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却仍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傅秋白无奈:“你到底怎样才肯起来?”
“我还想知道四年前的真相?小柔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要撒谎?”江临问道。
他找不到答案。
当然,这些事情他大可以去问宁柔。
但是,两人总是说不了几句就要大吵一架。
而他的心结是傅秋白,他一直以为的是宁柔是为了傅秋白抛下了他。
可惜,他错了,甚至还错得一塌糊涂。
那么,小柔呢?
小柔为什么要离开他?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知道?”傅秋白被他的话惊到,索性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他是不是在撒谎。
“你说你不知道小柔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他难以置信地再次追问了一遍。
“是,我不知道。”
江临回答得干脆,眼神里更是没有半分作假。
傅秋白百思不得其解:“四年前,你在丹麦见到了小柔了吗?”
“她来过丹麦,什么时候?”江临一脸迷惑,不知道傅秋白在说什么。
听他这么说,傅秋白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四年前的春节,你没见过小柔吗?”傅秋白脸色变得凝重,他抓紧江临的肩膀,一脸不可置信:“你真的没见过小柔?”
一听他说春节这两个字眼,江临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顾不得傅秋白的反应,他立刻从地上起身,飞奔回包厢。
嚯的一声,江临推开了门。
因为太用力,门撞在了墙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而正在夹菜的宁柔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刚夹起的鱼片从筷子上滑落,掉在了桌上。
她还在愣神之际,江临已经飞奔到她身旁,蹲下身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小柔,四年前的春节,你来了丹麦吗?”
江临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宁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和语气吓了一跳。
而傅秋白此时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看傅秋白的脸色,宁柔猜到了大约是傅秋白与他说了些什么,他才会这么激动。但,他刚才问的是什么?
四年前的春节她是不是去过丹麦?
他难道是失忆了吗?
当时不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将她拒之门外吗?
“小柔,这中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傅秋白看出了宁柔眼中的犹疑,索性点明了问题。
这话说的,让宁柔简直满头雾水。
她推了推江临,但他抱得实在太紧,生怕她跑了似的。
试了几次无果后,宁柔也懒得再试,直接点了点头。
“是,我是去了。你别跟我说你失忆了?”她的语气带着讥讽。
“你看到了什么?”江临沉声确认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的腿是瘸的?”
“是,怎么,难道你要跟我说那个人不是你?江临你别太可笑!”她的语气中带着怒气。
听到她这样说,抱着她的江临不自觉地又用了几分力,这样才能掩饰他眼中的泪意。
这一连串混乱的根源终于找到了。
他闭了闭眼睛,将热意憋回去后,才按住她的肩膀,放软语调:“宁柔,我之前告诉你我是江家养子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包括我母亲的那点过往。”
他不清楚她当时听到了多少,所以再确认一遍。
“记不记得很重要?”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宁柔问道。
“嗯,很重要。”
“好吧,我都记得。”她承认,那晚到最后其实她是在装睡。
“好,记得就好。那你听清楚,我母亲当时生的是一对双胞胎,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四年前,你看到的人是他,不是我。”
关于他“消失”的时候所做的事情,因为傅秋白和尚敬在场,他不便明说,但宁柔只要知道那个人不是他就行。
“你胡说!江临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宁柔开始激动了起来,不愿相信他的鬼话。
“是真的!我带你去见他。”说着他便拉起宁柔的手,急匆匆地走出了包厢。
他的速度极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身影已经跑远。
“喂,你的东西!”他喊了一声,但江临竟连头都没有回,别提搭理他了。
“算了,我们先替他收着。”尚敬拍了拍他的肩后,默默将桌上的匣子装进了拎袋里,小心翼翼地,都不敢晃动它。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而江临拉着宁柔一路小跑进了电梯后,就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就听江临语气激动地说道:“ennio在哪里?我要见他。”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听这话,也激动了语气,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江临就挂了电话。
至于宁柔,在听到“ennio”这个名字后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四年前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叫那个江临的。
难道他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之前所有的事情……
宁柔的后背一凉,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小柔,你怎么了?”
她的反应逃不过江临的眼睛。
“ennio是你弟弟的名字吗?”她确认道。
“是,ennio是他的名字。”
“那你呢,他叫ennio,你叫什么?”
“我的英文名是lyn。”
闻言,宁柔的脚下一软,直接就瘫软在江临的怀里。
她的眼眶开始泛红,难以置信地重复着:“lynennio”她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江临紧紧揽住她,对她的反应猝不及防,越发明白四年前的事情还有内情。
“四年前,ennio对你做了什么?”
不然,不至于她转头就对他提了分手,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宁柔猛然摇着头,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了,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下来。
“带我去见他,马上!”
她一定要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