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龙军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讪笑了一声说道:“夏庆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本就是没什么事情的,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伤了人了,但是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夏龙军。
这个人在上次我来帮夏庆的时候表现的就有些古怪,似乎是并不想让我救夏庆一样,现在的这个反应更甚,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在夏龙军说完刚才的那句话之后,我便一直盯着他,夏龙军从一开始理直气壮的和我对视,慢慢的就变得有些心虚了起来,他躲闪着我的眼神,身子微微的向后扭着,似乎是在找点什么理由离开。
我看着夏龙军那个样子嗤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夏先生,折腾了一晚上了, 你可能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不如先去睡一觉吧,夏庆的事情,等你醒过来之后我们再做商讨。”
我的这句话似乎正中了夏龙军的下怀,他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等到夏龙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后,我便转头看向了夏玉雯。
“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你觉得我们能不能等到中午再说这个事情?”
夏玉雯看着我,眉眼间似乎带着点心疼,随后她便转头叫了一个佣人来,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之后叫这个佣人来带我们去。
我们三个便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等到佣人离开之后,我便反锁上了房间的门,脱了衣服去了浴室。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我看着满头满脸的自己,觉得是有些可怖。
随后我就在浴缸里面放了水,躺了进去。
我刚在浴缸里面躺了没一会儿,原本清澈的水就变成了红色,我只得把水放掉之后又重新放满。
但是就在我等着浴缸里面的水蓄满的时候,我发现我身上的伤口竟然都愈合了,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我忙回到了浴室的镜子前面,把镜子上面的雾气给擦掉之后,仔仔细细的从前胸看到后背,发现我身上的伤口真的全都愈合了。
“这怎么回事啊……”我喃喃着凑近了镜子。
与此同时,我还发现我的身体里面似乎是有个东西在发光,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个发光的物体是在我的胸腔的位置,细长的不太规则的形状,长长的一截,好像有我的小臂一样长。
但是当我想要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时候,却发现那东西不再发光,慢慢的黯淡下去了,直到消失不见。
浴缸里面的水已经漫出来涌到了我的脚下,我回过神来走到浴缸旁边把水给关掉了,随后重新走进去躺了下来。
温热的水漫过我的身体,我躺在浴缸里面昏昏欲睡。
雾气从我的身边升腾起来,慢慢的汇聚在浴室的上方,我抬头盯着浴室顶上的一个光点,那是浴室里面的灯。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想着就休息一会儿……
但是随后我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我站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
我的面前是一片黑漆漆的湖,湖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岛,小岛上面有一道光柱照下,整个空间里面的光亮,全都来自于这道光柱。
“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喃喃道。
随后我的面前就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小船,鬼使神差一般,我的身体就不受我控制的上了小船,等到我坐到了船上之后,小船就自己缓缓的驶向了湖中心的小岛。
就在我要在那小岛靠岸的时候,我发现小岛上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背影。
在看到那个背影的一瞬间,我便一下想起来,很久之前我也做过这样的一个梦,梦里有湖有小岛,有船,还有这样的一个黑衣人。
只不过上次在我快要靠近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便消失了,这次这个黑衣人在我慢慢靠岸之后还站在上面。
我缓缓的起身,从船上走到了岛上,那个黑衣人就在我的面前,只要我向前走两步,我便能看到他的真容。
但是这两步我却是怎么走都走不完,不管我是走是跑,我和那个黑衣人之间,永远是有两步的距离。
那个黑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转过身来,在兜帽的遮挡下我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从这半张脸我便能看出来,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是谁……?”我看着那个黑袍人喃喃问道。
而那个黑袍人则像是听到了我说话一样,缓缓的摘下了兜帽。
随着黑袍人的动作,我也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一张精致的面孔慢慢的从兜帽下面显露了出来,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漆黑的眉毛和头发,单看长相的话,是一个非常清秀的男孩。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样貌几乎和我爷爷日记里面描述的没有一点差别。
要是真的按照我爷爷的那个时间来算的话……那这个人少说也要八十岁了……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突然开口了:“陈长生。”
被一个陌生人叫出我的名字,真的是一个很怪异的事情。
我正想张口回应,却发现他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
因为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后。
我转头向着身后看去,身后却是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
“陈长生……呵,真不愧是陈家的子孙。”那个黑袍人继续说道。
看起来,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于是我便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对面,听着他的话。
可是就在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便不再出声了,随后我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水声。
我转过头去,发现是另外一艘小船。
小船慢慢的靠岸,从船上走上了两个人,一个人我不认识,另一个,则是林玄礼。
那个我不认识的人在看到黑袍人之后行了一个礼,而林玄礼则是拄着拐杖高傲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把这个黑袍人放在眼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