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了。”叶文君站在车外,喃喃的说,“太神奇了。”
我觉得特别的神奇,这就有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感觉,蹭蹭的往外冒着。
何群下了车,抬头看着天空,“是阳光吗?”
是阳光令这些乌云被迫散去,没有在天空上留下一点痕迹?
“应该是吧。”我不由走到院门口,见到几个行李匆匆的行人。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空中刚刚发生的事故,最多以为是有云挡住了阳光,又迅速的散开。
“人跑了,云散了。”何群不耐烦的说,“折腾。”
我纳闷的看向他们,“可是,我不认为丁医生能把邱老二带走。”
不是因为邱老二已经变得扁平,不生不死的样子无法拖着离开,而是因为丁医生受了伤,又被绑得紧紧的。
何群冷笑着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结果,的确是无法接受,但除了丁医生太有本事之外,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叶文君拍着手,将我们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不要沮丧,这个家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我一眼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黑子,十分沮丧的摇着尾巴,可怜巴巴的要回到它的窝里。
原本心情不好的也不止我一个,最愤怒的应该是何群。
我们一个看不住,就能把人看丢了,可大家看着黑子委屈的样子,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黑子气得东扑西扑,想要讨个公道,又怕伤到人。
“黑子,不闹了,回去睡吧,下午再带你出去!”我无奈的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呢。”
因为帮助夏玉雯的家人去寻找适合的墓地,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耽误了时间,趁着今天“无所事事”,先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办妥。
何群摆了摆手,将车钥匙丢给我,大步的走回了屋子里。
在我们当中,最难受的人是何群吧?
我选择了一家墓园,在赶过去时特意拿出一个小小的罗盘,怎么看着都是不起眼的“小玩具”。
周围也有两家人正在入葬,隐隐的哭泣声听得真叫人悲伤,但也有一些陪伴的亲友拿着手机,不停的翻看着。
只能说,悲喜并不相同。
我选中一个空白的墓碑,站在前面仔细的观察着,原本不安的那颗心缓缓的落了地。
这是一个好地方,且不起眼到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
“就是你了。”我对前面空白的墓碑说着。
工作人员匆匆的赶了过来,我指了两个位置,准备跟着他去交付订金。
我们从参加葬礼的人的身后绕出去时,恰好听到他们在谈论着“天象”,莫非在他们当中也有人会看风水?
我放缓脚步,侧头竖耳去听他们的对话,但讲的却是“风水不好”“应该有这样的劫难”。
“昨天,效区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陪同我的工作人员感慨的说,“哎,听着都特别惨,还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呢。”
我初听时是云里雾中,等到交过了两个墓地的费用以后,再到网上一查,才知道闹得这么大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与我们有关。
我看着被坑石砸坏的院墙,又看到被押走的带着头套的那个人,估计着应该是保来喜。
我把保来喜留在那里,不是出于好心好意,而是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只鬼少年难道是轻易的放过了保来喜吗?这不应该。
我看手机看得入神,撞到一对夫妻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忙向他们道歉。
他们的情绪可不像是失去亲人,更像是来走个过场的,即使被我撞到,也不过是摆摆手,继续凑在一起看着手机。
“韦家可真惨,一个人都没有剩下来,还要受到这样的灾难。”
“你知道韦家?”
“我当然知道了,本地的人谁不知道?”
我立即猜到他们指的是院子的主人,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不好意思,我能听听韦氏的故事吗?”
这对夫妻同时看向我,眼中透着惊讶,想不到一个陌生人会主动要求来听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故事。
我尴尬的笑着,“我只是有点好奇,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不好意思。”
“也没有什么故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位丈夫叹了口气,“韦家也不算是什么大户,也没有什么钱,只是他们的房子有些年代了,就被保留了下来。”
有些年纪的房子,已经被坑石砸破了。
我不由得内疚,如果知道房子有些古老,会和叶文君商量着把坑石砸到另一边去。
丈夫拍了拍他妻子的手,又说,“听说,韦家最后一个小儿子已经出国了,房子只是定期的请人打扫,这昨天不是有了一个新的消息吗?说那个人都已经……唉……是谁这么狠啊。”
这个故事结束了,我却听得云里雾中,它的结局应该是特别的不美丽,也令知情的夫妻再说不下去了。
“陈先生,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工作人员在另一边着我,“请过来签字。”
我匆匆的跑了过去,在签下名字,交付金额以后,决定挑一个比较好的日子,为苏家的人落葬。
这件事情解决以后,也可以解决一件心病,惟一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瞒得过吕元任呢?
我就是认为,吕元任对苏家“耿耿于怀”,几乎是灭了满门,有可能对夏玉雯姐弟还抱着更多的算计。
我坐到车上时才拿出手机去查那个院子的来历,相关的消息不能算是铺天盖地,但表露出来的些许内容的确是很吓人。
真正吓人的是,网上已经有了韦家最后一子的照片,竟然是被我留在保来喜旁边的少年鬼。
因果循环,尚不知是否会有报应。
我将手机关合,回到家里以后就与夏玉雯说起墓地的事情,同时也要想一个特别好的障眼法。
夏玉雯理解我的想法,认真的想了想,“我有一个主意,就是有点费力点。”
“可以。”我没有听到她确切的想法之前,毫不犹豫的同意,“这是你的家事,当然要由你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