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在看向关瞳瞳时,关瞳瞳的眼中却是透着一丝清明。
“我知道了。”关瞳瞳恍然大悟的说,“他不是破不了阵,是想要在盛楚的面前装得更可怜,我们如果对盛楚心软了,他就有更多的机会,会更加的省力气。”
如果我们没有对盛楚心软呢?
“但无论任何结果,盛楚都只不过是他的挡箭牌。”关瞳瞳惋惜的摇着头,“何必呢,要为了这么一个怪物,而牺牲自己和亲人。”
在我们看来,吕元任是怪物。
在盛楚的眼中,这是爱人啊。
他们最后还是被困于阵中,楚声将自己缩成一团,时不时的摇着头,拒绝盛楚的帮助。
盛楚抱着他默默的流着眼泪,时不时抬起头,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看得我都心软了。”黎晓突然冒了出来,“可是呀,我们不仅不能将他们放出来,还要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关瞳瞳诧异的问,“你发现了什么?”
黎晓立即就指着前方,“你们看,来了好多鬼呢。”
我们只顾着盯着盛楚和楚声,而没有注意到阵外更远些的地方,已经浮现出绰绰鬼影。
这些影子十分的眼熟,仿若是在哪里见过。
我稍稍的闪了闪神,忽
然又有了印象。
什么说是又有了印象呢?
因为这些影子当初就是跟在盛楚的身边,站在我家的门外。
如今它们再一次跟着出现,是怎么回事?
我稍稍的想了想,有了一种想法。
这些鬼影跟随之人,不是盛楚,而是吕元任。
“你有办法对付它们吗?”我侧头看向黎晓。
黎晓认真的想了想,“我是不行,但是木灵应该是可以的,我可以请他来帮忙。”
“那也好。”我点着头。
眼下,只知道黎晓与黎献兴许有本事,将这些鬼影都收拾掉,但是我没有本事对付吕元任。
或者说,在我的心里是怕的。
当我盯着前方,一动不动时,黎晓则是先不耐烦了,“叔,你是有主意的。”
“我没有。”我很郁闷。
关瞳瞳握了握我的手,以示安抚。
“把他们送走吧!”黎晓仰着看向我,“难道还要把他们留下来吃饭吗?”
我被轻轻一噎,竟然有些无话可说,但要怎么把他们送走。
黎晓疑惑的问,“你不是把一个棺材放进一块石头里,就这么带了回来,难道要把它们送走,这么困难的吗?”
我依然是呆呆的看着黎晓,像是没有理解他
的言外之言。
黎晓继续说,“你把他们塞到画里,一烧,就大结局了。”
我震惊不已,因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
关瞳瞳也在这个时候扣住我的手腕,眼中闪着一丝惧意。
可以这样吗?
如果这支笔真的有这样的作用,那么……
“长生,你有想过吗?为什么其他三棺都是新的,惟有这一棺是旧的?”关瞳瞳颤着声音,十分惧怕的问着。
我哪里会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我轻轻的摇着头,看向关瞳瞳惊恐的眼神时,心也跟着惊惧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山主极有可能会克制吕元任?”
关瞳瞳点了个头,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往我的怀里缩了缩。
我也张开双臂,搂住关瞳瞳,说,“我去试一试。”
我也仅仅是做一些尝试,再多的东西应该也是办不到的。
“好,我也去!”关瞳瞳毫不犹豫的说,“我要与你在一起。”
黎晓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竟然拍着手,感慨的说,“哎呀,叔和姐姐的感情可真好,让我太羡慕了。”
她总是能有办法,将原本紧绷的气氛,变得特别的松弛。
“怎么说?”我诧异的问着她
。
黎晓歪着头,“我以后也要找这样的男朋友,就这样的抱着我。”
关瞳瞳哭笑不得的说,“你这个丫头才多大……”
不,黎晓的年纪很大了。
她想到任何与结婚有关的事情,都没有值得惊喜的。
“黎晓,你带着你瞳瞳姐回山上玩。”我说,“我下去看看。”
黎晓吃惊的说,“叔,你决定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啊。”
我哭笑不得的按着她的小脑袋,“你说得有道理。”
不如去试一试。
我认为,吕元任是有办法破了这个阵。
他一直拖拖拉拉的,必然是有另外的原因。
我不得而知,只能稍加小心。
“好!”黎晓牵着关瞳瞳的手,郑重的点着头,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关瞳瞳深深的看向我,并不想离开,但最后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扭头跟着黎晓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时,心里莫名的沉了沉。
其实,我不知道。
我应该保持着现状,直到吕元任不愿意再装下去,直接打上来。
还是先一步去试试,也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想归想,但是更快的付诸了行动。
不过是几分钟以后。
我站在楚声的面前,看着他泛着青的脸色,“吕元任,我站在这儿,要附身吗?”
楚声抬起头,颤着声音,“陈哥。”
“别,担不起。”我说,“我不想对楚声说话,我只是想要问问吕元任,要附身吗?”
盛楚气得发抖,“真的是楚声不舒服,和他没有关系。”
“那又怎么样?最多是连楚声也自愿被附身。”我说,“那就是说,楚声也骗了叶道长啊。”
楚声忙摇着头,“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想被附身,他正在一点点的吞掉我的灵魂,我会消失的。”
盛楚却在为吕元任说话,“楚声,你不要这么说,他不会的。”
“姐姐,真正发疯的人是你,从来都是你。”楚声惊恐的说,“我不要,我只是想要和爸妈平静的生活,我不想参与这些鬼怪的事情。”
盛楚用力的将楚声推开,恼火的说,“你是我的弟弟,你帮我一次,能怎么样?”
帮一次?
这是我听到的最轻巧的,也是最残酷的要求。
楚声苦笑着,“帮你一次,就要牺牲我的性命吗?原来在你的眼里,亲人的命比不上这个叫吕元任的家伙,不对,所有人的命都比不上吕元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