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气鼓鼓的,却没有开口辩驳。
“我身份的事情,要保密。要是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变成那样!”我说着指指地上大黑鱼的骨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龙五闻言重重的点点头,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不说,绝对不说。”它说了这一句。
又小声呢喃道:“果然是一个人,这么可恶!我是湖神,不要面子的?让人这么威胁。可是……我现在又打不过他。”
龙五这话,全部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中。
我也不打算和它计较,和一条鱼计较个什么劲。
我用脚踢踢地面的鱼骨,很光滑的一根脊骨,呈半透明状,两边的小骨都已经脱落,肉已经完全没有了。
用望气术扫过去,上面隐约有不散的黑气。
大黑鱼虽然死了,但这骨头上却还有它黑气的残留。
“这鱼骨我留下了?”我对龙五道。
“好。”龙五利落称是,没和我讨价还价。
我用“妙笔生花”把这鱼骨封在一张符纸中。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现在有什么用,但是说不准之后有用。
……
但没想到,我收下的鱼骨那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我一早就赶往老银匠处,和他说明我的困境,
表明我想找人给鬼婴锻造一份躯体的想法。
炼器师并不常有,我问老银匠的时候也没指望他能立即给我指明那个炼器师在何方何地。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却是恰恰好地遇上了一位。
老银匠居然就是炼器师!
“你是炼器师?”我难掩惊讶。
老银匠不以为意的笑笑:“混口饭吃罢了。”
这碗饭也不是人人都能混到的。
炼器师虽然不要求修炼多厉害的术法,但是,对于机缘二字很是讲究。
没有那个缘法,无论多聪慧,那也是没办法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炼器师少的原因。
“你要炼化什么东西?”老银匠问。
我掏出包里的黄铜锁递给老银匠。
老银匠将锁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这东西啊。”
他似乎是已经看出了鬼婴的存在。
“我想帮它锻造一个属金的躯体。”
我要给鬼婴一个躯体,本就是为了能让鬼婴帮我拿金算盘。
那金算盘属金,为了能让鬼婴顺利拿到那金算盘,自然是属金的躯体最为合适。
老银匠听我这样说,掀起眼皮看我一眼:“我只能将它炼化,让它之后成为你的武器,单纯的锻造躯体,我做不了。”
做不了?
单纯的造一
副躯体,并不行。
也就是说,我要是选择炼化鬼婴,就是要彻底将鬼婴留在身边了?
“那要如何炼化?”我问。
“让其作为炼器的一种材料,结合其他的东西一起融合锻造,形成一个新的、听命于你的武器!”老银匠头也不抬的答道。
我看看他手里的黄铜锁,将鬼婴炼成和我的银狐面具一样的东西吗?
可是,银狐面具虽然也算是半炼化的东西,但是它的前身皮袄子和乌鸣镜都只是宝器而已。
用宝器融合炼造新的宝器。
但是炼化鬼婴,那就是要用邪祟炼就法器。
我有些犹豫。
老银匠翻看着手里的黄铜锁,头也不抬道:“这东西是散不去了,要是能炼化,倒是可用。”
我犹豫再三,觉得老银匠说得在理,鬼婴的确可能是散不去了,就这样留在身边也不是办法,只有炼化才是更好的路。
更何况,现在要是不炼化鬼婴,我就无法拿出金算盘。
所以,我同意炼化。
老银匠又道:“虽然炼出来它也算不得活物,但是要炼化这东西,却是精气神一样不可缺。”
“不知道要些什么东西?”我问。
老银匠细数:“首先是皮囊,要有骨有皮,内里要
有血有气。骨和皮塑躯体,血和气使气脉流转。”
我沉思片刻,拿出包里的东西。
“你看这些行不行?”
我拿出之前留存起来的鱼骨还有那颗砍下来的“头”。
头盔既然包得住那东西的邪气,也是做皮用的,正好。
鱼骨为骨,头盔为皮。
而头盔内的黑气可以融为鬼婴的气。
那老银匠笑笑:“你这东西还准备得挺齐全的。什么都准备的刚刚好了,你要是没答应炼化,那就真的亏了。”
我无奈笑笑,这次是真的凑巧,我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那血呢?”我问。
皮、骨、气都有了,就剩下一个血了。
“这血可不能随便取。”老银匠解释道:“这血是用来炼化鬼婴的,如果被取血的人支撑不住,会被反噬的。”
“但是,比起这其他几样,血是最好找的。你找一个强些的修炼者放碗血来,就可以了。”
如果只要强一点的修炼者,那我何必费心再去找。
我的血正好!
我是鬼胎,我的血和放到鬼婴的身体里,这本就是最合适的。
以我的修为,邪气反噬,我也是支撑得住的。
“你先把这头盔内的东西取出来,血的事情稍后
再说。”老银匠吩咐道。
我按照老银匠所说,用镇气术将那头盔内的黑气取出封存。
“这气得在炼化之后放入。至于血,需要在炼化之前融入部分在骨和皮当中。”
老银匠刚刚说完,我就划破手掌准备取血。
老银匠见我这般动作,愣了一下。
“怎么?”我问。“这点邪气,我还是压得住的。”
老银匠摆摆手,笑道:“是我忘了,你也是个修炼者。”
我按照老银匠的指导,用我的血在鱼骨和那头盔上画上符文。
他拿着鱼骨和头盔到后面炼化的小屋去了。
炼化的过程我并没有参与。
我在外面等了三四个多小时,老银匠这才从后面小屋中出来。
他怀里抱了个一米多长的大物件,用黑布罩着。
等到了堂屋中央,他才把东西从手中放下来。
那大物件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那感觉就像是铁制的大箱子被放在地上而发出的声音。
我上前掀开黑布,一个光溜溜的小人出现在眼前,看起来是纯金属的质地,还特意打磨过。
颜色是亮白的银色,要么就是纯银制的,要么是镀了一层银。
老银匠心满意足的欣赏自己的作品,拍拍这小人的脑袋道:“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