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右边的傀儡,看上去比之前的队伍更加壮大,已经不是十几个了,大概三十多个。左侧的黑影,也不下七八个,各个面色漆黑干瘪,眼珠凸暴,鲜红如血,仿佛要喷出岩浆一般可怕。
僵尸的服色,同样是古今皆有,估计和傀儡一样,都是进入棋盘宫寻宝的,只是命运不同。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第一是棋盘宫到底有什么宝藏,使得从古至今不断有人前来送死。第二是这些僵尸又是怎么形成的,按理说在逃过黑棋残暴毒手之后,也逃不过白棋的入侵,可它们怎么却变成了火尸,令人难以索解。
这些念头在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我急忙关闭了石门,然后背靠在门板上呼呼粗喘。
这个石室跟之前和狸婆一起躲避的空间是一样的,面积很小,唯独不同的是,这里竟然看到了一具尸骨。这又让我感到了惊奇,此人是何方神圣,能躲过血灵棋子、傀儡和火尸的围剿,死在了这个小房间里。
再仔细看下尸骨,便明白了一切。
而邹不语还一无所知,心惊胆战地盯着石门,跟我说:“我们躲在这个屋子里,是不是自找死路?这道石门,根本挡不住它们攻击的!”
我摇摇头,很
自信地说:“屋子是死劫中的生门,血灵棋子虽然可以破壁,但傀儡和火尸闯不进来。”
话音未落,四周墙壁上便开始闪现出点点火光,血灵棋子又破壁而出。我估摸着它们不是我引来的,而是邹不语。只是这倒霉孩子,为毛在这充满杀机的绝境中,能撑到现在还不死,又让我感到颇为纳闷。
不过看到他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纸糊衣服,心头一动,莫非这就是胖叔所提到过的“童子尸衣”?
邹不语看着四壁渗出的血光,立刻又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你怎么这么肯定,火尸不会闯进来?这些血光就是你说的血灵棋子?傀儡又是什么意思?”他一连抛出三个疑问。
我于是简单的把血灵棋子的区分和性质,以及被白棋入侵后化为傀儡的情形说了遍,他这才懂了。点点头后又吞了几口唾液,盯着墙壁说:“我这件童子尸衣,已经破损了八成,不知还能不能挡住血灵棋子。”
听到这话,我心说果然没猜错,就是童子尸衣。只是一件纸糊的衣服,居然如此牛逼,也是令哥们大开眼界。
“童子尸衣是你自己做的?”我一边问,一边又施展通灵术,确定破壁的都是黑棋。
邹不语
闻言那是一阵得意,笑了笑说:“我只用了一年就研究出,童子尸衣怎么制作了,到目前为止,我做出了八套。”
我说:“你有八套还怕什么,赶紧换上一套新的。”
邹不语砸吧砸吧嘴说:“之前遇到变态鬼邪,已经废了七套,只剩下这一件了。”说完显得挺郁闷。
我心说这玩意终究还是远没传说神奇,比起傀衣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现在手上有件傀衣,早逃出棋盘宫了。哥们这次回去之后,也要研究研究怎么炼制傀衣,弄件护体神衣带上出门,遇到这种情况不至于抓瞎。
随着我们说话之间,石壁上渗出的血灵棋子越来越多,我也有点担心,邹不语的破尸衣挡不住黑棋的残暴攻击。我于是问他,包里还有水吗,我身上没了。这小子马上说有,还以为我还要喝,从包里拿出一瓶递过来。
我拧开盖子泼洒出一些,同时迅速念出咒语,在半空中结出一小块冰板,凝而不落。我不敢再使出全力,否则一下子就会耗光所有元气。只是使出了五分之一的功力,所以结出的冰块也很小,意在试探能否吓退血灵棋子。
邹不语当看到我用水滴结出冰块,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似乎在说脑子有坑啊,现在还耍这种小把戏,人家血灵棋子会鸟你吗?
然而接下来他就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血灵棋子在这瞬间,全都奇异隐没,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下我心里就有底了,冰河谷的上乘法术,貌似是专门为对付棋盘宫邪物而创出的,一块小小的冰板,就能吓退黑棋,并不是因为它的威力大,而是让它们出自一种天生的恐惧。
而冰河谷法术,其实连小魔头都没学到精髓,否则他也不用研究怎么对付傀儡了。通天宗祖师应该也一样,和小魔头同样出自冰河谷,然而却都学了个皮毛。我能堪破其中奥秘,得益于瞳瞳从天镜中获得的心法。这种心法被妖妖学到了,然后又教给了我。
邹不语足足愣了半天,才满是佩服地说:“你这什么手法,居然能吓退血灵棋子?”
哥们得意笑道:“这是古巫秘术,说了你也不懂。”
能在这小子面前出尽风头,也是一种成就感。这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和邱比天较劲的时候,不过这小子按实力来说,比邱比天一点都不弱,甚至在某个方面更高一筹。
能压他一头,不是很爽吗?好在刚才见面的时候,没让他看到
我被绑着的熊样,不然不被这小子鄙视死才怪。
邹不语咧咧嘴,似乎显得颇为不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放松了下来。但随即皱眉说:“下面似乎是条河流……我听到了流水声,我们想办法破开地面,进入地下河逃生。”
这小子确实异于常人,也确定下面有条地下河,跟我之前的想法一样。
可哥们现在不这么想了,摇摇头说:“下面是条河不错,但是条血河,血灵棋子全都是从河里衍生出来的。下去非但不是生路,反而是死路一条!”
邹不语错愕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了指旁边的那具白骨骷髅:“是它告诉我的。”
邹不语差点没晕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那你知道这儿有个屋子,是火尸还是傀儡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一脸正经地说:“知道这儿有屋子,是墙告诉我的!”
邹不语翻翻白眼,看样子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大哥,咱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承认没你厉害,可你也不能这么胡扯啊。”
我微微一笑:“你如果学过古巫通灵术,就不会说我是胡扯了。”
哥们真没胡说,真是墙壁和尸骨告诉我的,否则你当我修成了预知神术,未卜先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