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宁跟陈氏往国公府的府库走,路上,魏安宁一直安静,一旁陈氏琢磨良久,才斟酌好了语气,温柔的问她:“安宁,你刚刚说你爹他跟那个叫芙蓉的女人……”
“他付出了代价,你呢?你能付出什么代价,让我把真相告诉你?”魏安宁那双漂亮的好似会看穿人的眼睛,就这样回望陈氏。
陈氏闻言面色一僵:“我是你娘,你……”
“你是我娘,可我也没见你昨天在国公府门外怎么护着我啊,刚才你还说是我的错呢,让我道歉。
怎么?用到我了,你是我娘。用不到我的时候,我就是外面刚找回来的,没什么感情可有可无的人?”魏安宁极尽嘲讽。
陈氏面色更加不好看,与魏安宁有几分相似神态的脸上,更多了不满:“你这样咄咄逼人,日后在京城是要吃亏的。
我是你娘,你将秘密告诉我,以后我也能更好的护着你。
芙蓉那个下作的女人,她勾引你爹,才害的你流落在外。
我……”
陈氏说起往事和夫君的背叛,便伤心不已。
她是真心爱慕她的夫君。
魏安宁面无表情:“哦,走快点吧,我还急着挑嫁妆呢。”
陈氏的苦难?与她何干!当初陈氏也没管过原主的苦难啊,她现在还没找陈氏算账呢。
陈氏见她执意不说,心里更增加怨怼。
但是并未说什么,如今府上她的两个儿子都还没能继承国公府世子的位置。
国公爷的后院里,也有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他虽然不说,但是她也知道,国公爷心里估计惦记着呢。
女儿如果能嫁给太子,以后说不定能帮到家里,让大儿子继承国公府,这才是一等重要的事情。
两个人到了府库,库房这边提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所以没有人阻拦。
魏安宁打开府库的门,偌大的府库,占了这一排的所有屋子,里面都是打通的。
足足有个几千平大,里面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
每一种上面都贴着条,写着它们的名字。
“安宁,这是国公府的府库,你爹虽然同意你来挑选,但是你不要太过分。毕竟这是国公府上百年积累下来的……”
陈氏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女儿,实在不是个善茬。
魏安宁一个字都没听,她目光一一略过在场的这些东西,后面是准备将她的嫁妆装箱的下人。
“这一排,还有这一排,还有这一排,总之……除了他们的名人字画还有家具之外,其他的名贵东西,都给我搬走。”
魏安宁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他们给也得给,不给她会通知那位太子殿下来帮她抢的。
“安宁?”陈氏都喊破音了,这是要搬空她们国公府吗?
“都不准搬。”陈氏厉声呵斥下人,这些下人也知道,这是不敢动的。
这位刚回来的大小姐,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是说了,随便我搬吗?我要嫁给太子殿下,陪嫁多少都是对太子殿下的尊重,你们这是不尊重太子?
雪翠,你去太子府,请太子殿下过来,为我护住我看中的嫁妆。”
魏安宁说的那叫一个坦然。
陈氏气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安宁,你闹够了没有?当初你被人给偷走,也不是我的错,国公府如今也把你找回来了。
你现在这样,是闹给谁看呢?
我已经让着你,让蓉蓉做庶女了,也已经原谅你不告诉我,你父亲的秘密。
你还要怎样?”
“呵……”魏安宁轻笑。
觉得不可思议:“魏夫人,我并不需要你让。至于你们欠不欠我的?我比你们可清楚多了。雪翠愣着做什么?谁还敢拦着你不成?”
魏安宁再次吩咐她。
这次真没人敢拦了,雪翠是一路狂奔着跑出去的。
这下,陈氏彻底慌了。
“安宁,你这是要得罪整个国公府?你让太子来帮你选嫁妆,是准备一起打劫国公府?你就不怕太子殿下被人耻笑吗?
你不怕你被退婚?
你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孩子,真要是闹得针锋相对,对你有丝毫的好处?”
魏夫人额头青筋直跳。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国公爷?”陈氏怒吼。
“谁也不准走。”魏安宁一脚踹上了库房的门,眼神冰冷。
“我知道,你们是国公府的奴才,不听话是要受罚的……”魏安宁说着,就飞速的把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给打晕了。
在库房这边看守的,一共就十几个人,这一下子全都晕了。
只剩下陈氏脸色难看的站在那儿,还有俩是给魏安宁装嫁妆的下人。
魏安宁的目光落在俩人身上:“你们继续按我的吩咐装,回头我出嫁,自然带着你们,谁也不敢事后怪罪。”
这俩人一听,瞬间就来了精神。
跟在魏安宁身边的冯婆婆,更是激动:“大小姐,我也去帮您挑选吧,这些人他们懂什么眼光啊?我来帮您。”
魏安宁看了眼冯婆婆,点点头:“去吧。”
得了魏安宁的首肯,冯婆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高兴。
以后她跟着大小姐混,这日子绝对比现在好。
幸好那天大小姐没用对待这些人的方法,对待她和雪翠。
大小姐也太客气了,就大小姐这能耐,还用她和雪翠保护?
雪翠狂奔至太子府时,太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旁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看着刚不过双十年华的男子。
这俩人,长得有些神态上相似。
中年男人穿着深紫华服,一旁的年轻人穿着最近京城流行的显俏白。
主打一个为了好看,规矩啥的都不重要。
楚承渊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太子蟒袍,是的他也爱白色,谁让穿着好看呢?
眉眼间透露着些许的慵懒气,漂亮的眸子里,只装着棋盘上的黑白两棋。
中年男人尴尬的咳了咳,开口道:“殿下,昨天您造访吴家,我当时没在家里。老爷子说了,是应缘那个不争气的让你生气了。
殿下只管说,您想让我怎么做?
今天应缘已经在家中跪祠堂了,您要是生气,这气就冲着应霄发。作为弟弟,他就应该为哥哥承担责任。”
是的,这中年男人,是吴应缘的老爹,楚承渊的舅舅,一旁的就是吴应缘的弟弟。
楚承渊看了他一眼:“好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舅舅有没有兴趣,再重新生一个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