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年早逝……?
这个词好像并不适合用来形容我爷爷吧?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降头师吗?怎么还会给别人算命?”
徐晓婷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的,我从一个十几岁长相的女人眼中,竟然看到了一种名为……慈祥的神情。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懂一些,至少要对得起我见过的这么多的人或者是事物吧。”
“只不过这降头术是我从小就开始学的东西,再加上这一千年来的沉淀,更为精通一些而已。”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你说我爷爷英年早逝,就是说他是意外死亡的了?”
徐晓婷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当时我爸和我说得,我爷爷是病死的啊?”
徐晓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扪心自问,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是不信的。
只不过当初我爷爷下葬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伤痕,面容平静如旧,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被人杀害的样子。
我怀疑爷爷是被人杀害的时候,也是来到南大之后了。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不信的,你看,你说的这个理由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还能拿来质问我?”
听着徐晓婷的话,我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许久之后,徐晓婷再次开了腔。
“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也为了你爷爷,我希望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这句话我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
先是姑姑,然后是徐晓婷。
可是人就是这么叛逆的动物,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就越是好奇,越是想要做什么。
毕竟事事都有“万一”,万一我就是那个不会出事的“万一”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搭腔,但是徐晓婷一眼就看穿了我。
“你不要有那种侥幸的心理,觉得你是天选之子不会出事,就算你是一出生就脚踏七星的帝王命又能怎样呢?现在不还是沦落到这里当保安吗?”
听了这番话,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在身份被揭穿之前,徐晓婷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少女感十足的样子,但是在身份被揭穿了之后,就莫名的有一种长辈关心小辈的感觉。
“这件事情我自然心里是有分寸的,那既然你什么都不想和我说,那我也就没有在这里坐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我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虽然说吃人嘴短,但是这四个字也只能对付一下那种十几岁二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对于这种已经活了上千年的人来说,肯定是没什么作用的。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徐晓婷竟然开口挽留了我。
“陈长生,你等一下。”
我转过头,看到徐晓婷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拿出了一根毛笔。
她把这支笔递到我的面前:“喏,拿着。”
我不明所以的接过那支笔,仔细的端详着。
这支笔做的很考究,笔杆是用一根空心的竹管做的,笔毛手感坚韧有弹性,一看就是上好的兔毛,笔尖还微微带着点朱红色,应该是被用过的。
“你给我这个干嘛?”
徐晓婷对着我扬了扬下巴:“这是你爷爷当年丢在我那里的,我一直都想着还给他,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现在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说完这句话,徐晓婷才挥手让我离开了。
我在回学校的路上一直都在端详着这支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这支笔应该是我爷爷用来写符的笔,笔尖上的朱砂还没褪色,这种顶好的朱砂也只有我爷爷舍得用来写符。
虽然我今天没有从徐晓婷口中问出什么我想要的,但是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误打误撞的,我这也算是拿到了我爷爷的一个“遗物”。
回到宿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个匣子,恭恭敬敬的把我爷爷的篆符笔收了起来。
“陈哥,你这出去了一个下午,就弄了根毛笔回来?怎么?你也是想和那些有钱人一样,练一练书法,陶冶一下情操?”
“去你的!”我把装着笔的匣子装进了抽屉,笑着骂了小吴一句后说道:“不过说起来,你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我一醒来你的人就没了。”
小吴从烟盒里面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道:“昂,是这样,今天下午王队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九号楼巡逻,然后我就去了。”
现在还去九号楼巡逻?
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之前王队长不是说,九号楼不用巡逻了吗?现在怎么又要你去巡逻了?”
小吴说道:“王队长说别人都有事情,就我最闲,就把我打发去了,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等到七点过了才能出来,所以我就在九号楼里面干呆了一下午。”
我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就算是要去九号楼也一定要在七点之前就出来吗?!你拿我说话当放屁是不是?!”
小吴忙安抚我道:“陈哥,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这不是王队长要求的嘛,那我是人家下属,总不能顶撞上司不是?”
“再说了,现在九号楼的课都已经排到九点钟了,这连着好几天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我看你就是被之前那个红衣小女孩的事情给弄怕了。”
虽然小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九号楼红衣小女孩的那个“凶煞”会这么容易的被卢承道做做法就消除掉。
“小吴,你真的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我转头问道。
小吴眯着眼睛抽了口烟,刚要开口回答我,却又突然顿住了。
过了许久,等到他手上的烟都燃了好一截了,他才开口。
“好像……还是有些不对劲的事情的。”
我忙不迭的问道:“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小吴吐了一口烟后开了口。
“就是今天下午我去巡逻的时候,爬到三楼我觉得有点累了,就靠在窗边待了一会儿,然后我就向窗子外面看去,好像音乐看到外面有两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