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修炼隐龙经,需要隐藏气息身份,我早就指着李大师的鼻子骂他,问他算个什么东西了。
就他这点水平,也敢班门弄斧,在我面前嚣张。
只是现在,隐龙经我还没有大成,冒然表露身份,必然会影响到我后面的修炼进程。
我看了看陈寿,问:“陈伯父,这也是你的意思么?”
陈寿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搓了搓手:“侄儿啊,虽然你和雪儿,是有婚约在身的,可当年你爷爷也说过,要用风水术,保我们陈家大富大贵,现在风水阵出了问题,如果你不能修复,那他当年的话,就是没有兑现啊。”
这人,脸呢?
陈家富贵了20年,现在他居然说,我爷爷当年的话没有兑现?
按照他的意思,陈家必须一直富贵下去,只要家境一旦没落,就是爷爷没有兑现承诺。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饭店吃饭,只给了午饭的钱,却要连晚饭也要一起吃一样,如果不给他吃,那就不付账。
简直就是无赖。
婚约我也看过,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只保陈家富贵20年。
没等我说话,一旁的李琴,就是冷哼:“怎么,你怕了?想来也是,林远山只不过徒有虚名
,你跟着他学,能学什么真本事。咱们这陈家的富贵,天知道,和他林远山,有没有关系呢。”
我怒了。
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她可以说我,但不能说我爷爷。
爷爷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甚至拼着灰飞烟灭的结局,也要给我算最后一卦。
我不能让他被人污蔑!
“好,我答应你。”
我看着李大师:“只要你能帮陈家恢复风水局,那我愿意主动解除婚约。”
我这句话一出口,见到陈寿、李琴、李大师三人的脸上,明显出现喜色。
“算你识时务,真退了婚,我们陈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我的答复,李琴表示很满意:“回头我给你几千块钱,算是补偿吧。”
几千块钱,打发谁呢。
我没接她的话,而是问李大师:“李大师,那假如,你修不好陈家的风水呢?”
“这不可能。”
李大师犹如看井底之蛙一样看着我:“如果我修不好陈家的风水,我以后,就再也不用风水术。要是我修不好,你能修好,我李义,就拜你为师,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叫你一声师父。”
“好,一言为定。”
我和李义,定下赌注。
而陈寿和李琴,则用一种看待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我
。
显然,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试,我是输定了。
……
吃完饭,李义以李家风水不外传的借口,把我从陈家,赶了出来,不让我看他的布置。
对此,我嗤之以鼻:就他那种水平,玉壶聚财阵都看不出来,还妄想修复风水阵。
他大概率是用铁钉、铁丝等物,将那断裂的槐木,重新钉起来。
五行相生相克,铁钉为金,真让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去修,陈家的风水,只会越来越衰败。
我相信,最多三天,陈寿就会来求我。
这三天里,我需要调查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陈家院子里,那个人工池塘里面的亭子。
我的目光,透过那亭子:每次我说到亭子的时候,陈寿的脸色,就很不对劲,那亭子下方的邪祟,估计很大概率,和陈寿有关。
那邪祟不除,这风水阵就没办法修复。
我得查清楚那邪祟的真身才行。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天门”为什么会断。
如果不能够查出来天门断裂的原因,陈家的风水,就是无根的浮萍,不论怎么修,都不可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现在是白天,不好当着陈寿的面调查池塘的事情,先去天门看看。
……
从陈家出来,我直奔陈家后山,去查
看那天门风水的问题所在。
在手机上查了下,陈家后面的这座山,叫卧虎山,而陈家前面的那个大湖,叫青龙湖。
陈家的风水,借助了这一龙一虎的势,才能够如此这般的大富大贵。
整座卧虎山直入云霄,山脚有一条绵延石阶,一直延伸到山顶。
山上并没有什么行人。
我沿着这条石阶往上,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
现在的季节,分明只是夏季,正草长莺飞的时候,可石阶上,却掉满了枯黄的落叶。
越是往上走,山两边的树木,就越是呈现出一种枯萎的状态。
最开始山脚的时候还好,到了中间段的时候,落叶已经积累起来,脚踩上去,甚至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但如此,在那树叶上,还能见到一些虫蛇鸟兽的尸体,甚至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整座山上,透露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看着眼前的现象,我心中一动:这天门的风水中断,看来,也影响到了这卧虎山的生机。
卧虎变成了饿虎,吞噬所能看得见的一切,山上的生机,就是被饿虎给吃了,才变成这样。
如果这风水不能修复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整座山,都会变成一座死山。
树木枯死,鸟虫绝迹。
到时候,甚至还会蔓延到整个城市。
让这西京市,也跟着失去生机。
那样的话,这个城市就完了。
再往上走,见前方,出现了一棵约莫有十人合抱的大树。
大树已经开始枯萎,树干上,一条巴掌大的裂痕,从顶部一直蔓延下来,堪堪抵达树干的中间。
最为神奇的是,大树的后方,居然有一条明显的下滑痕迹,看起来,就像是那大树,从山顶上,慢慢滑到山腰一般。
在树下,成片的枯叶上,盘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唐装、麻布鞋、头发用一根黑木簪扎在脑后、看年龄约莫三十前后的道姑。
道姑盘腿坐在那里,闭着双眼,听到我的脚步声,眼睛依旧闭着,声音朗朗传来:“施主,贫道提醒你一下,不能继续往上走了,再走,就会有性命之忧。”
道姑的声音里,带着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冰冷。
我抬头望去,果然,以这棵即将枯萎的大树为界,再往上,确实凶气环绕盘桓,甚至出现了一种淡淡的灰雾。
一般的雾气,都是白色的,这种灰雾,是毒瘴,只要吸入一口,就可能中毒身亡。
她说的没错,确实不能往上走了。
我见她依旧闭着双眼,便伸手从包里拿出银狐面具,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