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关瞳瞳目瞪口呆。
“等等……陈长生,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都会死?”
我点了点头:“在这种傀儡术解除之前,我的生死不由我,甚至不由天。”
说着我指了指片子中心脏上的那个掌印:“他说的算。”
关瞳瞳愁容满面:“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我笑了笑:“媳妇,你倒是不用那么担心我,我觉得,他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杀我的。”
六指魔想要杀我的话,早在九号楼里就把我杀死了,怎么可能留我到现在?
关瞳瞳白了我一眼:“谁是担心你了!我是担心我自己!”
我看着她道:“媳妇,你的‘关煞’你不用担心,我爷爷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且全都传授给了我,定能保你无恙的。”
关瞳瞳用手支着下巴,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可是万一你活不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我用力的拍了拍胸膛:“你放心吧,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对了,小吴呢?”我岔开了话题。
关瞳瞳向着门外扬了扬下巴:“现在应该还在抢救呢。”
我从病床上下来,向病房外走去。
“唉,陈长生,你干嘛去。”关瞳瞳在我身后大喊。
我头也没回:“去看看小吴。”
等我到了手术室外的时候,一个护士告诉我小吴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病房了,叫我去那边看他。
在那个护士给我指完路要离开的时候,我拉住她问道:“护士,那个人的伤,很严重吗?”
护士轻轻叹了口气:“我这么和你说吧,摔断了脖子,损伤到了脊柱,要么活不下来了,要么活下来也是个全身瘫痪。”
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我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走向小吴所在的重症监护病房。
走着走着,我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到是关瞳瞳跟在我身后。
我突然的回头把她吓了一跳。
“媳妇,你出来做什么?”我问道。
关瞳瞳有些不自然的摆弄着指甲:“啊,没什么,我有点不放心你,出来看看。”
我站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吴,叹了一口气。
关瞳瞳走到我身边:“他的脖子……真的是摔断的吗?”
她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躺在病床上的小吴脸色极差,浑身发青,指甲也都已经呈现出了灰白色。
爷爷曾经告诉过我,像是小吴这样的人,基本上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了。
“不是,他的脖子是被扭断的。”我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你们,真的遇到红衣小女孩了?”关瞳瞳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在整个南大,也就只有那个红衣小女孩能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给变成这样了。”
不过我在说完之后,又想起了小女孩身上埋着的魂符。
或许这红衣小女孩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个隐匿在小女孩身后,默默操纵她的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响。
我转过头去,正看到苏青澜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晃晃荡荡的东西,等到她走进我才看清楚,她拿着的正是关瞳瞳的那块凤玉。
“苏青澜!把我的凤玉还给我!”关瞳瞳看到就上去要抢,但是却被苏青澜轻易的躲过了。
苏青澜比关瞳瞳要高上不少,她的手一抬过头顶,关瞳瞳怎么都拿不到那块凤玉。
“苏青澜,你来做什么?”我现在看到苏青澜就没什么好气。
“看你笑话。”苏青澜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原本还对你留存着几分希望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
“看起来你爷爷陈半仙的名声就要折在你这里了。”
“苏青澜,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红衣小女孩的实力是怎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面对那种等级的‘凶煞’我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我对苏青澜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的不满。
苏青澜嗤笑一声:“就算是‘凶煞’,那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凶煞’罢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小女孩那双已经开始泣血的眼睛。
“不,她已经成型了。”
听了我这句话,苏青澜的表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云淡风轻,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陈长生,这种话你不能乱说!”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淡然的看向她:“我没有乱说,你看看他就知道了。”
说着我指了指病房里的小吴:“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部分是因为遭受到了小女孩的袭击,一部分也是因为遭到了煞气的入侵。”
苏青澜听罢,直接就收起了手中的凤玉。
“原本这次我想把凤玉还给你,我们两清,然后另请高明,但是现在看来,除掉红衣小女孩的事情非你莫属了。”
我有些无奈:“苏青澜,我什么本事你也知道,这个小女孩真的不是我能力范畴之内的事情。”
苏青澜向着我一步步的逼近:“不,你还有一个办法。”
“《撼龙经》,你还有《撼龙经》,只要你学会了里面的秘法秘术,一定有能除掉红衣小女孩的办法!”
我看着眼前已经有些近乎癫狂的苏青澜,自嘲的笑了笑:“苏青澜,你觉得,如果《撼龙经》真的在我手里,我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吗?”
苏青澜怔住了:“陈半仙没把《撼龙经》留给你?!”
我摇了摇头。
在我爷爷死后,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爸,也没再见过那本《撼龙经》。
此时的苏青澜已经急的开始在医院里面团团转,就好像丢失的不是我家的那本家传的《撼龙经》而是她苏家的家传秘宝一般。
“没道理啊……陈半仙怎么可能会不把《撼龙经》留给你呢?”苏青澜边转着圈边念叨着。
看着她这么心急如焚的样子,我的心中一下就起了疑虑。