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魔这个突然的转身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立刻捂住了嘴巴后退了几步,极力的把我的存在感给降到了最低,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小桃从我的背包里面钻了出来,带的我背包里面的法器丁零当啷的响了起来。
我眼疾手快的把小桃给抓出来搂进了怀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六指魔一步步的向着我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也一步步的后退着,可是很快我就退无可退了——
我的身后是一堵坚硬的墙壁。
眼看着六指魔就要走进这个走廊了,他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六指魔飞快的转过身去,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我不知道那门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几声闷哼,随后六指魔就拖拽着一个女生走了出来,女生在地上用力的挣扎着,但是却还是被越拖越远。
那扇沉重的铁门正要缓缓的合上,我忙把怀中的小桃给放了出去:“小桃,帮我去把那门给抵住,回去之后就给你买些人类的新鲜玩意儿玩。”
小桃立刻就跳了出去,赶在门关上的刹那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我慢慢挪到走廊口,探头看出去,已经看不到六指魔的身影了,我立刻就跑了过去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一开,我就看到了里面几个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生,她们的身上倒是也没什么伤痕,就是一个个的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还完好无损。
那几个女生一见我进来,脸上的慌张是根本就掩饰不住的,我立刻就拿出了我从来没有戴过的员工证给她们看:“我是南大的保安,你们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我这句话刚一说完,就又女生忍不住要痛哭,我立刻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虽然现在我来了,但是你们也不算完全的安全。”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这几个女生的脸上扫视着,没有关瞳瞳,也没有徐晓婷。
“你们先委屈一下,在这屋子里面待上一会儿,我等下找到了其他人就来带你们一起出去。”
我交代完这句话之后又安抚了一下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女生,在衣服上扯掉一块布条卡住了门锁之后我才从这个房间里面离开,顺着刚才六指魔离开的方向走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让那几个女生先逃出去,但是即便她们逃得出这个地方,也逃不出那片树林,被抓回来都算是好的,要是被那个时不时游荡在南花园和自杀林里面的金毛犼发现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我带着小桃顺着走廊走下去,这次我学乖了,没有再把她给随随便便的塞到背包里面,而是直接给揣到了外套的口袋里面。
“喂!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小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小桃有些不满的从我的口袋里面探出头来抗议道。
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头:“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放在口袋里就算好的了,我还没让你自己在地上跑呢。”
小桃忿忿的咬了一口我的手指:“那还不是因为我闻到了那个你一直都很介意的香味我才想钻出来告诉你的!”
“香味?在哪里闻到的?”
“就是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身上,气味很浓烈的!但是现在就不怎么闻得见了。”
在听了小桃的话之后我立刻就加快了脚步,跟着六指魔的脚步肯定能找到关瞳瞳!
可是我走着走着,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房间的窗口里面突然伸出来了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背包带。
“救我,救救我。”那只手的主人不断的哀求着:“求求你了,救救我……”
我惊魂未定的凑到房间的窗口前面问道:“你也是南大的学生吗?”
可是那只手的主人却迟疑了:“南大……什么南大……?”
听着这话,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难不成这六指魔还抓了学校以外的人?
“那你——”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双突然出现在门上窗口边上的眼睛给吓得止住了。
那双眼睛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就不像是人类的眼睛,瞳孔灰蒙蒙的,眼白看起来也很浑浊,眼底还泛着一层层的血丝,在她凑近了之后我才看到,这人的脖子上面贴着一张黄纸朱砂字的符咒。
这不是人,是鬼。
那鬼十分殷切的看着我,可是我却踌躇了,半晌过后我才说道:“我救不了你,你身上的符咒把你镇在这里,一旦把符咒揭下来,你就会灰飞烟灭的。”
说完之后我也不敢再去看那鬼的眼睛,拉着背包就匆匆的离开了。
六指魔不仅在学校里面抓了那么多的学生,甚至还豢养了鬼魂来为日后喂养“凶煞”做准备,看来他还真的是铁了心了要再弄出一个红衣小女孩来。
这个处在地下的废弃教室的面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甚至都能赶上外面教学楼里面两层加在一起的面积了,我漫无目的的在里面走着,偶尔听从小桃的建议在路口转一下,时不时的还在路上丢下一点黄表纸揉成的小纸团之类的。
七拐八拐的,我就走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前面,看起来像是一个礼堂一般,和其他的铁门不同,这个房间的大门是两扇对开的木门,门上面还装了磨砂的玻璃,透过玻璃我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晃动。
我稍微想了想,先是在门口放置了一个符咒,随后我就带着小桃躲到了一旁,很快,那个被我放在门口的符咒就自燃了起来,一股浓烟顺着门缝钻了进去,火势也开始向后面蔓延,顺着我早就布好的墨斗线和纸团烧了下去。
火势很快就大了起来,门那边的六指魔也推门走了出来,他顺着火势快步的走开,我趁着浓烟就钻进了门里面。
门的那头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什么被改造的奇奇怪怪的地方,而真的是一个礼堂,只不过礼堂正中央的舞台上面摆了一张手术台似的东西,而那手术台上,正躺着刚才那个被带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