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往下又游了五米左右,终于到了这池塘的底部。
也终于看清了那石柱底下的东西,是一个白玉盒。
我游过去试图打开,但是有巨大的石柱压在上面,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没能挪动那盖子分毫。
看来,想要知道这其中是什么东西,还得借助别的力量把这个石柱移开才行。
可是陈寿明显不愿意让别人动这个亭子,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没办法有太大的动作。
另外,陈寿为什么不让动这个亭子,难道他知道这个白玉盒子?
不应该啊。
一般人根本到不了这池塘的底部,要怎么发现这盒子?
除非这盒子是他放进去的,可是既然陈寿认识能把这盒子放进来,还能画百鬼图的高人,他怎么还会被李义蒙骗,相信李义可以解决陈家的风水问题。
又或许,这亭子底下的白玉盒不是陈寿担心的,这下面除了白玉盒还有别的什么?
陈寿、亭子、鬼婴、小徐,这其中究竟有什么?
我正思索着,突然心脏传来一阵剧痛,像是突然被人一剑刺穿一样。
因为突然袭来的剧烈痛苦,我猛地张嘴,呛进去一口水。
呛进去的水和胸口涌上来的血混在一起,逼得我整个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银狐面具出现,将
我护住。
有人在背后整我!
还动用了这样的邪术!
我得想办法尽快解决,不然整个人都会被这暗中的人牵制!
正在我焦虑的时候,鬼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石柱上,用它那血窟窿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鬼婴趴在石柱之上,歪头看我,然后,它猛地张嘴朝我这边扑过来!
纵然银狐面具在身,这个局面也很棘手啊。
前有狼,后有虎,一个也耽误不得!
身后那只虎再不解决,下一口可就不知道他往我哪里咬了!
前面这只狼也已经动口,我要是再不躲就会被它咬断咽喉!
危急关头,我灵机一动,逼出胸口的那一口血,往鬼婴嘴里吐去!
鬼婴正好张着嘴,恰好吞了那一口血,当即鬼号一声,四肢并用攀着那石柱,迅速往上爬去!
我立马跟上,我倒要看看它要躲到哪去。
那鬼婴逃出池塘,我使出望气术追踪,它向着某个房间去了。
那是……李琴的房间。
居然和李琴有关!
李琴已经睡下了,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在她眉间画了一个“昏睡决”让她睡得更沉,方便我行事。
陈家大院墙外,李轩倒地不起,正努力的爬向被他丢在地上的眼珠子。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很顺利,他也成功的刺下往心脏的那一剑,将纸人的胸口扎出一个窟窿。
可是为什么之后他自己会遭遇反噬,身上开始往外渗水,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像是那些往外渗的水一样,一点点流逝。
他抬起手,手上的骨骼青筋明显,皮肤干燥发皱,像是一具干尸的手。
他不要死,他还没报仇呢。
他还没看林九不得好死,死后永世不能超生呢。
不能,不能死!
他猛然想起那个诡异的老婆婆,想起那颗眼珠子。
终于,李轩在草地上扒拉到那颗眼珠子,他忍着恶心一口将那眼珠子吞下去。
那眼珠子上黏腻的液体和沾上的草屑,现在都黏在了他的舌上,他恶心得想吐。
可是他感觉到了,身体里那种水分流失的感觉停住了,不仅如此,他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充盈他的身体,让他慢慢恢复。
另一边,薛婆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两个眼眶里的白眼珠微微转动,轻笑道:“时机到了。”
然后,她拿着那根形状怪异的手杖,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我用望气术扫过李琴的房间,一道还未散的黑气残留在墙边。
我走过去,敲了敲墙板,有些低的空响声。
空的?
这不是实心墙?有夹层,或者是后面还有空间。
我捏了一道开门符,燃起,喝道:“开!”
旁边桌上的烛台动了一下,自动转起来,然后墙面从中间裂开一条缝,向两边而去。
是一间密室。
没想到,李琴的房间还藏有密室。
我警惕着走进去。
鬼婴的气息就消失在密室外,它现在肯定藏在这密室里。
这间密室并不大,密室中央放着一个桌子,桌上燃着香烛,中央放着一个盒子。
李琴这是在供奉什么东西?
这供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要找一间密室偷偷供奉。
我走过去,一把掀开盒盖。
这……居然是一个胎盘!
难怪那鬼婴会逃往这来,原来是这里有它的胎盘!
我用望气术一看,果然胎盘黑气缭绕,这鬼婴就躲在其中。
我捏出一张符纸,贴在盒子上。
只要处理了这胎盘,鬼婴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我正准备动手,背后突然袭来一阵阴风。
我连忙躲闪,结果那黑影抱着贴了符纸的盒子就想走。
是薛婆婆!
那天我跟丢了的薛婆婆,没想到它现在居然会主动出现在这里。
这黄皮子的动作果然快,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本想追过去,一道解决了这黄皮子。
可是,我今晚受了人暗算,现在身上带伤,要是让这黄皮子发现,它可不会罢休。
这样想想,我只能停住,没有追上去。
检查了一下我没在李琴房间留下什么痕迹,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开始调息养伤。
我一边调息,一边想着今晚发生的种种。
鬼婴和李琴有关,因为胎盘在李琴那,所以鬼婴才会在陈家。
也就是说,亭子底下白玉盒子中的东西未必和鬼婴有关?
那会是什么?
那东西貌似不会影响到陈家的风水,否则之前我就应该有所察觉。
现在鬼婴已经被薛婆婆带走,陈家的风水局暂时不会受鬼婴影响,我可以开始尝试修复了。
“四龙卫”只剩下东方青木了,重新种树显然是来不及的,见效也慢。
那只能用别的替代一下了。
至于那个今晚在背后算计我的人,不是李义就是李轩,但李义再蠢也是招摇撞骗了这几十年的人,照理来说干不出这样的事。
那就是李轩了,能舍了自己身上的一块骨头和皮肉,使那样的邪门法子,决心是够大的。
但是,我那一口血吐到鬼婴身上,鬼婴替我承受了来自那暗中的攻击,同时也会让那暗中的人受到反噬。
现在李轩就算是不死,也得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