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秦,早安。”金发碧眼的男人友善地给秦明月打招呼。
“李慎,走开,别烦我。”秦明月正在焦头烂额地找东西,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
自从去年向于凌淼告白被拒之后,李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正常。
不仅把头发染成金色,还宣称再也不要回到那个令他伤心的城市。
一开始秦明月还安慰他一下,结果这厮就死死缠住了她。
秦明月真是不胜其烦。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耳环?”
李慎瘫倒在沙发上,懒懒道:“没有看见。”
秦明月踹了他一脚:“没有看到就给我去找,等会儿颁奖典礼要开始了。”
“秦摄影师好大的脾气哟。”李慎阴阳怪气,并在厚厚的地毯上找到了秦明月的金色耳圈。
秦明月消了下毒,戴在耳朵上。
她朝李慎一笑:“没办法,这可能就是实力吧。”
和李慎待在非洲的两年,秦明月也迷上了摄影,一开始只是胡乱拍,后面掌握了些知识和技巧。
李慎一看简直惊为天人,不断劝说秦明月去参加摄影比赛。
秦明月也想看看自己的水平究竟怎么样,于是把自己拍摄的照片投稿了出去。
大概是真的有点天赋和审美在身上,照片投出几个月后,便收到了邀请函。
说是秦明月的作品获奖了,邀请参加颁奖典礼。
这个奖项在业内算是知名,含金量也高。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看看热闹也好。
涂上口红后,秦明月挽着李慎的臂弯出门了。
举办颁奖典礼的地方离秦明月的房子很近,两人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路上行人频频回头看他们。
李慎身高腿长,五官深邃的同时又有东方人特有的柔和,为了当秦明月的男伴,几天也是特意打扮过了,更显得英气俊美。
倒是秦明月没怎么化妆,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补了下淡色的口红。
她黑卷的长发简单束在脑后,一身浅棕色西装连体裤外搭黑色大衣,一套性冷淡的穿搭中和了秦明月美艳的容貌,使她更加沉静有气场。
颁奖典礼上,秦明月作为获奖者上台发言。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秦明月落落大方,熠熠生辉。
她比以前更美了,充满自信和生命力,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魅力。
发言结束后,全场响起掌声,秦明月微笑颔首,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本该坐在她旁边的李慎却不见踪影。
秦明月静静等到颁奖仪式结束,拒绝了几个想要和她交换联系方式的人,一个人走出宴会厅。
风吹乱她的长发,秦明月拉了拉衣领,觉得有些冷。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越来越近。
还没等秦明月反应过来,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到了她肩上。
几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儿也没有长进。
秦明月轻轻嗅着空气中温柔厚重的沉香味,任由身后的人不断靠近,直至他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
“好久不见。”
夜色撩人,璀璨的灯光笼罩住两人,使得他们像一对正在亲密耳语的爱侣。
“好久不见啊,陆怀安。”秦明月头也没回。
陆怀安呼吸之间的热气全部扑到秦明月细嫩的皮肤上:“你在找李慎吗?我知道他在哪里。”
找他干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秦明月没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她仍旧安静地站在陆怀安的怀抱中。
反倒是陆怀安先克制不住,他后退一步,绅士地对秦明月伸出手:“我带你去找他吧。”
几年不见,陆怀安长高了,五官也更加清隽冷然,竟和陆怀煜有些相似。
秦明月和他并肩走,她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变化真大,要是现在陆怀煜也站在我面前,我可能要分不清你们两个了。”
过了一会儿,陆怀安说:“是吗?”
秦明月点点头。
他们分开得不太体面,相逢也没什么好寒暄。
陆怀安将她带到一个小巷子里,李慎真搂着一个红发美女热吻。
场面香艳,简直让秦明月不忍直视。
身旁的陆怀安似乎笑了一下,秦明月没有听清。
只听到他调侃似的问道:“那次生日宴,徐梓铭和白黎也是这样接吻的,被我发现了,这一次我又撞见李慎和另一个女人。”
“你说,我是不是和你挺有缘分的?”
秦明月一挑眉:“和我有缘?是和我身边的男人有缘吧。”
陆怀安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直看别人亲热也不太好,秦明月慢慢朝巷子外走,陆怀安跟在她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灯光将秦明月的影子拉得好长,陆怀安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其实你早就知道白黎是徐梓铭的女朋友对不对。”
不是问句,陆怀安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啊。”时至今日秦明月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她大大方方承认了。
陆怀安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那样,用力牵住秦明月的手。
时隔三年,两人再次肌肤相贴,心里都有些微妙地悸动。
他的手很热,也粗糙了很多。
难道陆家把他认回去,整天让他干体力活吗?
秦明月无意识皱起眉。
陆怀安拉着秦明月,让她面向自己。
秦明月站在路灯下,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陆怀安。
“你早就知道了,却装作不知,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吃醋发疯,用尽下作的手段。”
“为什么要折磨我?看到我伤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在这个时候,陆怀安似乎才撕裂平静的表象,展露出真实的自己。
他满脸执拗,目光专注而不甘。
还像待在秦明月身边的陆怀安。
小狗。
秦明月无声地在心底呼唤他。
伤害善良的人的真心,或许是很不对。
所以秦明月干脆利落地给陆怀安道歉:“抱歉。”
陆怀安红着眼瞪她:“我不要道歉。”
秦明月无声地看着他,一脸平静,好像陆怀安对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慢慢地,陆怀安慢慢地,认输似的将头埋进秦明月肩颈处:“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坏?”
秦明月笑了,摸了一下他的狗头:“因为打是亲骂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