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做完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何群的声音就再次的从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本事呢?”
“别小看了我。”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向了我的房间,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我的房间里面,这个人影看起来就像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站在李阿姨房间窗口的那个人影。
估摸着是听到了我进门的响动,那个人影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他就走到了我身边贴了上来,他刚想要开口,我就立刻开口道:“别装了,现在的你在我的眼里已经不是关瞳瞳的模样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戳穿真相,更是因为……一个粗犷的男人脸上露出那种千娇百媚的表情,是真的很恶心!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刚刚还依偎在我的身上的鬼魂立刻就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既然已经被你给发现了,那我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鬼魂的这句话话音刚落,他的身上就散发出了阵阵的黑雾,很快,浓浓的黑雾就把我给包裹了起来,我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漆黑,紧接着,在这些黑雾之中突然伸出了很多双苍白的手,那些手不断的挥舞着想要抓到我,被我挣脱了之后还会再寻找其他的角度来抓我。
而且只要那手抓到我之后,我身上被抓到的部位立刻就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就算是之后我挣脱了那双手,那层冰霜也还是在,渐渐的,我的身上已经快要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
“既然刚才没能溺死你,那就只能委屈你死的难受一点,变成一块冰雕了。”
随着我的体温慢慢的下降,那鬼魂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现在外面是炎炎夏日,可是我的周身却冷的张一张嘴就能冒出白气来。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已经被冻的僵住了,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手脚也早早的就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分毫。
“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就都不作数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再次听到了何群的声音。
“嘁……我是真的没想到你都已经到了我的脑子里面了,还能有时间去想你自己本体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让我死,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我垂着头呢喃道。
现在我的脑子和我的身体都受到了钳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会寻求一片寄生在我脑子里面的魂魄碎片的帮助。
何群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不如这样,你把你身体的控制权给我,我肯定是能帮你脱离现在这个险境的,你意下如何?”
一听到这话,我的脑子立刻就清明了不少,想要夺走我的身体控制权?想都别想!
没门儿!
还没等我说话,何群有些失望的声音就在我的脑海里面响了起来:“你也不用说了,从你这状态一看我就知道,我这是被拒绝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何群的声音从我的脑海里面响起来。
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他这句话,要不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清醒过来,虽然我的身边还是被阵阵的寒意萦绕着,身体也因为低温而变得疼痛麻木,不过只要脑子还能思考,那这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睁着眼睛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努力的查看四周,虽然我和原本的房间之间有一层黑雾隔着,但是凭借着我良好的势力,我还是看到了黑雾外面的,我的房间的景象。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寒意并不是毫无来由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房间的四角都被放上了寒柏木。
松柏等树木都是可以在冬季保持翠绿常青的,往往这种树木寒气也很重,曾经有江湖游医用松柏木来做药引治疗热症,后来被一些风水师和道门弟子发现,这种松柏木也可以用作灵质媒介来做成一些术法,甚至可以放大鬼魂的某些力量……
我在租了这个房子之后,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基本上都不会在卧室里面,关瞳瞳就更不用说了,能进到我房间打扫还把这寒柏木给放到我房间里面的,除了李阿姨也就再没有别人了。
眼下我身陷囹圄,处置李阿姨的事情只能先向后放一放,眼下的重中之重是,不要在这里被冻成一根冰棍儿。
我皱着眉头,尝试着调动了一下全身的器官,发现只有一只右手还勉勉强强的能动。
能有一只右手也够了。
我斜着眼睛看着那只右手,驱动着它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口袋里面,我的口袋里面还有最后一点朱砂,朱砂性温热,尤其是这种用来写符咒的朱砂,只要能点燃一点点,那就能驱散百米之内的寒气。
很快,朱砂就拿到手了,与此同时,我身上的冰霜也已经爬到了脖子上面,现在就连我的头都已经是不能动的了。
我尝试着给手上的朱砂注入一点点的灵力,但是我身上的经脉基本上已经被冻了个七七八八的,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肩膀处涌上一阵暖流,但是这阵暖流也只能是留存在肩膀的位置,不能向下面的手流去。
冰霜慢慢的爬上了耳朵,我的耳边传来了结霜“咔咔”的脆响,一切外部的声音都被隔绝了,冰霜凝结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了,只几秒钟的时间,我的一只眼睛也被冰霜被蒙上了。
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无奈之下我就只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仅剩的那只右手上,灵力不能通过经脉传输下去,那我就逼着它传输下去!
渐渐的,即便是在被冻僵的情况下,我也能感觉到我的右胳膊涌上了一阵阵酸痛的感觉,就像是整根胳膊要被从里面涨破一样。
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难以忍受,一方面手臂外面的冰霜桎梏着,另一方面手臂里面的经脉涨挺着,我只感觉几秒钟之后,我的这根胳膊就要炸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