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望的从那树丛下面爬了出来,雪娘立刻就凑到我面前问道:“怎么样?这个地方适合把芸娘给葬下去吗?”
我抬头看了雪娘一眼,暂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芸娘之前和我说,这里埋了东西,关于这个东西,你知道什么吗?”
雪娘看着我想了想随后说道:“你是说芸娘埋下的那个小坛子吗?”
我一听雪娘这句话,脑子就好像瞬间被打通了一般。
对啊!芸娘只说了这里藏着的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但是没说是我爷爷埋下去的啊!我自顾自的先入为主,按照我爷爷教给我的埋藏东西的方式去找,找不到那也是必然的!
“雪娘,那你知道芸娘把那个小坛子给埋到哪里了吗?”我扶着雪娘的肩膀问道。
雪娘探出头去,越过我的肩膀说道:“就在那边,你刚才爬出来的树丛下面,但是芸娘那天埋的时候埋了好久,回来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被沾染上泥土了。”
大半个身子都被沾染上泥土了……
那也就是说,芸娘至少是挖了一个能让她站进去的坑出来……
我飞快的在脑海中过了一下之前和芸娘走在一起时候的画面,芸娘那个个头,至少也应该有一米七左右……那我至少应该再挖下去个一米左右……
在我估算好了这些之后,我就转身准备回去继续挖,但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的衣角就被雪娘给扯住了:“你用手挖要挖到什么时候?芸娘的房间里面有铁锹,你去拿了不是更快吗?”
我听了之后立刻就伸手摸了摸雪娘的头顶,她的这句提醒,可是既拯救了我的手,又拯救了我的匕首。
我顺着山坡爬上了芸娘房间后门处,进去拿了铁锹之后刚准备出门回去,可是那门竟然狠狠的在我面前甩上了,可是奇怪的是,在这门被甩上的时候,外面并没有起风。
我有些奇怪的伸手打开了门,可是还没等我踏出去半步,那门就再次在我的面前被拍上了。
与此同时,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子里面,这香气我十分的熟悉,正是芸娘身上成日萦绕着的那种香气。
“芸娘?”我对着空气中试探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让我走?”
当然,我的这个问题是得不到回答的。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刚才问出那个问题的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就在我第三次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次的门不仅仅是关上了,甚至还把我给拍到了一旁。
我跌坐在地上,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那扇木门,明明这木门就只有薄薄的一扇,可是我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我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地上站起身来说道:“看起来你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走了,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这个屋子里面吧?黑市已经没人了,雪娘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张纸就飘到了我的面前,我把那张纸捡起来,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怪异的符号。
我拿着这张纸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纸原本是在我身后的那张桌子上面的,那桌子上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这张纸应该就是从那本笔记上面撕下来的。
我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笔记,又把我手中的那张纸给夹回到了笔记上面,随后我转过身去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说道:“现在我拿上了这本笔记,我可以走了吗?”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的就打开了,我拎起放在门边的铁锹,带着那本笔记走了出去。
回到了那片树丛之后,我把笔记交给雪娘保管,随后拿着铁锹就钻进了树丛下面开始继续挖坑,约摸着又挖了一米深之后,我的铁锹就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砰”的一声。
我闻声连忙把手中的铁锹给丢了出去,随后蹲下了身子,手脚并用的在那坑里面挖着,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坛子。
这个坛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酒坛子,上面用油纸封着口,罐子敲一敲还有闷闷的声响,应该是个陶土的坛子。
我抱着坛子从坑里面爬了出去,雪娘就在树丛外面等着我,在我灰头土脸的抱着坛子出去的刹那,她就伸手把我给拽了出来。
树丛下面的光线昏暗,我只能把这个坛子看出来一个大概,等到我从树丛出来之后,我才有时间去仔仔细细的查看这坛子的模样。
但是不管我翻来覆去的怎么看,这坛子都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坛子,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在这坛子下面发现了我爷爷刻下的一个小小的“陈”字,说明这坛子是我爷爷亲手烧制的,所有我爷爷亲手做的东西上面,都会有这么一个字。
我拿着坛子在耳边晃了晃,这里面似乎是有水声,但是这坛子用手掂量着,却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又轻得很,我抱着这坛子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一个所谓来。
这个时候雪娘在一旁提醒我说道:“现在我们东西也已经找出来了,是不是可以给芸娘找下葬的地方了?”
我摸了摸鼻子放下手中的坛子对雪娘说道:“这个地方刚才我在挖的时候看了一下,除了表面的一层黄土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红土,红土不适合下葬,容易让尸体发生异变,我们还是需要另寻他处。”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想了想这烛阴山上还有没有合适下葬的地方,除了尸匠的埋尸地之外……风水合适的地方可能也就只有山下的那一片地方了。
因为这烛阴山上的阴气着实太重,而且水源稀少,上好的墓地一定是要依山傍水的才好,真正好的风水要“背靠青山脚踏川”,可是现在光有青山也是不行的。
我转头对着雪娘说道:“我现在心里倒是有一个是和芸娘下葬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地方我们可能不太好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