“你的计划我都知道,不要自作聪明了,血侯。”
“血侯?”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跳,不是传闻这个大魔头早就死了吗?他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听说血侯是被我父亲杀死的,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何况那天我离开大龙殡仪馆时,万家乐明明说他已经把血侯吸收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不对劲,太不对了,我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喃喃着:“传闻血侯不是早死了吗?”
“按理说是这样,但什么事情都有回转的余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奇迹,同样还有一个词叫
做老奸巨猾,血侯当年确实死了,但他的灵魂却没有,灵魂没有消灭,那就不算是真正的死亡。”北山鬼娘阴森的笑了起来,她瞧了我一眼,大有深意的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吗?”
北山鬼娘一句话引起了我的重视,我心里激起千层浪,这是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见过血侯了?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那人,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随着试探的深入,一道熟悉的灵光闪过,我突然怔在原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双眼也不由得瞪大了。
北山鬼娘沙哑的说:“看来你知道了。”
我盯着血侯,不可置信的说:“你,你是万家乐。”
“嘿嘿嘿。”
笑了几声后,血侯舔了舔舌头,摊开了手:“你说的没错,我是万家乐,也是血侯,而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搞明白。
白衣女解释说:“多年前他被人杀死,但魂魄逃过一劫,自此之后便附身一人,那人叫做万家乐,由于常年接触尸体,万家乐阴气重,最易上身,在成为万家乐那几年,他偷偷将血侯,也就是自己的尸体带了回来,一直在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