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连手指间的触碰都极少有,仅在电影《大转折》放映的一段经历中发生,并非独自观看而是几位好友一同观影,但那一次经历却如烙印一样深深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奇妙,周围绕着她的许多男人,给予她关爱与关注的人众多。
然而就在这一刻,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闯进了她的内心世界,令一切记忆和梦想都被牵系于此。
对身边其他男人的关心与关注逐渐退去成为遗忘中的片段,唯有那个声音,在她心中的印记日益深厚,成为了最难忘的情景。
在他人面前,她选择的往往是忽视与回避,而对于那股记忆之源却愈发执着。
丁黔南现在的处境就如同这样,凭借着她的容貌,即便在上次领导视察后,行政科开始留意起医务室对外的形象,年轻人还是会以各种理由寻找途径到医务室,想睹一面被誉为厂花、“冷”形象的人物。
这实际上是因为贾豪云已结婚,并在此之后也没再来过了。
在那时的指挥长命令下,负责行政工作的老刘睁一眼闭一眼地对待此事,从而让医务室再次迎来如蜂蝶飞舞般的人潮。
每天,那么多男性找各种借口走近丁黔南,让她心绪烦乱无比。
但她始终保持良好的职业道德,即使害怕真正的病号出现,仍耐心为每一个人进行诊断。
这一态度也使得她在众人中的受欢迎程度更高,每个中午休息的时间都成了难得的清静。
“黔南,这不是长久之计啊!公司里这么年轻的一帮子每天来找你,却没人能吸引你动心。
”
趁着中午休憩的片刻,梁拉娣又来到了丁黔南的工作地点,找着理由送给她山楂丸。
“他们?我现在压根不考虑婚姻之事。
”
提到“他们”,丁黔南的态度显得轻视,确实,对她来说,这些人都不足够。
“你是还想那个贾豪云啊?”
梁拉娣的回答简洁有力。
“哪里有~”
虽然梁拉娣嘴上如此回应,但她的眼色和表情却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原本严肃的“冰”面对贾豪云这个名字,脸上不禁有些许微红与娇羞。
要是将这个情况泄露出去,外界那些年轻人恐怕会愤怒不已。
梁拉娣观察到丁黔南微妙的变化,直摇头。
“还是那句话呢,看看你现在这模样。
即使只有一斤白面就能满足你。
”
梁拉娣作为过来人,如今一手牵着四个孩子,早已不复当初对情感的憧憬,现在的她更加务实于现实,不惜名声也要保障生计。
她对丁黔南的感情问题的看法,不知为何与她的闺蜜丁黔南有着相同的共鸣。
此刻,她俩的关系就像当年她梁拉娣和厂长夫人之间的交往一样,交流变得更坦诚,少了顾忌和修饰。
“并不是,他没对我有别的企图。
他结婚了之后也没再找我……是我啊~”
丁黔南陷入沉默,话语无法接续下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可能在于自身,感到几分无奈。
“嗯~”丁黔南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企图对你,他真的说过帮你上学的问题吗?现在公司在处理这类事务的人员应该不在少数。
”
“总厂的资源就那么些,我们分厂虽看似热闹异常,但多年来的努力似乎连个机会都不曾得到过一名候选人名额。
”
梁拉娣这段时间确实过得挺艰难,家里四娃儿胃口大增,家里这点粮食根本撑不住。
想出的各种办法,为了些许粮食甚至不考虑形象去勾搭臭男人们,勉强还能凑点口粮来充饥。
这回居然还要拿十斤麦粉?梁拉娣反复在抱怨,可见现在处境有多艰难,连白面粉都是奢望了。
不过丁黔南这方,家里虽然还算小康,但物资供给其实并不丰富,早已没有多余的面粉。
现在,她只能勉为其难地以玉米等糙食维持三餐。
丁黔南在这方面的消费态度倒是非常淡然。
只对贾豪云送的零嘴稍微有些许感激;其余,别人的食物全部拒绝。
她是那种宁缺毋滥之人。
尤其是在南易这个追求者出现后,丁黔南被他盯得越来越紧时。
南易立志要娶她,并且通过自己那高超的厨艺尝试赢得丁黔南的味蕾和感情。
她心里琢磨的是,要如何让南黔南摆脱对自己的依赖感,以此来获取丁黔南的爱情心。
于是丁黔南提出:“梁姐,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而且白面是我厂长奖给我的,并非贾豪云赠送的。
”
丁黔南清楚此事若流传开,势必会影响到贾豪云的前程。
“嗯,我懂了你真是没救了。
”
听到这些话,梁拉娣无奈翻了个白眼,自然明白状况——尽管如此,依然为贾豪云说话,“他到底给您灌了什么汤,让您如此为他辩驳?”但她也明白,在这样的流言风气中,就算她说再多,有几个可信呢?
