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锋利,像是一双鹰眼。
昨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身上有邪气在所难免,只是他一眼便能看出来,足以说明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强,甚至可能要超过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这是一个秘密。”聂天云嘿嘿一笑,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也没继续追问。
聂天云放下大碗,挑了挑眉头:“不知道你从陈天师那里学到了多少东西?”
我说:“爷爷不想让我入风水一门,所以并没有教我什么。”
聂天云拍了拍手,大有深意的注视着我:“但不代表你什么都没有学到,要不然以你这五行全阴的命格,早就在省城待不下去了,这城市虽然不大,但这邪门之物可不少,从你进入省城的那一刻起,便有无数双眼睛盯住你了。”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便强烈的跳动起来,难怪这两天我总会遇到一些邪门的事情,就好像为我设的局,就等着我往里钻呢。
聂天云再次喝了口酒,仰天长叹:“如今的风水三大家都已经没落了,这风云莫测的省城又涌出了不少别的世家,你这一来,自然成为了他们
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你没什么能力,怕是活不过三日。”
“这些人如此歹毒?”我大惊失色。
“看来你之前呆的地方必然民风淳朴,不像这省城尔虞我诈险象迭生。”聂天云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人世险恶啊。”
我不禁猜测,难道最近要有人害我?可是我又没有得罪他们,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呢?这是什么道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难理解,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有些事情还不方便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晓一切。”
聂天云递给我一个纸叠的千纸鹤:“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把它点了,我自然就会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来的时候陈天师没跟你说?”聂天云微微一愣,“陈家、聂家、雷家,这三家同气连枝,你爷爷那辈磕头换帖、同饮血酒、对天盟誓、烧过黄纸,早已结拜为兄弟了。”
我摸着头:“我来之前,爷爷只是告诉我,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找聂家和雷家,结拜兄弟这事并没有告诉我。”
“好吧,估计陈天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排行老三。”聂天云嘿
嘿一笑,“但他的名望和能力却是最大的,只不过年龄落了下风。”
“我懂了。”
怪不得爷爷让我来找雷家聂家,当时我还感到奇怪,如果交情不好,谁又愿意帮你呢?原来是结拜兄弟。
“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过来?”聂天云问。
“应该快了,在我结婚那天必然会来的。”我说。
“最好早点来吧,这省城啊,迟早要变天,陈天师若是能出点力,最好不过。”聂天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我爷爷已经金盆洗手了吗?”
“知道啊,他的金盆洗手仪式我还参加了呢,当时还看到你了,只不过没打招呼而已。”聂天云摊开手,“但那又怎样呢?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一切就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什么情况?”我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指的什么,难道省城将会有一场大危机不成?就连我爷爷也不能置身之外吗?
“我说了,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聂天云指了指门外,“你该走了,罗家人在找你。”
不多会我手机就响了,是罗爷爷的电话,他问我在哪,我找了个借口,说出去溜达溜达,这就回去了。
可我感到
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罗爷爷在找我的?他明明在这个房间里没动,难道还能知晓外面的情况不成?那双眼睛太锋利了,仿佛能看透一切,无比明亮澄澈。
“这个给你,我家研制的金疮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聂天云甩给我一瓶药膏,指了指我的胸口,“几天之后便可复原。”
我看着手中的药膏,又瞧了眼聂天云,心里越发震惊了,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聂天云却不再看我,只顾自喝酒,一碗又一碗,还吟起了诗。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离开了包厢,我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朱阿姨明显等的不耐烦了,问我:“你是掉茅坑里了吗?”
我尴尬的说:“刚出去透透气。”
“怎么?跟我们在一起觉得压抑?”
“不是,觉得外面风景不错,花草茂盛,刚出院就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情会比较愉悦。”
“说白了就不想跟我们在一起嘛。”朱阿姨喝了口水,“饭都吃完半小时了,就是等不到你人,白白耽误这么久,如果这要是公司开会,我指定骂他们一顿。”
朱阿姨气势逼人,句句见血,丝毫不
给面子,搞得我十分尴尬,服务员站在一旁,估计也是看呆了,大气不敢出。
罗爷爷并不在包厢里,估计是出去了,罗娟娟也不知道去哪了,房间里的氛围有点凝重,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这是朱阿姨单方面点起的导火线,感觉她快气炸了。
“你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今天的饭钱你掏了吧。”朱阿姨双手叉腰,不满的说。
我说了句好,看到菜单消费却又心头猛地一跳,这一顿饭竟然花了十几万,可我兜里满打满算也才几百块钱,这饭我还真的请不起,我怀疑这是朱阿姨故意的,想看我笑话。
吱呀。
门被推开了!
罗爷爷和娟娟走了进来,罗娟娟提着果篮,放在了桌子上,都是常见的水果,香蕉、苹果、橘子、芒果……
“吃点水果再走吧。”罗爷爷温和的说,“他们这里的水果都很新鲜,飞机托运过来的,比外面的水果市场质量强多了。”
我拿起香蕉,剥皮塞进嘴里,刚咬了口,身后就走过来一个服务员,朝着大家鞠了一躬,说:“有位客人要请这位先生吃饭,所以今天你们这个包厢已经有人付过钱了。”说着服务员伸手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