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叛。
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时,隐隐的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
以吕元任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容忍邱老二的存在,但邱老二却已死去,就将责任都推到林玄礼的身上?这是我的推测。
“你呢?你明知道他不对劲,却还要让他留在我旁边,帮着做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林玄礼厌恶的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也的确是比不上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
我不由得竖起耳朵,认为自己会听到非常重要的讯息。
林玄礼咬牙切齿的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的伤已经好了。”吕元任不客气的说,“伤好了就是好了,还需要什么时间。”
林玄礼怒喝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我只要活下去。”
我的心渐渐的提了上来,总觉得林玄礼是中了吕元任的圈套。
林玄礼很重要,他可以帮助吕元任做许多事情,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如果反过来了呢?有一天的林玄礼不再重要,吕元任会不会毫不客气的放弃他?会的。
我心知肚明,林玄礼也绝对会比我更清楚,所以他才会拼命的要着好处,对不对?
“你确定,你不要任何东西吗?”吕元任的语气中透着笑意,以及隐隐的愉悦。
这样的语调可以证明一件事情,我猜对了。
林玄礼要中计了。
我厌恶着林玄礼,何群也想杀林玄礼,但“敌人的敌人”会是同盟。
我希望林玄礼可以及时醒悟,不要再顺着吕元任的话向下说,他会出事的,他的命,也会丢掉的。
林玄礼没有回答,应该是在听到吕元任重复这个问题时,已经“醒”了过来。
“你是想要套我的话呀。”林玄礼冷笑着,“我想要的可多了,怎么可能会放弃与你合作的机会呢?”
我明显的听到吕元任悠悠叹气的声音,应该是对林玄礼的回答而失望吧。
“以后不要把我引过来。”吕元任冷冷的说,“我没有时间,很忙。”
林玄礼不屑的笑着,“将事情都推给我去做,你去在逍遥快活。”
逍遥?快活?
我估计我的眼睛都跟着亮起来,我可以顺着林玄礼给出来的线索,去判断吕元任所在的位置,对不对?
可惜,是我想得太美了。
我只听林玄礼一声闷喝,应该是重重的挨了一拳,随即就传出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动静可不小,因为没有任何光线,听力会变得更加敏锐,震得我的心都跟着震了震。
林玄礼咳的声音越来越大,快要断气了似的。
吕元任不屑的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所以……你要好好的清清脑子,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林玄礼恼火的说,“合作,我们分明只是合作,我们相互利用,从对方的手里得到好处。”
“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吕元任不客气的说,“我的人因为你而折损,灵魂都被劈了个干净,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留下来,我能容着你次次召唤我,已经是看在曾经的面子上。”
此时的我恨不得拿起一个本子,将吕元任和林玄礼的对话,全部都记录下来。
吕元任的话中有话,听起来都透着某些讯息。
这仿若是无数的线索在我的面前飞来飞去,但没有一条是我能够抓得住的。
越是抓不住,越是想知道得更多。
我这心里痒得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双手紧紧交握,小心的向前挪动着。
吕元任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大盆的冷水,从头淋下来,湿到了脚。
“你每一次唤我,都会引来另一个人。”吕元任冷笑着说,“你这就等于向他剧透呀。”
另一个人?莫不是说的是我?
我的心突突的跳着,哪里还敢继续向前,而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向后撤着,生怕被吕元任和林玄礼再抓个现形。
那一次,吕元任对着我的方向说了句莫名之语,看来是知道我的存在。
他没有伤到我,由着我离开,是因为我的价值很大。
他要我活着。
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盾牌。
“谁?谁在?”林玄礼着急的说,“这不可能,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来到这里的。”
吕元任嘲讽的说,“够了,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我要更好的。”
我听到有脚步声,本能的后撤,生怕他们当中的哪一位会撞上我。
“吕元任,你不要得寸进尺。”林玄礼恼火的说,“我……”
吕元任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飘渺,“林玄礼,我可以告诉你夏庆的位置,你把我要的都给我准备好。”
吕元任要什么?没有明说,但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玄礼气急败坏的原因,必然是因为太难准备,而无法拒绝。
不对,我的重点放错了。
吕元任知道夏庆的位置?我的头皮一阵麻,夏庆的本事是我很清楚的,而林玄礼需要继续活下去。
我不能让他们找到夏庆,或者要给夏家一个提醒。
即使我看不见,也可以确定吕元任已经离开,而林玄礼的脚步声却是不停。
他是在原地打转吧。
我正琢磨要怎么离开时,林玄礼突然问,“你是谁?”
主动捂着嘴巴的我,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考虑着要退回到水边去。
我现在必须抽离,最好的办法是醒过来。
“你听到了又怎么样?你没有办法阻止。”林玄礼继续说,“不过,你会是谁呢?”
我随着他的脚步声,可以确定他正向我一步步的走过来。
我要怎么避开他,如今是一个难题。
“出来吧。”林玄礼的声音透着阴森,“让我看看你是谁。”
我的心里莫名憋得慌,我倒是想要走出来,可是我办不到呀。
林玄礼是把我看得太厉害了,他自言自语有多久,我就立在那里有多久。
我慢慢后撤,站在水里,却感觉不到水的温度。
我就这么站着,都累了,也无法离开。
林玄礼突然吃惊的说,“原来,你只能进来,但是不能说话,对不对?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显然是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是陈长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