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笔很平静,仿若是在告诉我,眼前的镜子里面的变化看着既吓人,也对我不会构成伤害。
我希望是真的。
这镜面慢慢的变化以后,最终出现了一张人脸。
吕元任的老脸。
他似乎是坐在某个地方,十分的端正,在见到我的时候,浅浅的笑了起来。
“陈长生,我们又见面了。”吕元任笑着说。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镜子里面见到吕元任,内心其实是有点慌张的,何况关瞳瞳还在后侧。
我只想着让关瞳瞳离开,但是却又不敢轻易开口,怕吓到了关瞳瞳。
何况离开了我,也未必是真的安全。
何群和那个郭趣正在打架,暂时也顾不上关瞳瞳的。
吕元任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呀你,看看你的心里有多少牵挂,直到与我见面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其他人。”
“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以后的修为和能力,会比不过那个叫齐田的人,不如好好的选择放下来,安心的修行,你会成为一名很出色的风水师。”
我听着吕元任的话,也在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一位,觉得他与我印象中的吕元任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该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我在
心里想着,吕元任却是笑了起来,“不至于是幻觉,但的确也不是真实的情况,我只是想要劝着你,把应该放下的都放下,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是在向我灌毒鸡汤吗?
我在心里闷闷的想着,总觉得这些话听着没有一句是好话。
毕竟,这些话出自吕元任。
“老朋友啊。”我感慨的叫着吕元任。
吕元任大约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称呼他吧。
那表情忽然间变得特别的丰富,显得特别的好笑。
我冷冷的笑了笑,觉得这一切都显得有趣。
“你说说看吧,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问向吕元任,“你和我之间不需要隐瞒的。”
吕元任不了解我吗?
是我不了解吕元任吗?
我们之间交手的次数那么多,早就已经相互了解了,不是吗?
“好啊,不隐瞒。”吕元任的身体前倾,低着声音说,“陈长生,其实我是在培养你,我可以让你通过这些事情,变成一个真正厉害的风水师。”
“然后呢?”我问。
我已经相信眼前的吕元任是真的,他倒也未必真的是想要亲自出现来见我,而有可能是来找齐田的。
毕竟像齐田那样的人,可以做到那么多怪异的事情
,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这个人,就是吕元任。
“成为了你的容器?”我反问。
吕元任叹了口气,他的身形正渐渐的消失,好像是打算从镜中离开一样,“我希望你可以为我办事,成为我的属下,我们一起修行,不是更好吗?”
与吕元任一起修行吗?
这不是很可笑吗?
他先是利用盛楚来骗我,又将叶文君安排我的身边,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最重要的是,他刚才还在利用阿部来骗我。
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值得被相信的。
吕元任又说,“我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容器了吗?”
“因为他的性格不好,所以你们都忽略了他的真实长相,他的天赋,以及他的能力,但是我都注意到了。”
“在我的细心培养下,他会成功的。”
我甩着手里面的笔,在镜上利落的画上了一道符。
吕元任十分的惊讶,直直的盯着那支笔,却说不出什么话一般。
我冷笑着说,“吕元任,你会不认得这支笔吗?如果你不认得,那你也是假的。”
我不客气的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找到齐田的,但是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在我这里都是不会成立的。”
“你会失败的。”
吕元任想要离开,却发现被牢牢的困住,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视线落到那支笔上,第一次看出审视的眼神,但是我也终于知道,他是真的不认得。
我不信。
我就是认为,吕元任应该是认得这支笔的,而他不认识,就证明他是假的。
假的吕元任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的脑子里面闪出一个疑问,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得太多时,就有人从我的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
是谁?
我本能的想要将身后的人给甩开,但是想到她有可能是关瞳瞳的时候,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沉着声音,安抚着身后的关瞳瞳,说,“我很好,没事。”
“你太吓人了。”关瞳瞳说,“这个屋子里面已经变得正常了,但是你看起来特别不正常。”
我无法向关瞳瞳说明遇到的事情,我怕她会太害怕,但是眼前的那个家伙也逃不走。
我回过了神,看着屋内的一切,发现这里面奇怪的力量都消失了。
“所以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问向镜子,“之前想要困住齐田的力量,也是属于你的吧?”
“你没有伤到齐家的人?周家的人?你只是在针对我吗?
”
除了齐田,就是我和关瞳瞳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这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记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目光冷冷的盯着我,却也不介意被抓住。
关瞳瞳在这个时候疑惑的问,“长生,镜子里面有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他一直在说话。”
“我们的老朋友。”我笑着说。
关瞳瞳一开始是没有想到“老朋友”都可能是谁。
她的表现出现一丝迷惘,但很快就因为想到某种可能性,脸色登时就变得相当的难看。
“吕元任。”关瞳瞳咬牙切齿的说。
吕元任好像看不见关瞳瞳一样,只是嘲讽的看着我,想要通过这个眼神来打击我。
只不过,没有用。
如果我真的在意吕元任的看法,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他所做的那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特别的可笑。
“是的,吕元任!”我冷笑着说,“不过他与正常的吕元任,好像还是有点区别的。”
但真正的区别在哪里,我也分不出来。
我说,“我先将他封在镜子里面,他应该是与齐田有关系,甚至是帮助了齐田的那一个人,我们先去看看何群的情况,如果不对劲,我们再回来。”
我的话音一落,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