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宇虎见没人说话,当下笑着接过话茬。
“恭喜厂长,贺喜厂长。”
张大奎正闹心着呢,听到这话以后眉头一皱。
“你恭喜我什么?”
庄宇虎嘴巴一咧。
“当然是咱厂子马上就要起飞了啊,您想想,陈阳为什么不早这么做?”
“那会儿他们资金更加充裕,更有底气竞价不是吗?”
张大奎若有所思。
会议室内的其他几个人也在低头思考。
庄宇虎装作高深的模样。
“我看那陈阳是撑不住了,现在是最后的疯狂。”
“咱撑住了,就是海阔天空。”
“厂长您有赵老板的支持,只要有这个基本盘就不用担心陈阳降价,所以您怕什么?”
“退一步讲,咱厂子的罐头可以请赵老板多收购一些不就行了吗?”
张大奎沉默不语,心中有点认可庄宇虎的话。
人嘛,总是喜欢听好的。
也喜欢事情的发展往好的一边走。
罗坤却立马出言反驳,结果可想而知,厂子内基本没几个支持他的。
谁叫张大奎都不喜欢罗坤的提议,他们怎么敢惹张大奎不高兴呢?
最终这场会议不欢而散,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
倒是张大奎像是找到了解决办法,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又是一周时间过去。
拖布的热情仍旧不减,有人耍小聪明想跟陈阳抢占拖布的市场。
结果在活动的冲击下没撑几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日,赵龙可算给陈阳带来了好消息。
“陈哥,您猜的果然没错,张大奎主动联系我们了。”
随着食品厂罐头囤货越来越多,张大奎不得不寻找另外的销路。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找到赵龙。
陈阳叫赵龙先坐下,自己端着水杯,翘着二郎腿,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大奎怎么说?”
赵龙笑着,绘声绘色的讲出两人谈判的过程。
跟陈阳想的一样,在矛盾面前,像是罗坤这种谨慎,敢谏言的人很快就被排挤在外了。
赵龙和张大奎见面的几次都没有罗坤跟着。
这也意味着后续陈阳可以在合同上面下功夫了。
陈阳叫赵龙按照计划进行,口头允诺张大奎可以增加收购罐头的份额。
而且是不用降价的那种。
赵龙这个老板的身份如今也是伪装的如鱼得水,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助手。
第二天一早就按照陈阳说的去跟张大奎谈判了。
后续果然轻松拿下,虽然没有签合同,但张大奎却非常信任这位‘憨厚’的赵老板。
接着陈阳叫刘艳立马行动。
大发食品厂的工人们‘被动’知道了食品厂的情况,由此给厂子带来不小的麻烦。
张大奎为了尽快平息,只能允诺工人未来会增加工资。
同时妄图增加赵龙这边罐头的收购量来快速赚取资金。
熟不知,张大奎在庄宇虎等人唆使下,已经走上了断头桥!
时间来到一个月后。
张大奎再度将赵龙宴请到了大富豪的悦来厅。
“赵总,您可算来了。”
他笑着迎上前。
两人握手后,赵龙坐下来,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张厂长,您这么急叫我出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大奎看了眼庄宇虎。
“老庄,你跟赵厂长聊聊吧。”
庄宇虎点点头,先是给赵龙敬了杯酒。
“赵老板,是这样的,我们厂子已经按照您之前说的,生产了将近八万瓶罐头。”
“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把这些拉走呢?”
赵龙应了一声,没有接话茬。
张大奎愣了下,急忙笑着解释:“赵总,不是我催您,实在是厂子现在也困难。”
“您知道之前跟你合作那个陈阳吧?这个小瘪三最近在跟我们竞争。”
“厂子里的罐头卖不出去,我们也很难。”
看着张大奎委屈的样子,赵龙放下筷子,冷冷的看向他。
“张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道德绑架?”
“要是我今天不答应你,是不是还要到外面说我的不是去?”
张大奎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起身敬酒。
“赵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实在是厂子里有人嚼舌根,现在工人们都不听话了。”
庄宇虎爷跟着附和道。
“没错没错,我看就是罗坤那个混蛋。”
“他怕厂长计划成功,暴露自己见识浅薄,所以才唆使工人捣乱。”
“赵总,您要不帮忙的话,我们可真没办法了。”
看他两这样,赵龙翘起二郎腿,嗤笑一声。
“张厂长,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收购你们几万瓶罐头了?”
“而且我今天来也恰好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我们老板已经决定终止乌家镇罐头收购的计划了。”
当这几个字出来的瞬间,张大奎如遭雷击。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完了!
原本供应赵龙的四万瓶罐头再加上如今囤积的八万瓶。
如果赵龙不收购的话,这笔单子能让张大奎万劫不复。
直到现在张大奎才明白自己玩的多大。
与此同时。
大富豪的富贵厅。
陈阳跟刘艳坐在主位,一桌子精美的菜肴。
而他们面前就只有一个人。
大发食品厂副厂长,罗坤。
他看着陈阳,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就在刚刚,陈阳已经把真相全都告诉了他。
如今这种情况下,就算罗坤知道也无济于事。
木已成舟,他已无力回天了。
罗坤整个靠在椅子上,失去了说话的精气神。
缓和了良久,露出一抹苦笑。
“实不相瞒,大发食品厂我也下了不少心血,您让我现在离开,我不甘心。”
陈阳很欣赏罗坤的性子,所以才想要把他挖过来。
要知道大发食品厂经历这次事情后肯定要伤筋动骨,甚至可能直接倒闭。
陈阳迫切的需要罗坤这样的人来给自己帮忙。
这样才好接住乌家镇这个基础盘。
“我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自己有办法逆转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食品厂还欠着玻璃厂的材料钱,更别说那些工人,如果你们交不上,不用我提醒你会发生什么吧。”
陈阳轻轻敲打着桌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