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树前,心里又多了一个小小的想法,自己都会觉得特别的好笑。
如果黑子也跟着我来到这个地方,一定也会被迷惑住吧?
虽然它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但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安安静静,没有因为我的任何动作,而有变化。
我闭上眼睛,继续向前。
这可是一棵树啊。
我应该狠狠的撞到上面,它也会拦住我的去路。
事实上,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相反却像是撞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显然很慌乱,在摔倒以后还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当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时,我拦住了他。
我伸着手,按着他的肩膀,没有让他移动位置,而是在绕过他以后,继续向前。
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保持着闭着眼睛的姿态,一切都是从“感觉”出发。
包括我刚才撞到人时,也是透过感觉,证明这应该是一个人。
我才不过是走了几步,手心中忽然被捏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
我不由得一慌,本能的想要用上力气,将它用力的捏碎,却感觉到它软软的,像是……一只手吗?
我十分的诧
异,但压下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做出“握”的动作。
毕竟在这个诡异的“幻境”中,我并不是很能够确定我抓住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在它还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举动时,我可以带着它,暂时向前走一走。
它忽然用上了力气,作势要拦住我,不想让我再继续向前,这个力道且还不是很小,险些就把我扯得摔上一个跟头似的。
我烦恼极了,总觉得扯住我的人,会成为我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我要不要放开他的手?
“前面是一棵树,还有很多缠起来的蔓藤。”她开口说话了。
“齐姜?”我不由得喊出她的名字。
我很惊讶,主动抓住我的人竟然是齐姜,难道她是可以看得到我的吗?
我想要睁开眼睛,但随即又闭上眼睛,没有去看她。
“是陈大师?太好了。”齐姜很庆幸的说,“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自己是在一个林子里,我也看不见你,只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真有趣。
这个陷阱对于我来说,是充满着新奇的,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
我已经被它引起了浓浓的好奇心,真的是很想再继续一探究竟,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在告诉我,绝对不
能乱来。
一旦乱来,有可能会引发其他的混乱。
“我继续向前。”我对齐姜说,“我自己随意吧。”
齐姜忙说,“我跟着你。”
她的态度与我之前见过的齐姜,并不是很相似。
我不会认为一个主动抓着我,有着齐姜声音的人,就一定是她。
也许是陷阱。
我在心里想着,不过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以后,就闭着眼睛,继续大步的向前,走得也越来越快。
至于这一位齐姜也是紧紧的跟着我的脚步,绝对没有要放松的意思,反而也加快的步速,直到她说,“陈大师,前面是一排树。”
“我很奇怪。”我问,“齐小姐应该是很有本事的吧?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棵树呢?”
我感觉到了“风”的存在。
所以这里应该是一个出口。
我在这个时候也应该与我身边的这位齐姜,好好的谈一谈了,不是吗?
她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但是此时却是全程的跟在我的身边,步步不离,实在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齐姜闷闷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齐家的力量渐渐的消失,我们之前摆出来的风水阵,即使还有力量存在,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护事
主。”
她的声音忽然顿了顿,很悲伤的说,“何止是不能保护事主啊,它们还会害了事主呢。”
这不可能。
我的心头涌出这样的念头,觉得齐姜就是没有好好的学习。
风水阵。
即使没有附加的力量,也绝对不会反过来害人。
除非,有人动过风水阵。
齐姜像是感觉出我的想法,硬着头皮解释着,“我们是在风水阵上加入了很多灵力,希望可以更好的保护着事主。”
我挑了挑眉,大约明白齐姜的言外之意,这心里也变得不是很痛快。
看来,齐家为了可以稳住这些事主,用了不应该用的力量。
“我承认,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但没有一件是坏事,我们为了齐家的发展,做了很多努力。”齐姜忙解释着,“也许陈大师是不信的。”
我无所谓信与不信,我与齐家以后的交集也不会特别的多,无非是想要将发生的事情弄得更清楚。
比如,齐姜为什么感觉不到这里的异样。
“你身边的那些齐家人呢?”我回想起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更凶,好像很有本事似的,但如果非要去探出出来,我也无法感觉到他们的特别之处。
齐姜竟然在此时冷哼一
声,“他们的确是有点力量的,但是那点力量又有什么用处?都被他们用来炫耀了。”
她深吸口气,明显是在压着怒气,“齐家应该保护同家族的人,但是我是真的……”
不愿意啊。
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满,但是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也没有让她说。
因为这无关紧要。
齐家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吧。
我抬起手,摸向前方,说,“你看到的树,有的时候不是树。”
“我不相信你是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也不要藏着掖着,就把它使用出来。”
“使用得越多,用得越熟悉,对你的好处越多,如果始终保持这点实力,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处。”
齐姜没有回答我,而是将尴尬的情绪传递给了我。
我也放开了齐姜的手。
齐姜似乎很着急,还抓着我的手腕,“陈大师,我要怎么做?”
“放手,我要破了这里。”我说。
齐姜又急急的松开了手,好像很尴尬似的。
我无心去理会她那些想法,一心都放在前方的东西上。
齐姜说过了,是树。
是吗?
我冷笑着,抬起了双手,迅速的掐诀,同时甩出了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