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信封里面拿出了将近一半的钱,递给了徐晓婷。
徐晓婷转过头,就好像看着什么精神病一样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
我淡淡道:“因为这次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你带着我进了大宅院,还帮柳天赐找回了另外一半的魂魄,这是你应得的。”
徐晓婷嗤笑一声:“我才不要你这小屁孩的零花钱呢,你自己留着买点儿好的法器吧,别到时候出去给别人看事再遇上今天这种事情,就只能拿着根墨斗线应急。”
我撇了撇嘴:“墨斗线怎么了?墨斗线也很好用的,这些法器都是前人的智慧,怎么到了你的嘴里,还有了阶级层次的区别了?”
徐晓婷又吹了个泡泡,随后道:“当然有区别了,我就问你一个事情,你敢拿着墨斗线去硬刚你们学校九号楼里的‘凶煞’吗?”
我悻悻的回了她一句:“当然是……不敢了。”
“那不就得了?法器是好法器,但是要用对了地方,用对了鬼魂,小伙子,这就是我今天给你上的第一课,记住了吗?”
我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能不能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
我试探着开口道。
徐晓婷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提你的,我酌情决定我要不要改。”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说道:“你能不能,换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脸啊?不然我看你顶着一张十七八岁的脸来教训我,我总觉得心里怪不是个滋味的。”
徐晓婷瞥了我一眼:“这个啊,恕难从命。”
“我又不是妖怪,不是说我想长什么样子就长什么样子的,一千年前我就长这样,一千年后我还长这样,这个没办法改。”
我再次问道:“那你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吗?我只知道道士可以通过修行渡劫然后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不过像你这种不老不死的,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徐晓婷吐掉了嘴里的泡泡糖,回忆了半天之后才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但是我记得是我当时在和我的一个族人研究新的降头术法,然后中途发生了一点变故,我就变成这样了。”
“族人?你的那个族人也和你一样长生不老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他一定也是,只不过从那天出事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感受到过他的气息。”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他啊?毕竟一个人就这么活在世上,不枯燥吗?”
徐晓婷突然笑了起来:“枯燥?我可是一点都不枯燥,这个世界上想要抓住我的人那么多,我基本上每天都要变着花样的向着怎么把自己藏起来,我怎么会觉得枯燥呢?”
虽然徐晓婷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我还是莫名的觉得有点心酸。
很快,南大的校门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次徐晓婷并没有开车进学校,反倒是直接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
“好了,我就把你给送到这里了,你先进去吧,我要开着这辆千万级别的跑车好好的出去爽一下。”
我有些无奈的扶额看着徐晓婷:“好好好,你快去吧。”
“我还真谢谢你能把我送回来,你要是就这么开着车带着我,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一边下车一边嘀咕着。
我刚走出去没有几步,徐晓婷就从车里探出头来:“陈长生,你的钱没拿!”
我摆了摆手:“你拿着吧,就当是之后你给我上课的学费了。”
这次我算是谨记了之前姑姑和我说的“千金一卦”的家训,没有收那么多的钱。
毕竟上次安雨萱的教训我是吃到了,之前收了十万块钱是不假,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是一毛钱都没有收到不说,还差点把命搭在里面。
而且这次帮了杀人凶手把冤魂给消灭了,已经是损德的事情了,要是还收下那么多的钱,那我就是等着遭报应了。
我走进学校里,发现走在外面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现在是大课间的时间,本应该是外面人最多的时候,可是现在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走在外面。
我随便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学生的人问道:“同学,请问一下这外面怎么没有什么人啊?”
那人回答道:“因为刚才学校广播通知了一个什么会议,叫全体师生都去参加,所以才没什么人的。”
“那我方便问一下是在哪栋教学楼开会吗?”
那人回道:“就是七号楼顶楼的那个最大的会议室,现在才刚开不久,应该还能赶上。”
我道过谢之后,背着背包直接就跑到了七号楼里面,上了顶楼。
顶楼会议室的几扇大门都紧闭着,我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开,我在外面的走廊里面绕了几圈,最后才发现了一个没有关上的窗口。
那个窗口的正下方,就是我以前开会的时候经常和小吴一起坐的那个角落。
我顺着窗口探头看了看,那个角落也没什么人,而且距离中间的舞台也很远,我就这么爬进去,应该是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我背着一个装满了法器的沉重背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个狭窄的窗口里面挤了进去。
我刚落地,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陈长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抬头,才发现是关瞳瞳正蹲在我面前。
“我这不是看外面没什么人,有人告诉我你们这里在开会,我就想着来看看。”
“不过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我看着关瞳瞳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不是看到我了来特意和我打个招呼吧?
关瞳瞳把手压在嘴唇上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这不是也看中了你进来的那扇窗户吗?我正想着怎么从那个窗户跑出去呢?”
“你不留下开会了?”
关瞳瞳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低声和我说道。
“说实话,这个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我误入了什么邪教洗脑大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