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问:“为何这么说?”
聂天云脸色越发凝重了,他面向我,叹了口气,说:“兄弟,这事你有所不知啊,当年莫元龙被邪气入体,迫不得已才闭关的,大家一直在等他驱散邪灵,安然归来,如果他没有闭关,那岂不是已入邪道了?”
他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从丽人公寓所做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丽人公寓背后一直有一股势力,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莫非后面这条大鱼正是莫元龙?
“兄弟,我得赶紧走了。”聂天云拍了拍我的肩膀,加重了语气,“这件事情我必须得通知家里,之后我们再联系吧。”
聂天云火急火燎的离开了,速度飞快,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最近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也开始咚咚咚跳动起来。
我将罗叔叔背起来,正准备离开,这时才发现房门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抽着烟,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大致轮廓,他身高不低,大概有1米85,西装革履,黑皮鞋,大背头,隆重的装扮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爸。”水灵儿叫了声,往后退了两步,
似乎有点紧张不安,她紧紧拽住我,小声说,“我爸还不知道女尸丢了,你可别乱说话啊。”
“放心。”我尽量稳住水灵儿。
“陈冰河,来我的地盘,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万家乐眯着眼,缓缓朝我走来,手里的雪茄又粗又长,吐出的烟圈缓缓飘散,烟雾汇成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竟然像极了一个美人,在我身旁晃来晃去,我伸手一捏,竟然是一个女鬼。
感受到冰冷的气息,我将女鬼推到一边,这才面向万家乐,捧手道:“万董事长,实在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太急了。”
“无妨,谁让你是我外甥呢。”万家乐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我,感叹着,“真像啊。”
“外甥?”
我和水灵儿异口同声,不可思议的喊了出来,这个称呼实在太让我感到惊讶了,甚至可以说是震撼,我什么时候成他外甥了?便宜可不是这样占的!
“啊,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爷爷也没跟你说过,而且我们两家早已断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你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舅舅。”万家乐叹了口气,“原本我打算永远把这个秘密
隐瞒下去的,但,你爷爷出事了,我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因为真正的危机怕是已经要来临了。”
“你真的是我舅舅?”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这件事太过突然,况且他身上邪气太重,这个屋子里的所有鬼魂与他相比,也无法相提并论,这引起了我的警觉。
“当然是真的,当年可是我亲手把你交给陈天师的,如果不是我,你个小娃娃早就死了。”万家乐抽了口烟,沉重的说,“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妹妹临死前的遗愿,我是不可能把你交给陈家的。”
“我妈是你的妹妹?”我再次瞪大眼睛。
“是啊。”万家乐扔掉烟头,沉重的说,“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可惜,我最后也没能救她一命,甚至不得不隐姓埋名,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
“她,她是怎么死的?”我紧张的问,那颗心又开始咚咚咚跳动了起来,我从未觉得这么慌乱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得知母亲的消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是被风水局那帮人逼死的,当时无数风水师想要她的命,一场混战,她最终被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风水师杀害了,那件事情我
记得非常清楚,甚至时常会做噩梦,每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会痛苦万分。”
万家乐用颤抖的双手掩面,隐约有泪水从他指缝中滑落,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些许。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今这世道尔虞我诈,谁都信不过,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又似乎不像有假。
“她为什么会被风水局的人杀害?”我再次忍不住询问。
“因为他们说她是妖女,将会祸害省城。”万家乐放下双手,眼眶湿润,但眼神却越发凌厉了,“你母亲是鬼母命格,从出生那一刻起,门外便有鬼灵相迎,她身上邪气极重,特别适合修炼我家祖传秘术,被我们家视为千年难遇之才,如果不是遇到你父亲,也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
说到此处,万家乐愤愤不平:“我们在苗疆生活的无忧无虑,哪曾想你父亲去了那里,用花言巧语将她骗走了,到了这省城,她成了众矢之的,死状极其悲惨。”
“那我父亲呢?”
“他被你那爷爷救下,迫于风水局压力,开始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有传说他死在了外面,有传说他成了新家,有传说他
一直没有离开。”万家乐无力的说,“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真实情况不得而知。”
我忍不住问:“我母亲死在了哪里?”
关于母亲的事情,爷爷从始至终都没跟我说过,如果万家乐所说一切属实,那爷爷确实不会告诉我真相,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风水局为母亲报仇,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可以快快乐乐活下去,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作为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去母亲坟前烧柱香祭拜一下,这是儿子的本分,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那真是枉为人子,所以这也是我为何要问母亲葬身之地的原因。
万家乐看了我许久,眉头紧紧皱起,犹豫了好大会,最后吐了口气,这才说:“在罗家别院前方有一面大湖,当年你母亲就死在了那里。”
“难怪,难怪啊。”莫逆阴阳怪气的说,“我好像知道你那女尸为何跳下去了,它是感知到了鬼母之力,也或许有什么在召唤它。”
“是的。”万家乐沉重的说,“我妹虽然死了,但她的冤魂并未离开,而是被压在了那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