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急,你这次只需要将你家人接过来就行,如果你的邻居们有酿酒卖酒的,你倒是可以买一些回来。”白梓安说道。
“是。”李婉婷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
这时白梓安袖子里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并说道:“这张银票你拿着。”
李婉婷接过银票问道:“王爷,需要买这么多酒吗?邻居们手里的酒应该不够。”
白梓安微笑道:“你买50斤左右的酒就行,如果不够也没关系,等你们回来再去酒馆买也行,剩下的钱是给你报销之前午膳的。”
李婉婷摇头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无妨,余下的银两,你便自行斟酌,为你的母亲与妹妹挑选些心意之物,权当是本王送予她们的。"
李婉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打她父亲生病以来,这段时间她遭受的白眼太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求回报真情实意地给银子。
虽然她知道自家王爷有钱,跟那些平民百姓根本不在一个平面上,但她就是忍不住的感动。
“谢王爷。”李婉婷没有拒绝白梓安的好意,不过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争取对得起王爷对她的好。
李婉婷前脚刚离开,小福子也拿着文房四宝从书房赶了过来。
“殿下,不是奴婢抱怨,这陛下派来的人也太狠了,跟土匪似的,书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打劫一空了,就剩下这点东西了。”
白梓安望向小福子手里的几张薄纸和砚台里一小块黑墨,摇头笑道:“无妨,够本王这次写字就好。”
“要不奴婢出去采购一些笔墨纸砚吧?”小福子问道。
白梓安将纸平铺在桌面上,然后提笔将蒸馏酒需要的用具分别写在两张纸上,这才说道:“笔墨确实要买一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另外,你按照纸上所写,多找几家店铺,把上面的东西也给本王买齐了。”
白梓安说罢,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小福子,又继续说道:“小福子,这些钱你先拿着,看王府里都缺啥你再简单添置一些,等钱花没了,再来找本王要。”
“是。”小福子应了一声,接过银票揣在怀里,见白梓安没有其他安排,便拿着两张纸出发了。
这张两纸上所写的内容并不是制造蒸馏酒的全部用具,白梓安还适当保留了一些只需买原料就可以制作的物件。
他虽然贵为王爷,身为尊贵,但财帛动人心,有些商人为了钱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所以他不得不防。
万一自家的酒水生意还没做起来,就被其他人抄袭模仿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眼下除了造酒赚钱外,他还有一件大事必须要搞明白,那就是查清楚背后对他下手之人到底是谁。
敌在暗己在明,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
不过这件事虽然很急,却偏偏又急不得,因为白梓安现在可用之人实在太少了,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等自己一步步壮大了再说。
就在白梓安思考之际,刚出门没多久的小福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禀报道:“殿下,宫里的掌印太监王公公亲自来了,说是陛下有旨,喊你亲自去接旨。”
白梓安猜测是文擂的排名出来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小福子说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按照礼仪跪地听旨。
“圣上有旨,勤王……”
老太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落在白梓安耳朵里就两句话。
第一句:文擂的第一名是他白梓安的,不过考虑到他还在反省过错的阶段,所以这一万两白银延后再发。
第二句:田甜甜是个好女人,白梓安也是个好男人,两人适合做夫妻,所以白剑烨下旨赐婚了。
“王公公,你说本王的父皇是金口玉言没错吧?”白梓安接过圣旨问道。
“这自然是没错的。”
“既然是金口玉言,那为啥还要跟我这个儿子耍无赖呢?说好的一万两纹银,他两句话就想把本王打发了?”
老太监吓了一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劝诫道:“还请勤王殿下慎言。”
白梓安不满道:“有什么好慎言的,这事本来就是父皇做得不对,还有那田甜甜,说赐婚就赐婚,他问过本王的意见没有!”
“这事就是勤王殿下和陛下之间的家事,老奴什么都不懂,什么话也都没听到,还请勤王殿下自行找陛下商议。”
“商议个屁,圣旨上也没说解除本王的宫禁,本王怎么进去找他?”
“那个……”老太监目光转动,“老奴的职责就是过来传旨,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既然勤王殿下已经接了旨,那老奴就告退了。”
老太监说着就要离开。
白梓安急忙喊了一嗓子,“站住!”
老太监回过头,问道:“勤王殿下,你还有事?”
白梓安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说道:“路上寒冷,有劳王公公过来传旨,这点补贴你拿去换杯热茶喝。”
老太监闻言笑盈盈地接过银票,说道:“老奴感谢殿下的体恤,你放心,老奴今天在勤王府,一个字都没听到,一个字也不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他能混到掌印太监的位置,岂能不懂人情世故,见白梓安这般“守规矩”,当然也不介意在言语上卖个顺水人情。
其实即使白梓安不给他银子,只要陛下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的,若是陛下问起,无论白梓安给不给银子,他该说的还是一样会说。
“那怎么能行?王公公你明明都听到了,岂可装糊涂?”白梓安不悦道。
“勤王殿下这是何意?”
白梓安说道:“本王想麻烦王公公将今日所见全都告诉父皇,然后你再告诉本王的父皇,就说本王在王府里等他,让他有时间过来一见。”
王公公闻言一惊,不悦道:“勤王殿下,你这话可有些僭越了,不说皇家,就说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儿子主动去见父亲,绝没有让父亲主动去见儿子的道理,老奴若是将原话传过去,只怕陛下会因此震怒,后果对勤王殿下不利呀。”
白梓安无所谓道:“王公公尽管传话就好,父皇那边若是有所怪罪,本王一肩承担,绝不会牵连公公。”
王公公无奈地叹息一声:“勤王殿下当真要老奴这般传话?”
白梓安点头,“本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父皇对本王下了宫禁呢,只能有劳公公了。”
王公公又无奈地叹息一声,好似不忍,怔怔看了白梓安半晌,见对方一直没有反悔的意思,这才转身离去。
这便是官场。
其实白梓安的死活关王公公这个老太监何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刷一波情感值。
这样一来,不管白梓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白梓安都不会怪到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