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好奇,关瞳瞳的手里是什么东西,可以借它看见鬼。
真厉害!
我感慨不已,说,“夏老爷子一直在吕元任的手里,我认为我们之前做的事情,是对吕元任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怎么了?”黎晓纳闷的问,“你们是认识前面的那只厉鬼吗?看起来是相当的厉害呀。”
是非常的厉害。
我不由得握起拳头,脑海中窜出一个念头。
我们有办法对付夏老爷子吗?
如果让夏老爷子魂飞魄散,夏玉雯又要怎么办?
“你不要想了。”何群说,“现在重要的不是对付厉鬼,是我们怎么绕出去。”
黎晓疑惑的问,“厉鬼挡车前,为什么不去对付它呢?”
何群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的打着方向盘,向它们撞了过去。
一众鬼先散了去,惟有路不平像是挂在车上,拖着向前行驶而去。
路不平可是一只鬼啊,却是一只笨鬼。
他被“挂”到车上以后,只是拼命挣扎,无法利用自身的优势自救,看着就像是个气球人。
“他好笨啊!”黎晓评价着路不平时,笑着说,“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一个人呢?”
这要让我怎么解释呢?
路不平也不能算是笨,只能说是
新生的鬼,有些事情是无法适应的。
“看,车!”何群沉着声音。
原本应该被我们甩到后侧的路不平的车,如今出现在我们的前面。
车内,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鬼打墙也是挺厉害的。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么绕下去,在车内的油箱空掉以后,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付吕元任,有几分把握。”何群问。
我正想要回答,后座的黎晓抢先一步,笑呵呵的说,“如果找到他的肉身,那就有十足的把握。”
“有可能是白骨。”我说。
黎晓歪着头,哼哼着说,“站在我的角落,我会好好保护我的身体,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的。”
黎献抱着不同的想法,“万一,吕元任认为他之前的身体长得太丑,不想要了呢?”
他们兄妹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吵起来了。
“你们给我安静。”何群说,“你们这么厉害,有办法对付厉鬼吗?”
黎晓说“有”,黎献说“没有”。
关瞳瞳说,“叶道长说了,这些符可以护我们的安全,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哟,有个东西站起来了!”黎晓的眼尖,注意到路不平的车旁,有个“人”站起来
了。
我宁可称它为尸体。
没有了灵魂在身,不是尸体是什么?
“是路不平的身体。”何群看得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是……”
要管吗?
我打心底是不愿意去理会有关于路不平的事情,但路不平的灵魂还挂在车上,一副厉鬼的模样却笨得要死。
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关瞳瞳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当我们的车子路过的一刹那,后座的车门打开,黎晓与黎献合力将路不平扯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路不平的灵魂。
我忍不住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关瞳瞳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她也敢做。
再说了,后座很挤了。
关瞳瞳、黎家两只小妖加个黑子,如今又多了一个路不平。
车子明显的往旁边斜了斜,如果不是何群紧握着方向盘,怕是我们都要出事。
“瞳瞳,你太任性了。”我禁不住的吼了起来。
关瞳瞳紧绷着脸,“我就是……”
就是什么?
何群心软了。
叶文君也心软了。
最后心肠硬的人只有我,对不对?
“叔,不要生气。”黎晓说,“你看,这个路不平活了。”
我定了定神
,向后扫了一眼,迅速的收回视线,只看着前方,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因为黎晓说对了。
当路不平的身体入了车后,那灵魂也回到了身体中,但见到路不平的双眼渐渐的清明,同时面露着惊恐。
“天,车里的人打起来了。”路不平直直的盯着前方,颤着声音说,“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关瞳瞳说,“你看清楚,是我们救了你。”
路不平的确是回过了神,在见到关瞳瞳时,那表情可以说是一言难尽啊。
他是想要害关瞳瞳的,结果反而被关瞳瞳所救。
“你也不用想太多。”关瞳瞳说,“我是觉得余家的人很好,如果你出事了,他们还会是难过的。”
黎晓笑得咯咯的,“你看啊,关姐姐是心软,我可不是哟,我是看着你的灵魂离体,挺好玩的。”
路不平艰难的将视线挪向黎晓,说,“我动不了呀。”
“是啊!”黎晓赞同的说,“我把你捆住了,再来看看你的灵魂为什么会离体呢?是吕元任做了哪些奇怪的事情吗?”
她没有开玩笑。
黎晓的手按到了路不平的心口位置上,而路不平翻着白眼,向后仰去,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样子。
我无奈的摇着头,又不能
再将路不平丢出去。
眼前,夏老爷子再一次出现。
夏老爷子仿若是透过车窗,看向路不平的方向,登时大怒。
因为,我们救了路不平吗?
夏老爷子的身形化为一股浑浊的气息,向我们的车撞了过来。
不止是它。
他身后的其他鬼也学着它的样子,不再以人形示人,而是化为烟雾状的东西,到处乱撞着。
我们的车身上发出被撞的声音,随时都会被撞烂。
车内贴的符上也散发出更浓的光彩,将车内牢牢的护住,以防万一。
“还是鬼打墙!”我再一次看见路不平的车时,沉着声音说,“再这么绕着对我们没有好处。”
我早就接过叶文君准备的袋子,随手翻着,发现许多震鬼之物。
又是朱砂,又是桃木,还有一瓶血。
应该是……狗血吗?
我不禁皱起眉头,心头浮现出嫌弃的情绪,但很快又按压回去。
我有什么脸去嫌弃?
叶文君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多,而我几乎等于空手而来。
我应该感激叶文君,能把想到的都塞进来。
“我把血洒在车上。”我在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很恶心,“再用朱砂于车上画一个阵,你再继续向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