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屋子里面就开始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时,突然觉得这未免太过儿戏了。
我的右手突的疼了一下,有一种被戒尺之类的东西,打到了手掌心,在回过神时,又疼了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了皱眉头,当何群与叶文君想着办法时,就向纸扎人伸出了手。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铁砂掌吧。”吕元任不屑的笑着,“我劝你还是……”
一层!
两层!
三层!
我想骂路不平!
这小子的确是十分的认真,也为了他的生活在努力办事,但这眼下也办得太好了。
这三层纸被撕破以后,露出里面扎出来的木撑子。
我虽然不知道这都是哪一种木,但看着也不好烧。
纸扎人难道不是特别容易烧毁,才是正理吗?
怎么到了路不平的手里,却要弄成这般样子?
我不过是有一瞬的怀疑,便被打断了思路,听叶文君道,“要不要冒险一些。”
“来不及了。”我说,“必须要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把雷引进卧室。”
吕元任错愕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大约……
我也认为,其实我就是一个疯子,只不过是
从前掩饰得太好,连自己都没有料想到。
吕元任忽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却是把我的心情都笑得糟糕,“陈长生啊陈长生,我们就是一样的人,我们从来都是一样的。”
有谁会愿意听到一个疯子,这么说话吗?
我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吕元任好不容易止住笑,“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有类似的决定,我是绝对不会让对手,有任何机会逃走的,所以……”
他的话,可真多。
我的脑海中窜出这句话时,他认真的说,“我们合作吧,只要你我合作,我便可以不附你的身,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我在听到他的话时,的确是挺吃惊的,但也不至于因此而迷失了自己。
毕竟,我与谁合作,这个人都不可能是吕元任。
“我给你一个意见。”我在抓住纸扎人的一层皮,说道,“就像闭嘴吧,太吵了。”
叶文君已经跑过去打开窗户,但是又迅速的关上,好像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可从来没有这般惊慌失措过。
“我记得现在的这个时间,应该是白天!”叶文君的语气带着无措,“可是天黑了。”
难道说在我
们奋力相抵时,吕元任已经又有了别的主意吗?
“别想了,烧!”我说,“何群,将金银箔纸洒到外面去,不要让那些东西挡着我们办事,拿了钱就走。”
叶文君以为我是没有听懂,再一次解释着,“外面是天气不对,和那些东西没有关系。”
“无所谓!”我说,“洒。”
何群可是与我合作过许多次了,当我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将地上所有的金银箔纸全部都拿到了窗户前。
我迅速的念诀,是将能记得住的,可以用得出来的,全部都招呼到吕元任的身上去。
先是一阵雷鸣,这自然是假的,不可能是将真正的雷引了过来。
这与劈向棺木的那道雷,完全不是一回事。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那天劫之雷会出现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好,而是因为那棺中人就应该被雷劈。
他之前藏于地下,匿于布了符的棺内,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自然无人知道他的位置,劫数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直到我们合力将他挖出来时,才造成了他真正的结局。
吕元任仰头看着那道雷,自然是不会怕的,但露出一副十分痴迷的模样,这就叫人怪恶心的。
叶文君大约是知道
了我的意图,道,“这个,我也行。”
只要不相克,便可以招呼到吕元任的身上。
吕元任在此时说,“陈长生,你可真厉害,我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用上这样的法子。”
“那是因为你蠢。”我不由得脱口而出,“谁要与你相比较。”
吕元任不赞同的摇着头,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感慨的说,“你惟一问题,就是太过自负了。”
我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去听吕元任的自言自语,只怕是听多了以后,头会特别疼。
叶文君忽然冒出一句,“我也可以了。”
她的话音一落音,便从天花板上引出来的雷旁,哗哗的下起了雨。
我先是一怔,以为叶文君这是想要把我们都淋个尽湿,但转而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雨水打在我们的身上以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它不是真正的雨。
可是落到纸扎人的身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它不禁被打湿,连被我撕烂的纸皮,都一点点的浸湿,更容易被破坏。
“你们是傻子吗?”吕元任在见状时,也不过是慌了一瞬,立即就打击着我们的自信心,“又是水,又是火,本就相克,如果你们是想要放了我,也不必如
此的费尽周折,大方些会更好。”
谁想要放过吕元任了?莫要开玩笑了。
我的心头窜出一股怒火,恨不得将吕元任撕烂时,又感觉到右手抽得一下疼。
我不禁怔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方才会将纸扎人撕破的举动,也是这只手造成的。
莫非,这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火会灭!”叶文君说,“陈长生,到你了。”
我迅速的回过神,正准备再用火符时,感觉到右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快要掐不住指,疼得也念不了诀。
也是在这一时刻,吕元任突然窜了起来,张开不成样子的两只手,试图将我与叶文君一边一个,直接扣住。
我与叶文君同时向后摔去,见一把短刀从一侧被甩了出来,直直的切掉了几根手指。
手指是木制的,掉到床上,瞬间起了火。
我震惊的看向保持着投掷的姿态,目光冷冷,怕是仅有的耐心也消耗了。
“到最后的关头了吧。”何群打量着重新跌回到床的吕元任,“这都用了多久了。”
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就没有了动静。
过了多久?我也很想知道。
因为这一切发生在我的眼中,可谓是度日如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