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妖也对此疑惑不解,科考队那些人,就算体格健壮,但跟我们相比,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对付它们,石人根本用不着撒石成兵,以它变态的速度,一分钟用不了,就能把科考队扫荡一光,不留下一个活口。
可为什么只死了五个人,其他人全都逃了呢?并且在当时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这位教授又是怎么发现的这首诗,还能从容记下来?
我忽然突发奇想,跟他们说:“我觉得科考队中,一定有位天赋异禀的超能力者,或者说是一位法术修为俱臻上乘的能人异士。否则绝不会找到泉眼这个入口,即便是有人碰巧坠入洞下,也不可能整个科考队全都进来。正是因为此人全力阻击石人,才为科考队争取了逃跑时间。而凹洞里的诗文,估计也是他发现的,用相机拍下来,出去之后才交给教授去破解。”
至于魔神为什么会百密一疏,我觉得应该它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吧?它不但以为,除了魔将才能进入阴兵卫所,打败石人,也没人能够破译诗文中的深藏含义。别看诗文浅显易懂,那些明面的意思,只不过是这首诗要透露的玄机的十之一二。说不定每一个字,都暗藏隐喻,只有完全解析,才能顺利进入黑海。
这也只是纯属猜测,但妖妖他们都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这么理解了。我们又沿着坑沿上的走道,转了一圈,最后回到石门前,再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便拉开石门,原路返回。
出了泉眼,唐炳正等的焦急不堪,见我们安然回来,先是长出口气,然后问我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
我说找到笔记本上提到的那首诗了,一边向东走,一边把诗念给他听。反正他都猜到我们要去黑海,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首诗我们暂时猜不到其中还藏着什么奥秘,倒不如说出来,让他帮忙破解一下。
你别说,这小子还真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他说葬龙谷往东,一直传说是最为凶险的地带,被称为死亡禁地。这疑云生可能是指,东部山区常年笼罩的不散云雾。据说进入这个地带,别说看日出了,正午连阳光都瞧不见,妖族人都找不到东南西北,因而迷路。
我们一怔,疑云生不是单纯指三里屯卫的迷阵吗?我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情况?唐炳黑着脸道:“你又不说是不是去黑海,对我像防贼似的,我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擦,跟我叫板是不是?不过我这会儿没空削他,没好气道:“少废话,你还从诗文上看出了
什么?”
唐炳接着说道,虽然东部山区常年云雾笼罩,不见天日,但却有人曾经看到过海市蜃楼,正是日出的景象。只是这个人回来后,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大家只能听明白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云,然后没过几天,这人就死了。
而这个人,就是碎玉台段天孤的师弟,常年在千手山内“遛尸”。也就是像遛狗一样,训练僵尸的野性,所以对千手山各地地形都了如指掌,可唯独在葬龙谷东部马失前蹄。丢了几个粽子不说,回来后来连老命也没保住。
因此茅山学院和碎玉台,之后再没人涉足葬龙谷东部禁地。近几十年来,科考队应该是唯一一拨踏足过那片土地的人。
听唐炳说完后,妖妖说:“果然如你所说,这首诗并没有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非但三里屯卫和疑云生并不是一回事,就连千山葬龙阴兵过,这句恐怕都含有深意。就算解开后面的玄机,不管前面的,一样会功败垂成。我现在觉得,解密诗文的人不是教授,而是你所谓的那个能人异士。不然一个教授,怎么可能解开魔神留下的千年谜语?”
我点点头,这个人应该是混在科考队当中,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底细,不论发现什么,都
会借助教授之口来告知众人。以至于都以为是教授学识渊博,想不到队伍里还有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人会是谁呢?
不管死亡禁地有多凶险,我们现在是华山一条路,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
出了这个吞风山坳,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稍事休息后,便向东部禁区进发。往东没走多久,便发现云雾渐浓,再行出两三里,能见度已经变得非常低,只有两米不到。并且很快夜幕降临,黑暗与迷雾的叠压,令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这期间,妖妖已经不止一次使用“镜照疑云散”,想要剥去迷雾,一窥这死亡禁地中的真正地形地貌。然而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根本看不破这迷雾中的真相。妖妖郁闷地说,这才是真正的疑云之局,之前陪葬坑一带,不过是团“迷烟”。
也就是说,这是“大疑云局”,陪葬坑只是“小疑云局”,就好比她的天镜与残照,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而镜照疑云散这句口诀,并不是不管用,但对于大疑云局,必须要用残照那样的巨无霸天镜,才能窥破天机。
而不能窥探其中地形,那么我们就永远走不出这千变万化的迷途。白天还好点,一旦入夜,必定会遇到各种难以预料的诡异情况。
对于死亡禁地中的凶险,我们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我问她:“现在我们还一直在往东走吧?”只要方向不错,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最终还是会抵达目的地。
岂知妖妖苦笑道:“其实我们早就迷路了,绝不是在往东走,或许正在兜圈子,陷入了死亡循环。”
这他大爷的就让人头大了,我正想说,我们再好好的研究诗文每一个字的含义时,邱比天忽然扯我一下说:“唐炳不见了!”
我一怔回头,果然除了乔雅紧紧跟在后面之外,看不到唐炳的一丝踪影。按理说这小子探险经验,远比乔雅和邱比天丰厚,不应该跟丢的。我于是叫他们停下来,拿手电照向后方,大叫了几声唐炳。
可在这凝固静止的迷雾中,却半天听不到回应。能见度又非常低,灯光照射出两米之外,再穿不透重重浓雾,就算他死在附近,不走到跟前,也是绝看不到的。
这让我有点担心,不会遇到什么情况,真死在了后面吧?虽然哥们表面对他冷眼相向,但心里其实没把他当外人,他要出什么事,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我和邱比天正焦急地拿着手电,来回照射时,乔雅忽然趴在我耳朵边,压低声音说:“你有没发现,小天神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