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容的叫声,我不禁魂飞天外,之前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怀上怪胎不是被诅咒的每个人都有的,但我和辰紫云却不幸中招,并且感觉肚子里这玩意,在疯狂生长,将整个肚皮撑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它还在轻轻蠕动,似乎正在等待着成形后的苏醒,然后破腹而出!
我一颗心都跳进了嗓子眼,全身布满冷汗,这是有史以来令我感到最恐怖的事情。一时间,脑子里是空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不要害怕,人都会死的!”这邪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只是或早或晚的事,但他们的死都毫无价值,而你不同,是为了唇鱼献身,是伟大的……”
“闭嘴!”这句大吼,我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转身跑回去。
“嘻嘻……嘿嘿……哈哈……生气也没用,我就快要爬出来了!”
听到这句,我头皮子差点没炸开,也不知哪生出的一个古怪念头,从包里掏出青铜盒子,取出唇鱼玉佩,用力拍在肚皮上。
只见青光一闪,肚皮上印下一个漆黑的唇鱼图案。
那邪恶的声音痛苦地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竟然用唇鱼圣物来封禁鱼胎,可你不知道,凡是烙上唇鱼烙印的人,将要变成人龙……哈
哈哈……嘿嘿……咯咯……”
我顿时打个冷颤,感到一阵尿意充盈,忙问:“人龙不是养出来的吗?我又没有进铜棺,怎么会变成人龙?”
那声音冰冷阴狠地说:“你懂的倒是很多,对,人龙是需要铜棺培育,而唇鱼烙印就是铜棺。过了今晚,你身上会慢慢的生长出一层青铜,直到把你完全包裹住,形成一口龙棺!”紧跟着又是一阵疯狂大笑,只听它说:“放着一个痛快的死你不要,偏偏选择生不如死,愚蠢,太愚蠢了!”
这让哥们既感到恐惧,又十分的愤怒,挥起玉佩,啪地又拍了下肚皮。这疯狂的笑声立马中断,但肚皮上又多了一个唇鱼烙印。
肚子里那东西也不动了,似乎变成了一只僵死的鱼胎。而又增加了一个唇鱼烙印,不知道培育人龙的时间会不会提前?我咬了咬牙,不管是什么结果,能暂时保住一条命,那便是不幸中万幸。
此时也跑回到大家身前,小蝶他们现在乱成一团,都在围着惊恐失措的辰紫云,七嘴八舌的瞎出主意。我弯下腰,撩起辰紫云的衣服,拿玉佩在她圆鼓的肚子上拍了两下。一下子只是镇胎,两下才是完全封禁。
辰紫云随即从惊恐中缓过神来,长出口气,躺在地上呼
呼粗喘。冷汗浸湿了长发和衣服,一张俏脸变得极其苍白。
“会长,你的肚子……”小蝶看着我惊呆住。
赵敬南和顾容也盯着我的肚子,惊愕地张大嘴巴,我抹了把头上冷汗,极力镇定道:“我和紫云进过古宅,所以身上都种下了这个可怕的诅咒。你们也不必惊慌,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感觉古遗址中,能找到化解这个诅咒的办法。”
辰紫云轻轻点头:“禽兽你是对的,我们就算不来,在阳湖一样会怀上这个怪胎。也幸亏来的及时,还有机会找到破解的办法。只是你怎么想到,唇鱼玉佩能够封印怪胎的?又能封印多久?”
我皱眉道:“我不是想出来的,是下意识地尝试了下。能封印多久,我也不清楚,我们要抓紧找到古遗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那种幻觉声音的骚扰,总之养成人龙这件事还是不要提了,免得再让她为此担惊受怕。
赵敬南随即狠狠踢了一脚向平南,瞪眼喝问:“这个古遗址到底在哪儿,不会在地下吧?”
向平南带着哭腔说:“当年教授说,经过几千年的沧桑变化,遗址可能被尘土掩埋。那棵枯树,是唯一可以指引的路标,刚才不是找到它了吗?”
小蝶又拿手电向东边照
射过去,沮丧地说:“那棵树消失了!”
赵敬南从地上一把揪起向平南,狠狠给他一个耳光说:“老子觉得你话里不尽不实,快点给我找到古遗址,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向平南吓得浑身颤抖,苦声哀求:“我就知道这一点资料,全都说了出来,你们找不到,我也没……”
话没说完,被赵敬南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再不敢说什么,愁眉苦脸地向前蹒跚走去。
我本来觉得赵敬南是在胡闹,但忽然看到向平南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于是起了疑心,追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冷冷说道:“你肯定隐瞒了什么,我劝你乖乖的说出来,否则我就先砍了你一条腿,如果不说,我再砍一条,然后是手臂……”
向平南身子一软,差点没脱落在地下,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教授曾经讲过,唇鱼玉佩是这个族群的圣物,一直都在和古遗址都保持着联系,从没有中断过。只是玉佩也经过几千年的封禁,失去往日灵性,无法准确地指引遗址方向,只有……滴血,来激活它昔日灵性。”
我听完后,马上咬破右手食指,在玉佩上挤了一滴血。在这瞬间,淡青色的玉佩突然变得通红如血,绽放出一道刺眼红光!
就在
玉佩突然变化的同时,狂风骤起,漫天风沙铺天盖地地刮过来,大家一时被狂风吹的左摇右摆,站立不定,连眼睛都难睁开。
不过我们心头一喜,看来这个法子是对的。教授所谓的灵性,在我们这行,叫做血祭。只有祭过活人的鲜血,它才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为我们指引方向。
我们双手阻挡着劲猛的风沙,眯着眼睛,拿手电来回巡视。小蝶又是第一个眼尖地叫道:“枯树……哎哟……”然后呸呸呸几声,显然吃了一嘴的沙子。
大家都顺着她的手指,看到斜前方一棵枯树,屹立在漫天风沙之中。这个方向竟然在西南,与刚才东边的位置偏离了很远。
我于是甩下头,向西南一阵快步疾行。我们都能挡住狂风吹袭,向平南这小子却被刮倒几次,每次都是被赵敬南毫不客气扯动绳子,连滚带爬地向前拖走。
到了枯树近前,只见这棵树至少有五人合围那么粗,尽管早已枯死,但干枯的树干却高耸入云。拿手电在上面一番寻找,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雕刻着的唇鱼图案,并且与玉佩形状大小相等。
我毫不犹豫拿起玉佩,印在这个图案上。
轰隆一声响,树下裂开一个漆黑的口子,我们猝不及防下,全都向下翻滚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