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笔表示很愤怒,用力的划了一下,像是在向何群表过着它的不满。
我顺手安抚的拍了拍它,全程都没有再多看白袍一眼。
这是在画中。
白袍不是这支笔的对手。
我还在想着,白袍有了动作,竟然是又向我们洒来许多小东西。
是灰!
灰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但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它们在接近我们的时候,依然是化成了墨水状,再一次消失。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这是想要对付我们,必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岂有此理。”白袍是真的怒了,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每一个动作都有所保留,而是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
我拦住何群,向前迎去。
白袍明显是针对我而来,而不是针对何群。
我认为,我去应战,会更适合,而不是何群走过去。
何群不满的哼着,我去收拾其他人。
“好!”我留给他一个声音,毫不犹豫的甩出手里的那支笔。
白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是了解我。
“你的法器呢?你不会只有这支笔吧?”白袍嘲讽的说,“不如让我想一想,你应该是觉得,这支笔比起你的
其他法器要更厉害,所以你抛弃了它们,对不对?”
用“抛弃”形容暂时闲置的法器,这不是很适合吧?
我在心里嘀咕着,利落的转到另一边去。
白袍自然不会死心,再一次追了上来。
我们是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着谁,不过,他却可以将帽子护得好好的,完全不会露出真容。
这可是一个真本事啊。
白袍在此时忽然用忧伤的语气,对我说,“陈长生,何必呢你也不用和我一直打下去的,因为你原本也打不过我的呀。”
我险些就被他给气笑了。
现在我与他正打着呢,也未必是见不到输赢,他就断定我会输的,是吗?
我不屑的笑着,“你与其浪费时间在与我说话,不如想一想,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谁说我要逃的?”白袍说,“我要在这个时候,得到你的法器。”
我手里的笔作势要去点着白袍的额头,但是因为隔着白袍的帽子,不是很方便。
白袍也早就猜出我会有这样的动作,利落的向后一躲,冷笑着说,“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现在会被激怒吧?
我无所谓的看着他,冷冷一笑,不屑的说,“怎么?我没有本事吗?”
我的余光一扫,看向了何群。
何群的情况比我要好上少,因为黑袍的人虽然多,但是没有白袍这般厉害。
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在听着白袍放着狠话时,也是在认真的考虑着要如何对付它,才能更有胜算。
直到我向旁边一绕,避到画中人的身后。
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并没有指望着这些犹如真人一般的画中人,可以帮助我。
哪知,我刚躲到他们的身后,白袍就被他们拦住了。
白袍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我很想要好心的提醒着白袍,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露出真正的声音。
可是我又想到,白袍一直否认自己身份,倒不如趁着机会,让她被迫现出真身,不是更好吗?
我打定了主意是不准备提醒他,但是画中人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它们的声音透着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一阵风吹过一样,但不是很清晰的声音中,却可以让我理解它们的话。
“姑娘,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其中一个画中人,认真的说,“我们的主人早就与他断交,最后还死在了他的手里,你认为我们会为你所用?”
他们的主人应该指的是山主,而“他”是谁?
是吕元任吗?
白袍冷笑着说,“怎么不会?你们都不过是个东西,又不是真正的人。”
我在听到白袍的话时,不由得一个恍神,忽然间冒出一个念头。
我希望,他不是叶文君。
因为叶文君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叫人听到心里以后,觉得特别的愤怒,也很悲伤。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白袍嘲讽的说,“不过是一些小玩意,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人了?你们这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身上就被淋了墨色。
白袍也没有去理衣服上的异样,目标只有我一个。
或者说,他的目标是我手里的笔。
何群此时站回到我的旁边,“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想法?”我没有特别的理解,“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怎么对付白袍。”何群说。
我也没有什么主意。
相比于不知所措的我,这些画中人对付白袍的法子,可真的是花样百出。
又是泼墨水,又是缠斗的。
我忽然间觉得留在此画中的画中人,个个都是高手,之前对他们产生的惧意,在这一刹那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不算是特别的厉害,但每一招一式都是相互配合着,将白袍围住,不肯给她
逃脱的可能。
这可真是有本事。
何群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我们是不是应该学一学。”
“我们只有二个人,也够默契了。”我直接就说。
何群嫌弃的看向我,说,“那些落到墨湖中的人,都没有办法爬上来了。”
此画,很厉害。
白袍也发现了这一点儿,恼火的转过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却再被拖了出来。
他恼羞成怒的喊着,“陈长生,何群,你们就要靠这些不是活人的玩意来对付我吗?怎么不敢和我面对面?”
这话听着可真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的脸一沉,正想要回击时,何群却是不客气的说,“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再说,你也是在借用法器,不是吗?”
白袍对付画中人时,自然是要用了法器的,否则以他的能力怕是早就被画中人丢下墨湖了。
其中一个画中人,忽然说,“小姑娘,你的身上沾了很重要的妖气,如果再不除干净,怕是以后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我是醒的。”白袍喊着。
他承认自己是“小姑娘”了?
我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以后,却是想着画中人刚才说的话。
不会再“醒”过来,是会永远的陷在那份虚假当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