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去,就见到在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有些偏瘦、一袭黑色连衣裙,形象气质佳、约莫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美貌妇人。
在妇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年龄看起来和陈寿差不多、头发花白,扎在脑后形成一个辫子的男子。
这男子看年龄应该在五十前后,脸上神采奕奕,双目犹如苍鹰,行走之间,龙行虎步,比陈寿的气质,可强的多。
刚才的话,就是从他口里传来的。
我注意到,在他的身边四周,带着一股隐隐环绕的气。
这是一个风水师,还算有几分真本事的那种。
我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打量了一下我。
只是我修的是《隐龙经》,一身的气息,全部隐匿在俗世中,在任何人看来,我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这老家伙只是扫了我一眼,便感觉已经看透我,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很是不屑。
那美貌妇人也见了我,有些刻薄的问:“老陈,这个小乞丐是谁啊?跑来咱们家做什么?”
听她的语气,应该是陈寿的妻子,也就是我未来的岳母李琴,婚约上,她签过字的。
陈寿看起来应该很怕自
己的老婆,当即讪讪一笑,先回答老婆的问题:“他是林远山的孙子林九,来履行当年定下的婚约的。”
“呸,什么婚约不婚约的,都是封建迷信了。”
李琴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撇了撇嘴,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当年的婚约,哪里还能作数?”
她这是……想要悔婚?
我当即有些不乐意了:“伯母,话不能这样说。当年如果不是我爷爷改了这里的风水局,你们陈家,怕也不可能这般的大富大贵。”
我这话一出口,李琴就好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语气尖酸刻薄:“哟,来劲了是吧?风水?我们陈家自己做生意赚的钱,跟风水有什么关系?什么风不风水的,那都是封建迷信!你这个小乞丐,看看你的穿着打扮,哪里配得上我们雪儿?识相的话,就赶紧走,我还可以打发你几百块钱路费。”
说着,一边打开手里的手提包,从里面数了两百块钱,摔到我的身上。
我没有接。
这女人从面相来看,颧骨过高,俗话说“女人颧骨高,杀夫不用刀”,这是明显的克夫
相。
但她脸颊因为后天富贵,变得较为丰盈,把颧骨托了起来,让克夫相变成了掌权相,这是她家因为风水富贵之后,直接从本质上改变了她的命。
说白了,也就是借了我那未婚妻的富贵,要不然,她这一辈子注定和老陈一起穷苦。
享受了我爷爷带来的富贵20年,现在居然说翻脸就翻脸,这女人是真的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家的风水局出了状况么?
“咳咳。”
陈寿咳嗽了一声,打断自己家老婆的话:“老婆,李大师也在呢。”
李琴看了看身边的中年男子,这才止住话,露出一个笑容:“李大师,我说的不是你,你是真正的风水大师,那些招摇撞骗的乞丐,哪里能和你比?”
“是啊。”
陈寿对着那个中年男子拱手,满脸喜色:“李大师,你看,咱们家生意上最近出现的状况,真的能解决?”
“当然可以。”
那个叫李大师的,斜了我一眼,讥讽的说:“我李某人在风水界的名头,你应该是知道的,比什么无名小乞丐,那肯定是靠谱的多。”
他显然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话。
“那是,那是。”
陈寿满脸堆
起笑容,一副阿谀之色:“还请李大师帮帮我。”
李大师背着双手,一副泰然自若的形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只要你答应将雪儿嫁给我李家,三日之内,我让你的运势,重新回到以前,你家的生意,也会重新恢复的。”
“可是……”
陈寿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颇有几分为难:“我们家的雪儿和李公子,自然是门当户对。只是雪儿从小,就和林家的林九,定了娃娃亲啊。你也知道,那林远山的本事……”
我就说,陈寿虽然明显看不起我,却并不敢主动赶走我,原来是怕了我爷爷。
“你怕什么,林远山早就废了,20年前,他就用掉了生平的最后一卦,再也不能帮人演算风水。”
“可万一……”
“没有万一。”
李大师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你看他孙子,这般寒酸样,明显是饭都吃不起了,这才想着来投靠你家的。我近日夜观星象,有术星陨落,林远山应该是死了。”
“死了?”
陈寿先是一愣,脸色有些惋惜,但随后,就是大喜,把目光转向我:“九儿啊,你爷爷,真的死了?”
这李大师确实有几分真本事,这世上的风水大师本就不多,我爷爷就是其中的一个,若是死了,星象上,的确能看到变化。
而且我想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现在的本领,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不比20年前的爷爷差。
现在陈家的风水局,出了问题,卧虎变成了饿虎,只要解决掉这事情,陈家的富贵,便能继续下去。
这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是的,爷爷已经仙去,死前让我带着婚约,前来找陈伯父。”
我说着,伸手从包里,拿出爷爷留给我的那纸婚约。
当年陈寿夫妻,可是在那婚约上,签了字的。
婚约的纸虽已泛黄,可白纸黑字红手印,还是清晰可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陈寿、李琴的名字。
见我拿出婚约,陈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张着嘴,似乎在斟酌措辞,一时半会儿的,不知道说什么。
“荒谬!”
一旁的李琴,忽然伸手,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婚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
说着,就想要用泼妇骂街的手段,伸出手,要撕掉婚约。
“不能撕!”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