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安早就想好了定价和销售方向,所以直言不讳道:“这一点小婿已经想好了,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田修睿看向白剑烨,对方只是给他一个眼神,田修睿便立马会意。
他转头望着白梓安问道:“勤王殿下,既然你已经想好如何售卖,不知可否跟陛下与老臣透露一番呢?”
白梓安笑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此事并非小婿不愿意讲,而是知道人多了,小婿的方法就不灵了。”
田修睿又望了白剑烨一眼,接着看向白梓安,继续问道:“既然勤王殿下不愿意说,那老臣也就不问了,只是边境战时刻不容缓,国内灾民水深火热,这救灾如救火,实在是时间紧急,不知勤王殿下要多久才能赚到足够的银钱呢?”
“一共需要多少银钱?”白梓安问道。
田修睿又一次将目光看向白剑烨。
白剑烨在这时说道:“户部还有些银钱,若是都运往南方边境的话,应该还能勉强支撑一阵子,不过最多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内你这边必须要赚到五百万两纹银以上,而且两个月之后的每个月最低都不能少于五百万两纹银的进账。”
“两个月?”白梓安诧异道,“户部的钱都给了战场,再过两个月,灾民们不得全饿死了?”
田修睿闻言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个恶人不能由陛下来做,那就只能由他来做,“事有轻重缓急,百姓饿死了固然可惜,但国土还是大夏的国土,若是当兵的都饿死了,这国土可就沦丧了。”
“可是国家不管百姓,就不怕百姓聚众造反吗?”
“勤王殿下还请放心。”田修睿说道,“这事朝廷已经和当地的地方官沟通过了,如果真发生暴乱,当地武装有能力解决好这件事情。”
白梓安好笑道:“常言说保家卫国,这家都要没了,前线的战士就算有吃有喝,有月俸拿,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家,还能不能有心思卫这个国?”
“难道勤王殿下在先安内,还是先安外的问题上有不同看法?”田修睿问道。
白梓安斩钉截铁道:“当然有,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国内动荡,就算边境战胜,也始终存有隐患。”
没等田修睿继续发问,白剑烨却是眼睛一亮,其实他也是主张先救灾的。
只是朝廷里的大臣大多都支持先平定边境的战乱,所以白剑烨纵使不愿,却也不好固执己见。
因为大臣们说得没错,南面的边境地势特殊,一旦失守,就等于是打开了大夏的门户,到那时候整个大夏都有可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光是一个江州,附近其他的几个州府也可能受到牵连。
“攘外必先安内。”白剑烨重新品味着这句话,看向白梓安说道:“皇儿说得好,朕也认为你说得对,只是边境战事刻不容缓,你让朕又拿什么安内呢?”
白梓安反问道:“那为何不将白银分成两份,一份用于战事,一份拿来救灾呢?”
“户部统计过了,除掉必须留下的必要支出外,户部现有粮食八百多万石,文银一千多万两,边境大军三十余万人,就算将户部搬空都支援边军,能坚持两个月已是极限,除非你能在一个月内赚到足够多的钱,否则……”
“儿臣只要半个月。”
“多久?”白剑烨先是惊喜,随即又变得严肃,“皇儿,在朕的面前不可胡言,否则就是欺君,你可明白?”
白梓安想了想,说道:“最多不超过十五天,儿臣保证拿出父皇所需的五百万两白银。”
五百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即使是在风调雨顺的丰年,朝廷一年的税收最多也不到一万两千万白银。
白梓安竟然扬言要在半个月内赚够五百万两白银,这可比朝廷大丰收年二十四分之一的税收还要多!
“朕刚才的话你听清楚了?”白剑烨严肃道。
“儿臣听得很清楚。”
“那你可当真有把握?”
“手拿把掐。”
白剑烨没听懂手拿把掐是什么意思,但他猜测应该和十拿九稳差不多,于是说道:“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到日子你完不成任务,赚不够这五百万两白银的话,朕就算有心保你也保不住,朕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想好了?”
白梓安笑道:“若儿臣现在说没想好,父皇就不要儿臣接下这个任务了吗?”
白剑烨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只要你交出酿酒之法,朕就算你大功一件,后续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
“江州的灾情也不管了,对吗?”
白剑烨无言以对,阴沉着脸不说话。
白梓安笑道:“父皇请放心,儿臣既然夸下海口就一定有赚到钱的把握,父皇下旨吧,儿臣保证按期完成。”
“你拿什么保证?朕知你是一片好心,不过你可知道一旦你完不成,别怪朕没提醒你,到时候别说你现在的王爷之位保不住,就算你想老老实实当个庶民都不容易。”
“儿臣自有应对之策,若到期办不到,愿以人头谢罪!”
白剑烨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打算怎么做,先跟朕说说。”
“父皇,还是那句话,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并非皇儿不愿意讲,而是知道人多了,儿臣的方法就不灵了。儿臣还有一个请求,今天咱们父子君臣之间的对话,除了儿臣奉命赚钱一事外,其余的事情也请父皇为儿臣保密。”
“好,朕信你这一次。”白剑烨脸色凝重起来,语气也异常严肃,“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托!”
“那好,文房四宝伺候,朕来说,修睿你来拟旨。”
“是。”田修睿应了一声,接着看向白梓安。
小福子昨天确实采购了些纸,不过那一小块墨被白梓安用完了,接收到田修睿的目光,白梓安也很无奈。
“那个,要不你们回宫再写吧,我这里的笔墨不够了。”
白剑烨闻言一怔,“朕之前路上见你府里晾晒着被褥,上面还有两个补丁,按理说就算朕前日派侍卫来你这里收缴财物,他们也不该连被褥也一起拿走才对呀,难不成……”
白梓安连忙解释道:“那床被褥是儿臣昨夜不小心踢坏的,新来的丫鬟以前没在大户里做过事,就给洗干净补上了,并非侍卫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