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挂断叶文君的通话以后,目光冷冷的看向余东镇,“你都听到了吧?”
余东镇的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郑重的点着头,保证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我哑然失笑,见也说服不了他,只能说,“我只是为了处理公司内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负责救人,你要记清楚才行。”
“好。”余东镇整理着衣袖,“我同意。”
我以为余西园已经离开,谁知她竟然还是留在公司中,直到所有的员工全部都下班以后,她才慢吞吞的出现。
今天没有员工加班,不是因为他们的工作都处理好,而是余斗要求今天不可以有人加班。
“你看。”余东镇伸手苦笑着说,“平时加班到几点的员工都有,今天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因为余总要求的。”我接话。
余西园摇着头,“有一部分人是为了工作,还有一部分的员工是不明原因,也没有留下来工作。”
我疑惑的看向她,等着后话。
余西园认真的回答,“我爸认为他们应该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觉得他们余家人的脑洞可真大,很想告诉他们说没有这股力量,不要胡思乱想,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都相信已经发生,并且在发生以后引起的许多小事故,不是我一句否认就可以让他们全然相信的。
我选择先处理眼前的事物,先不去纠正他们的想法。
今天晚上的确是非常的安静,因为没有员工留下来,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在电梯间转来转去,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今天也应该是一样的吧。
“你要不要吃宵夜?”余西园忽然从外侧露出个脑袋,把我吓了一跳。
我缓了口气,摆了摆手,“我要盯着这里,你们自己订吧。”
余西园耸着肩膀,“已经凌晨了,你不累吗?”
我打量着眼前的余西园,想知道这个余西园是真是假,怎么话变得这样的多?
余西园被看得不自在,翻了个白眼,“我是听我爸的话,要好好照顾你,不能反驳你的话。”
“先谢谢余总。”我脱口而出,“余小姐也先避一避吧。”
余西园没有再留下来,踩着高跟鞋直接离开。
我知道余家的人算是冷静,但面对着可怕事物时却未必会有多镇定,所以还是不应该留下来的。
我走到电梯门前,轻轻的拍了拍它,喃喃的问着,“你是已经没有用了,还是不敢有动静呢?太让我好奇了。”
电梯门是纹丝不动,也不可能对我有任何回应,而我拍了拍它,准备到其他的地方再看看时,那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出现,比起上一次急促许多,仿若是遇到了很大难题。
接着,余西园出现。
“坏了,出事了。”余西园苍白着脸,“不平晕倒了。”
我挑着眉,“是药用完了吗?”
“找不到了。”她急切的说,“我姑姑怕不平乱用,一直藏得好好的,刚才去找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
我不可能离开,余西园和余东镇也不可能坐着电梯离开,只能提醒她,“你去问问,路不平是不是偷偷全吃了。”
惊讶的余西园定定的看着我,以为我是在玩笑呢。
我严肃的说,“我是认真的,这个路不平会做得出来的。”
余西园退后了好几步,“我这就去问。”
我对正要离开的余西园说,“另外,留下来的人先不能离开。”
余西园又收住脚步,看向我以后,又看向电梯,立即就跑开了。
她的高跟鞋在走廊中发出格外清晰的声音,听得我的脑门都跟着嗡嗡作响,我再次看向那道门,冷笑着问,“我真好奇,路不平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电梯当然不可能回答我,它安安稳稳的立在我的面前,像是需要咒语才能开启的大门。
忽然一阵冷风从我身后涌出,不含半点阴气,却是带着杀气。
我本勇气弯下腰,利落的躲开,又迅速的转过身,靠到电梯门上。
一只手正伸出来,险此就要抓到我,但却因为落了空而握成了拳头,立即想要再抓着我。
“路不平。”我喝着,“林玄礼都已经撑不住了,我还要执迷不悟吗?”
我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随便一喝,也没有非要证实这只手的主人是谁,结果这只手抖了抖,本能的要缩起来。
“你是灵魂出窍了?”我惊讶的看着那只手要消失于墙面时,不由得沉下了脸,“这里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是由你而做,你是想要帮着林玄礼续命,对不对?”
那只手也似是带了思想一般,本能的摆了摆,在要消失时,却被我拦住了。
我的符纸搭在它的手碗上,冷笑着说,“来都来了,不准备现个身,聊一聊吗?”
手抖得越发得厉害,猛的一甩,符纸掉到了地上,它也消失不见了。
我捡起地上那只符纸,喃喃的说,“他不会真的是路不平吧?可这只手之前就出现过呀。”
“陈长生,小心。”余东镇的声音从前方急切的传出来。
我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余东镇时,却发现消失那只手再次出现,且趁着我失察的一刹那,将我狠狠一推。
我跌撞的向后退了两步,撞到电梯门上,对余东镇喊着,“回去,不要再出来。”
余东镇倒是没有回去,而是对着我大叫两声,就扑了过来,但是来不及了。
在我撞上门的时候,电梯门自动打开,我顺势向后倒去,掉下电梯间。
余东镇要救我的时候,电梯门却适时的关上,将他拉住我的可能性也断绝了。
这是林玄礼的最后一击。
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时,心不由得一颤,想要去找自救的办法时,完全做不到。
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我掉到了林玄礼的“梦”中。
林玄礼的梦中,无林玄礼。
这里已经是“白天”的状态,除了清澈的水之外,只有一块船板子,孤伶伶的浮于水面上。
至于之前曾站立过的地面,不停的在缩小,快要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