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低调时,黎晓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叔,姐姐,你们快点,黑子都累了。”
我们这才离开小餐馆,在准备离开时,我又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抓了抓他过分稀少的头发,十分苦恼的样子。
哎!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苦恼。
我们在赶回到家里时,立即就感觉到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鞋子都摆在玄关处,我会以为没有了人。
关瞳瞳压低着声音,“他们的心情也不好。”
我当然也可以感觉得到。
最先出现的是夏玉雯,她没有因为受伤而卧床,反而是最经常走动的那个人。
她看见我们回来时,才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一直不回来了呢。”
“其他人呢?”关瞳瞳明知故问。
夏玉雯仰了仰头,“叶道长和阿部要研究什么幻术,拉着黎献就没有出现过,何群也在休息,说是太累了。”
何群是说他太累了吗?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可真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不像是何群的风格。
夏玉雯坐在沙发上,感慨的说,“黎献的爸妈说是要回山上一趟,直接就飞走了。”
任何一个普通人留在我的家里,怕是都有点受不住。
又是鬼,又是妖。
屋子内外都有阵法,时时还有会废弃的木屑,都会被装在小小的水晶瓶里当成护身符。
最好笑的是,这客厅有一种破碎的残破美,我们都没有真的将它认真的收拾过。
夏玉雯打量着我们,“你们有点狼狈啊,又遇上事了?”
“遇上了。”我头疼的扶额,“还吓我们。”
关瞳瞳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故事,讲给了夏玉雯。
夏玉雯丝毫都不意外,“那是墓园,发生点怪事也是正常的。”
“盛楚来过了吗?”关瞳瞳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夏玉雯摇着头,“有可能是需要照顾家人,今天没有出现过。”
能说的都说完了。
我们各自坐着,都发起了呆。
黎晓在院子里面逗着黑子,时时的发出笑声,也是全家惟一开心的小家伙了。
半晌后,黎晓跑了进来,“叔,来客人了。”
客人?会被黎晓称之为客人的人,可不少。
“谁啊。”我认真的算了算,已经算是好久都没有接过生意了。
这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遇到了麻烦,跑过来请着帮忙算一算。
我整理着衣服,就这么走了出去。
黎晓嫌弃的说,“叔,你的衣服都有褶。”
我随口一说,“整理过了。”
当我看见来的客人时,相当的惊讶,因为这就是之前遇到的男人。
“您是……”我确定不认得他,也确定他对我是相当的陌生。
男人颤了颤,“您好,我叫鲁大贵,是个货车司机。”
我不由得回想起刚见到男人时,他开的车可不是一辆货车。
我笑着请他进屋,他却只是摇着头,表示坐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就好。
正因为这个男人的怪异,引得黎晓好奇,她就非要扯着黑子坐在草地上,一齐看着鲁大贵。
“您好,请喝杯热水吧。”关瞳瞳为他递了一杯热水,“您这是……”
鲁大贵看看我们,复又低下头去,“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都会恍个神,然后发生车祸,极少的情况下才能清醒过来,但是一看这时间,我恍神的功夫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可是我却奇迹的听明白了。
“在墓园外时,你是因为恍神,才会把车驶到危险的地方。”我轻声的说,“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呀。”
除了这个解释,我也想不到其他的。
毕竟货车司机十分辛苦,因为疲惫也会引发极多的交通事故。
“可能是吧。”他苦笑着说,“我不是故意跟着你们的,因为我发现又有几次恍神,险些出事,幸好是提前定了好几个闹钟,将我叫醒了,我就本能的跟着你们的车,就发现……没事了。”
跟着我们的车,就没事了?
是因为我们有醒脑的作用吗?
我与关瞳瞳面面相觑,眼中闪出疑惑,显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如果觉得舒服,就在院子里多坐一坐。”我安抚着他,“如果渴了,就告诉那个小丫头,她帮你倒水。”
我毫不客气的指使着黎晓办事。
黎晓的脸气得鼓鼓的,但又是一副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抱怨着“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他们一家四口都挤在我的家里,还时时的跑到我的山上,帮着我做这点事情,也是常情。
鲁大贵特别的惊讶,“你就把我留下来了。”
我诧异的点着头,“怎么了?”
鲁大贵苦笑着说,“你也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了,如果我是坏人,那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啊。
“不会有哪个坏人先自报家门的。”我哭笑不得的说,“而且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可能比你看得更清楚。”
鲁大贵诧异又不理解的看着我,而我也被关瞳瞳拉着回到屋里先换了衣服。
“来,你陪我去做饭。”关瞳瞳挽着袖子,“我熬点热汤。”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你说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关瞳瞳不客气的“嘁”了一声,“瞧瞧你,现在都学会说好听的话了。”
“这怎么能是好听的话呢,这都是实话。”我陪着关瞳瞳走下楼时,发现黎献和何群都各站在客厅窗前的一个位置,盯着外面看个不停。
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把他们目光全部都吸引过去了。
我诧异的歪着头,过去凑个热闹,发现鲁大贵还坐在外面,但阳光已经没有之前暖和了。
“他是谁?”何群侧头问。
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了讲,“可能是跟着我们,会觉得心里有所安慰吧。”
何群没有再提这个男人的事情,而是讲起他的另一个想法。
“画,总是画。”他说,“从我们入山开始,就发现了许多古物,以画为主,动不动的就会将我们困在其中,会不会有某一个惟一的原因。”
我听着何群的分析,与何群想到了同一个人。
除了吕元任,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