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冷静点。”黎献被吓住,连忙摆着手说,“所有生物都是避免不了生老病死的,像是这样的残魂以后投了胎,也会过得很惨的。”
叶文君侧低下头,“那总是比没有机会来得好吧。”
黎献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开口,显然是与我们的想法完全不同吧。
“来都来了。”我说,“我相信那个可以化成雾的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又弄出这么一场事故的。”
当街之上,弄出一个“魔术”,令周围的看客都吓了个够呛。
凡事都有原因,它敢抱着被更厉害的人物收服的危险性,做出如此夸张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我在心头暗暗想着,终于重新走进了疗养院。
与当初的干净简洁相比,如今的它变得一片破败,但处处都可以透着“我曾经很有钱”的气息,令我禁不住的苦笑着。
“还有蜘蛛网?”黎献喃喃的说,“生气回归啊。”
何群反问他,“都脏成这样了,还有生气?”
“当然有啊。”黎献理所当然的说,“不是说人不住的地方,就只有死气,你们看看这里,有蜘蛛,有小老鼠,还有一些蚂蚁,说明这里还有几分生气的。”
非要这么主瓣话,也可以说是很有道理了吧。
我讪笑着点头赞同着说,“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黎献闷闷的说,“叔,我们要去哪里呀,总是要有一个目标吧。”
我们同时收住脚步,脑海中闪出来的话估计也是一样的。
看,目标出现了。
眼前的那团黑雾已经凝成一个人形,它对着我们“灿烂”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齿。
“看来,这一位很爱笑啊。”何群几乎是磨着牙的说,“不知道把我们引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它收起笑容,有点懊恼,有点不好意思,“能请各位帮助这个地方,恢复原状吗?”
我恨不得抢过何群手里的水果刀,直接就飞出去,“谁破坏,谁负责,你怎么不找林玄礼?”
“林玄礼要撑不住了,我们靠近他,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它说,“可是我们……”
黎献忽然拍着手,恍然大悟的说,“啊,原来你是木灵啊。”
木灵?估计除了妖精之类的,无法去确定这样的生灵吧。
木灵笑得更尴尬,“是啊,黑漆漆的有点看不出来了吧。”
不,我一直就没有把它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知道它不会是人,也不会是林玄礼的同伙,令我对他的防备也低了很多,态度上也温和了,“你找我们真的没有用,要找,也应该去找林玄礼。”
我们没有钱,没有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不要说将疗养院这片土地恢复成原状,让它变得干净都很麻烦。
何况,院的下侧可以有一条地道,通向怨气极重的地方。
木灵十分的悲伤,“它破坏这里的风水,搅了仅有的生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交换。”黎献双手叉腰,毫不客气的说,“这是坏人做的坏事,你们想要找我们来帮忙,总应该有所交换吧?”
叶文君的手搭在黎献的肩膀上,提醒他说,“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即使做了交换,也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
黎献的胆子大了很多,当叶文君轻声的对他说话时,他竟然很有胆量的哼着说,“才不是呢,我们可以改变啊,因为这片地皮一定很便宜,凭叔和叶师父的本事想要让这里变得干净,也不是不可能,以后生灵生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迷糊的看着黎献,伸手摸向他的额头,“你在胡说什么呢?”
这个小子该不会是在来的路上生病了,脑子变得特别的不清醒,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黎献认真的解释着他的想法,总的来说就是我和叶文君可以办得到。
此时的何群,听不进我们的对话,只是冷冷的问,“你知道林玄礼的位置吗?”
木灵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快要不行了,虽然没有可以续命的更好办法,但是其他阴损之术也可以帮他撑一撑。”
他仰起头,又露出两排大白牙齿,“但恶事做尽,是走不了正道的。”
“正是因为走不了,才会变得更危险。”我闷闷的说,“他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去为自己续命。”
何群握了握拳头,扭头就往山下走,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多呆了。
我想拦着它,但是却被黎献拉住。
黎献晃了晃我的手,“叔,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我看着身量不高,但年龄却是我们当中最大的黎献时,顿时冒出极为强烈的违和感,“前辈,我的钱应该不够啊。”
黎献扯了扯嘴角,极不自然的笑着,“叔,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孩子。”
“少来了,你也就只能在叶道长的面前装可爱。”我哼笑着说,“在我的面前是绝对不好用的。”
话是这样的说,但是这个木灵为了它生活的小小土地,敢冒着危险的跑到我们前面来演上一出戏,我们怎么样也是要再看一看的。
至于那些倒在客房内的工作人员,也的确是林玄礼的人,他们做的是“正当生意”,卖的是有“疗效的木头”,除了警告之外估计也不会黎献实质性的惩罚。
“这里的木头?”我惊讶的问着。
木灵闷闷的点着头,“林玄礼利用这个地方敛财,强行改了风水,在它被破坏以后更是物尽其用,毕竟毁了这里对他也没有损伤。”
叶文君忽然说,“陈长生,就是说曾经的这里非常的好。”
无论是从风水,还是现实的条件。
林玄礼选择在这片小山头,它是绝对不会差的。
林玄礼也赞同的说,“可不是嘛,看看这位木灵都快散了,还能撑着把你们都带过来,可见是有多厉害。”
什么?快散了?
我和叶文君同时停下脚步,同时盯向黎献。
黎献被盯得本能的想要躲,却发现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呀,它不是妖,不是精,只是这片树木花草的一缕意识,拼了命的凝起来,是必然会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