接着,丁黔南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梁姐,你也应该重新找个归属吧。
听说大毛几个最近与南易相处融洽,没事常去拜访。
或许,你考虑跟他们发展关系也不错嘛,”这是在侧面鼓励梁姐找人共伴。
对于此番建议,梁拉娣答道,“我吗?带着四个孩子,又有哪个肯真心接纳我?又有谁能放心娶走我?”她的话也引出了之前遇到的人,虽然曾一同参与过南台公社的经历。
这段话既展现了角色之间的复杂人际动态,同时也触及到了生活困境中的现实抉择和个人情感,展现了角色的复杂心理状态。
两人其实那时并不常接触,那时候食物丰足,无需施展“四”。
这段时日,孩子们和南易相处融洽,回程常听见他们提及名字,一会儿像叔叔,一会儿似哥哥,搞不懂关系竟那么熟络。
现今忙于加班,靠与厂长夫人师承关系,每日常能接点工作。
除多赚,关键在增加一餐,以补贴孩子所需。
随后谈论亲密话题,梁拉娣向丁黔南传授调适情感之计,引发羞涩回应。
真是担忧梁拉娣带坏她呀。
她们却不知此时的南易利用午休时间秘密为丁黔南炖汤。
菜式清淡,他数次留意她食之无味。
这几日内面色憔悴、体重骤减,非是其他青年人般找借口靠近的动机可比拟。
他信誓旦旦追求的不仅是靠近她那么简单,更是实际行动——如此时炖汤,在菜肴加添精华,并使其更为可口有滋。
汤底蕴含丰富成分,费了工夫,光鸡一项就很难得购得。
“咚咚咚,咚咚咚,南易叔叔开了!我们来听您的讲述。
”几个调皮孩子再次造访。
他无法匿藏,于是装作不在家。
“不是啦,我们早就闻到了。
”三毛纠正道,“是听见了叔叔声音。
”
三毛轻声辩解,话语落入南易耳中,证实此行确有所图。
再等一下,很快他们会离开。
锅边的秀儿实在等不及,“爸爸很久没吃到爸爸煮的菜啦,香得不行,很久不见肉香了。
”
一声稚嫩的敲门请求让南易心中一软,端详即将炖成的佳肴,看向门外,打开门的念头涌动。
他是想要这鸡汤,老鸡煮得太久不合口味,更怕持续打扰邻里的作息。
找个理由原谅自己,开门……
过去几日,厂长府邸门庭若市,多是托其办理事项之人,仅为每年推荐几名校招名额。
他们在钢铁厂规模颇大,仅本部员工就多达万余人,并未将附属工厂纳入其中。
每年会有四个保送大学的机会,然而每年都为了这四张保单而烦恼不堪。
各式复杂的关系络络纷来沓至,不少来自不同分支机构的员工也都通过渠道找上门。
每当有求上门者时,他便向其解释,此事项需厂内统筹,从而逐个将他们化解而去。
事实上,在过去多年,四名推荐权中有权直接定下一名额的,只有厂长一人,此流程已经形成一套固定的安排程序。
四个保送名额分为三部分:第一由厂长亲自推选一位;第二为上级部门直接推荐一人;而剩下的两个,厂内几位副职也都有推选的权力。
至于剩余最后一个名额,仅属于真正对厂里有所贡献者的福利,方可享受。
唯有这样的机会,经过公平公正地各部门的推荐后,各负责人表决通过方才给予。
每个部室可推荐一次,数位领导者共同商议,对于一个庞然大的钢铁厂而言,要获取此名额实在艰难非常。
对于本年度的推选者,他至今仍在纠结,是否需要指定人选,并且决定后或许更为合适。
直到贾豪云今朝偶然知晓推荐上大学之事——他通常很少逗留在办公大楼内。
当工作结束后,便直奔回到运货队驻扎地休息,并极少涉足办公室区。
他并不刻意亲近特定部室,若非今天出门送厂长聊天提到,也许仍一无所知。
他暗自后悔起来,这些日子里,他深陷于温馨的生活,同时避免提及丁黔南之事,几乎已将此事遗忘。
因为深知给不了丁黔南一份美好未来,也无法承诺她期望的爱情,这使得他长时间未能拜访丁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