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将屋里所有蕴含着力量的东西,全部都收了个一遍,连“电”都没有放过。
我隐约听到跳闸的声音,心里对民宿的老板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
如果真的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我是会向他进行赔偿的。
吕元任已经动也不能动了,他仰着头,看向这墨符,冷冷的说,“原来有一天,我最后还是要死在你的手里,可是凭什么?”
“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服,我相信我的能力,还是可以做到从头再来的,我可以……”
吕元任必然会留于后手,这是我早就猜到的,但他究竟还有多少准备呢?
也许,盛楚可以帮到我们。
在我联想到隔壁的盛楚时,吕元任忽然大叫一声,用尽全力想要扑转到安全的地方,却被墨符重重的压下。
不止是纸扎人的身体,附在其上的吕元任也被一点点的压平,磨碎。
“不,不要。”吕元任喊着,“我分明就可以的。”
他有什么可以的?
我不敢大意,紧握着那支笔,脑海中想象着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但是对于山主的本事,自然是十分佩服。
吕元任最后留下一句话,他只是说道,“我在这么多年间,
经历了许多事情,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成功,陈长生,你认为你能阻止多久?”
我能阻止多久?
我的一生自然是短的,不可能永远为吕元任的事情做着准备。
一旦吕元任真的……
“陈长生,打起精神,不要分神!”叶文君吼着,“这个符也是靠你的精神来控制的。”
我猛的抬起头,竟发现一直在做着最后挣扎的吕元任,已近于我的眼前。
这不过是个走神的时间。
吕元任果然是吕元任,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也绝对不会放弃。
我显些又要被他给算计,可真的是失败一次,却没有吃到教训。
我的心下恼火,但还是向一旁闪躲,却被木刺划破了脸。
吕元任恼恨的说,“只差一点儿。”
他是只差一点儿,就可以抓破我的脸。
我却是差了许多。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一再的出现差错。
“陈长生,你实在是做不了大事,不如放弃吧!”吕元任不停的劝着我,似乎又想要动摇我的意志。
我只能说,吕元任的嘴巴可真的是够碎的。
他可以编出许多话来进行劝服,但其内部都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他才是最厉害的,其他人都应该臣服
。
墨符紧粘在吕元任的身后,再一次将它吸附中,当然包括距吕元任特别近的我。
“陈长生,我要怎么办?”何群吼着,“拔朱砂剑吗?”
“不行!”我连忙出声制止。
何群也真的是太过着急了,竟然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吕元任,只怕朱砂剑一拔,吕元任可以立即脱离纸扎人。
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后却还是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
吕元任的脸已经靠近,他已经被烧得只有根根木撑,却还是可以撑着一股念力,当真是令人佩服。
“陈长生,不如,让我附身吧。”吕元任几乎要与我面贴面,“我不会后悔的。”
也许是因为我们太近了。
也许是因为火气近了我的脸。
更有可能是他的力量不曾被完全压住,还可以再对我进行控制。
我不由得一阵恍惚,本能的想要向何群和叶文君求助。
起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打醒我。
可,来不及了。
在我恍惚之时,我只见到吕元任露出得意之色,向我张开了双臂。
这手臂……当然不能算是手臂。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入过吕元任的梦。
以吕元任的性子,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他发现我以后,也一定做过手脚了。
我听到何群与叶文君慌乱的喊声,脑子一阵阵的发着热,也学着吕元任的样子,张开了双臂。
然后,发生了一件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把烧着火的纸扎人,硬生生的举了起来,向床边走着。
吕元任不停的喊叫着,“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放开他?
我没有回答时,吕元任又喊着,“你不是陈长生,你究竟是谁?”
我听着他喊出来的每一个字,大约都是可以听懂的,可是串在一起以后,又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什么。
最后我的双眼一黑,向后栽去。
在我的脑袋落地前,听到的是吕元任的惨叫。
当我再醒来时,眼前是一派平静之色。
房间里面是特别的凌乱,却也很安静。
叶文君与何群各坐一边,神情疲惫,即使在我醒来以后,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我迅速的窜坐起来,难道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起来得太猛,震得脑袋都是一阵阵的疼,忙着伸手按住额头,说,“我下次一定会更注意。”
“不用注
意了,你做得很好!”何群抬了抬手,“都解决了。”
解决了吗?
我转头看向床上时,发现那里只有一团墨色,将被子床铺全部都弄脏了。
我在看到这一切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呆滞,随即想要拿出手机,算一算这究竟会需要赔偿多少钱。
不对,我也不是那么贪财的人。
“我不是有意的。”我说,“就是脑子一热,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非要讲起来的话,我才是那一位受害者。
叶文君忽然笑着说,“什么有意无意的,都结束了呀。”
啊?我呆呆的看着她,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闷闷的重复着,“结束了,是吗?怎么确定的?”
“这……”叶文君竟然一时语塞,她侧头看向何群,极认真的说,“如果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没有办法确定的呀。”
何群冷笑着,“那墨符将吕元任完全化掉了,我看着他的那张脸,确定是个老人家。”
什么叫化掉了?
我对何群的话抱着好奇,但是何群却只能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很是抱歉的说,“没有拍下来。”
“无所谓!”我哭笑不得的说,“结束了就好。”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确定这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