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连忙扑到那破损之处,与何群一起挪了进去。
夏老爷子喝了一声,随即是黑子的惨叫,“你们不要这只狗了吗?那我就杀了他了。”
“爷爷。”夏玉雯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我和何群的脚下一顿,面露错愕,但何群随手推了我一下,“你去看。”
“你!”我看向折回去的何群,狠了狠心,继续向前跑而去。
何群又返回到原位,随即就传来夏玉雯的哭声,“爷爷,你醒一醒啊。”
他们想要让夏老爷子醒过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要认清现实。
我除了感觉着夏家的不容易,也只能尽全力的去寻找林玄礼,直到顺着走廊来了楼梯间,上了二楼。
这个格局大约是藏起了二楼的一部分,需要通过隐藏起来的拐弯,才能够走过来。
不愧是林玄礼,做的这一切还真的是够让人不理解的。
“厉害。”我喃喃的说着,“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当我走进来时,林玄礼开始不停的抖着,仿若已经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我就是带来危险的人。
我绕到林玄礼的身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病床上的他,而是看到旁边一个画着符号诡异的小盘子。
盘子不大,还有破损。
林玄礼不会无缘无故的用破损的东西,这个小玩意必然有些用处。
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它?当我把手伸过去时,听到林玄礼苍老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何群呢?”
何群正在对付夏老爷子,可能也要拖住夏玉雯。
如今的夏老爷子见到夏玉雯,是要将她带走,还是放过她?
我不过是一个失神时,一只犹如枯木的手,伸到我的眼前,作势要抓我的脸。
我自然是让他落了空。
“这么急,就是它了。”我毫不犹豫的拿起盘子,作势要砸。
林玄礼相当的焦急,“陈长生,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你放下它,我可以告诉你。”
我无法确定林玄礼的话是真是假,连同着都怀疑起这个盘子的作用。
不过,来都来了,必是要带着一些东西离开的。
“吕元任是真的很照顾你,都把夏老爷子派出来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将盘子狠狠一摔,“我不打算给何群这个机会,你只能认命了。”
盘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四分五裂。
我也没有想到它竟然这般的脆,碎得这样的彻底,在本能的后退时,看到原本就苍老削瘦的林玄礼,以最快的速度“缩”了下去。
难道说,林玄礼早就已经过世了,用了特别的法子才能的撑到现在吗?
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时,心里当真是冷凉。
何群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眼就瞧见这一幕,迅速的扣着我的手,将我“丢”到一边去。
我尴尬的站稳,对着何群喝着,“我是怕他反击。”
何群没有解释,而是将病床一踢,踢到了一边去。
原本发出一声冷笑的林玄礼,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闷哼一声,险些翻下来。
“有阵。”何群说,“你太蠢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何群,也发现以林玄礼的病床为中心,泛起一波波的红光,似是想要“吸”走什么。
在病床的周围,没有活物,也“吸”不到。
“他是想要利用我。”我登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那个盘子是开启的方式?”
何群不知什么盘子,只是说,“平时会有其他人来照顾他的。”
也就是说,林玄礼靠这样的法子来维持着生命?
“可恶。”我重重的喝着。
何群从我的手中抢过装有扇骨的盒子,这发生得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
当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打开盒子,持着破损的扇骨,甩了过去。
这阵,不难破。
阵眼就是林玄礼本人。
只是我们想要靠近林玄礼,必然是要受阵法迫害,而何群的主意是很好的。
扇骨有灵,让我有点舍不得。
扇骨在落到林玄礼的身上时,迅速的化为一堆木屑,但林玄礼叫得却是相当的惨。
“你去看看夏害。”何群侧头忙对我说,“夏老爷子要将夏玉雯带走。”
我最担忧的事情,这是发生了吗?
我没有再犹豫,连忙转过身,匆匆的跑了出去,一眼就见到被夏老爷子拎起来的夏玉雯。
夏玉雯已经完全不再动弹,像是晕过去了。
黑子还在那里拼命的扑过去,但怎么也碰不到他们。
“夏老爷子。”我喝着,“他是你最爱的孙女。”
夏老爷子只是看着我,“一个人,生前死后还是一回事吗?”
事实上,真的不再是一回事。
我对此心知肚明,心里也正一点点的发凉,“你可以回到吕元任的身边,慢慢回想着夏庆的去向,没有必要再害死家人。”
夏老爷子不屑的笑着,“家人?可他们早晚都是会死的呀。”
一个人,早晚都是会死的,这没有错,可是由他说出来,却是叫一个人的心底,渐渐的泛起了凉。
果然跟在吕元任的身边久了,无论是谁都会去最后的理智,夏老爷子也不会例外。
“如果真的这么认为,那就对不起了。”我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试一试。”
夏老爷子都没有理会于我,一心于夏玉雯的身上,正准备将夏玉雯提走时,我手中的笔落到他的不远处。
这笔对夏老爷子是有些害怕,但作用不大。
夏老爷子只是像吃疼一般将夏玉雯丢到一边,反手就要来捉我。
他突的就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夏老爷子吃惊的问。
不止是他吃惊,我也是一样的。
从地上站起来的夏玉雯,拍拍身上的灰,抱怨着说,“这一趟也太难了吧,幸好是我早有准备。”
“你不是我的孙女。”夏老爷子对着夏玉雯喊着。
夏玉雯抬起头,感慨的说,“你都说了,人和鬼不是一回事,她也不能算是你的孙女了吧。”
她在说话间,变了样。
是黎献?
我在看到黎献的一刹那,其实有点崩溃的,估计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只有叶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