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我的这句承诺之后,关瞳瞳才缓缓的松开了我的胳膊:“这是你亲口和我说的,你一定要履行承诺。”
我笑着看着关瞳瞳,随后伸出了手,和关瞳瞳拉了个勾。
这是我们小的时候做约定经常会用到的手势。
之后我又翻出了几张符咒交到了小吴的手里,细细的教给了他每张符咒的区别和用法,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我从这个偏僻的角落里面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世界简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尖叫逃窜的学生,还有疯狂杀戮的鬼魂。
我匆匆的跑过外面的小路,没有选择先去寻找六指魔,而是回到了刚刚的那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还是紧闭着,我轻轻敲了敲大门,指尖传来了一阵触电的感觉,这门上还是被法术给封住了。
我摸出一张符咒贴到了门上,随后拿出匕首在符咒上面轻轻点了一下:“破。”
会议室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门刚一打开,一股子恶臭的血腥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放眼望去,整个会议室里面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尸体,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会议室里面原本原木色的地板和桌椅,现在都被血给染成了暗红色。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会议室观察着四周,警惕着任何一个六指魔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慢慢的走到了前面的讲台边上,看到了一架还在运行着的摄像机。
这应该就是刚才在行政楼大屏幕上面直播的那台摄像机,我先用手机把摄像机里面的视频都给导了出来,随后才关上了摄像机。
我跳上会议室里面的那个大洞,眼前的路已经被坍塌的碎石给挡住了,但是这些对我来说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叠之前练习画符的时候画的起爆符,随便在那石头上面贴了两张,随即那石头就被炸开了,整个走廊也被炸通了,还有不少的石头顺着刚才我弄出来的那个方方正正的洞里面掉了出去。
我顺着这条走廊慢慢的走着,我来这学校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竟然都不知道这会议室后面还有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
我一边走一边从背包里面掏出了罗盘,想要定一下我正在走的方位和卦位,但是我刚掏出罗盘就怔住了,这罗盘上面的指针指着的是正南的方向没错了,可是显示卦位的那一圈却卡在坤位和艮位的中间,不管我怎么拧都拧不动。
“这什么情况?”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拧着罗盘,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这罗盘就是不动,我甚至都以为它是坏了。
就在我准备把这罗盘给塞回背包里面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一圈不管我怎么转动没有反应的围圈,竟然自己缓缓的转了起来。
随着我越走越快,这罗盘也就越转越快,好像是我正在接近的什么东西改变了罗盘一样。
“也不知道这罗盘在我爷爷手里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是现在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我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向前走着,等到手中的罗盘转到了正坤位的时候,这段走廊也就到了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木门安的非常粗糙,一看就是最近才装上去的,我抬起脚狠狠的在木门上面踹了一脚,木门应声而开。
门的那头是一个逼仄的小空间,不管是墙上还是地上都被画上了一圈又一圈的诡异图案,在这个小空间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看起来就松松垮垮的木头桌子,桌子上面还躺着一具尸体。
都不用等我走到那尸体前面,单单是看尸体身上穿着的鲜红的衣服我就能一眼认出这尸体的身份——
红衣小女孩。
没想到再次和她相见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我缓缓的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具尸体,除了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之外,这小女孩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桌子上,她的眉间还有一点白光在闪烁着。
这点白光应该就是当初六指魔从九号楼里面带走的小女孩的一缕精魄,要不是因为这一缕精魄,离开了殡仪馆冷冻柜的尸体也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好。
我转头看了看我刚刚走过的那一条笔直的走廊,之前那些恶鬼就是想要把我给逼到这个房间里面来。
我看着周围墙上画着的阵法,心中冷哼了一声。
这个房间在正坤位上建着,坤位是阳位,据说在八卦阳位之上,摆放上死人的尸身,布下还阳阵,再以命格至阳之人的鲜血驱动阵法,就可令死去的人以鬼魅之身重新回归阳世,不仅如此,这鬼魂从此以后还可以不受阳火的侵蚀,不再受地域的枷锁桎梏。
这六指魔,到现在还没死了那份炼化凶煞的心。
不过这正坤位可是一个好位置,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我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好位置。
我在这屋子里面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之后才离开,临走之前我还对着躺在桌子上的那具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如果等下我再回来看的时候这具尸体还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的话,我是一定要把她给带走好好安葬的。
我把那扇被我踹烂的木门重新塞回到了门框上之后才转身离开,在我离开这个位置之后,手中罗盘的位置又再次缓缓的转动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再费力的去矫正这个罗盘,而是跟着这罗盘上面显示的方位走了过去,很快,其他的六个卦位都被我给找到了并且在里面做了布置,只剩下最后一个——乾位,我还没有找到。
手中的罗盘继续缓缓的转动着,我屏声静气的盯着罗盘,努力的把手给保持平衡,慢慢的,罗盘停了下来,而最后一个坤位的位置,稳稳当当的指向了九号楼。
罗盘上面指着的方位还不是正乾位,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找到正乾位,就必须要进到九号楼里面去。
我看着那栋看起来最是荒凉的教学楼叹了一口气,不管我再怎么想要避免,终究还是要再次踏进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